她一主动,萧凛吻的更深。
这吻来的太急,桌子被重重一推,桌案上的杯盘倾倒,茶水洒了一地。
这吻来的突然,两个人边走衣服边掉,刚到了榻边,原本繁复的嫁衣的便所剩无几,当最后一件里衣扯掉的时候,柔嘉倒下去的一瞬却忽然按住了他即将下沉的肩。
“后悔了?”萧凛深吸了一口气。
柔嘉摇了摇头,轻轻喘了口气,手指抵着他肩上那道狰狞的箭伤轻轻地滑着:“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萧凛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落到那新愈合的淡粉的伤疤上,却只是抚着她的额发低叹了一声:“别担心朕,要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
柔嘉懵懵地想着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抵在他肩上的手便忽然被推了开,紧接他便覆了下去,低头吞下了她的低吟……
夜半的时候,乳母按往常一样来给小皇子起夜,一进门却只见往日静悄悄的偏殿里红烛垂泪,杯盘狼藉,大红的嫁衣散落了一地。
一旁的摇床上,小皇子大约是刚醒,正揉着眼哭着要找人。
而摇床另一侧的拔步床上,床帐长长的垂坠到地上,里面也传来了令人耳热的声音。
乳母不敢走近,连忙绕了路将无暇被顾及的小皇子抱了出去。
她一将孩子抱走,里面那原本压抑的声音顿时便逸了出来。
因着是最后一晚,两个人再无遮掩,前所未有的热烈。
直到将近天明的时候,那偏殿里才慢慢平静了下来,掩盖了一切荒唐。
夏日的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晨间的薄雾丝丝缕缕地钻进来,落到光裸的肌肤上,凝成了细密的水滴,沁的人微微发凉。
柔嘉肩上颤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天亮了。”
“嗯。”萧凛应了声,却仍是低着头一下一下的啄吻着她。
眼睫,鼻尖,肩头……他吻的细细密密,仿佛要永远记住一般。
“时候不早了。”柔嘉轻轻捧起了他的脸,“爹爹快进宫了,我该走了。”
“知道了。”萧凛终于停了下来,抱着她的肩闷闷地开口,“再让朕多抱一会。”
柔嘉轻轻地叹息,这次没推开他,抬起了白皙的手臂慢慢环上了他的脖颈。
等到太阳升起来了,一缕光探进了床帐里,两个人沉默地抱了许久,才默契地分开。
东西已经大半收拾好了,并没什么可整理的了。
一一翻检之后,当目光落到那折子上之时,柔嘉忽然发现昨晚被她退回去的地契不知何时又放了回来,厚厚的一摞格外显眼。
趁着他穿好衣服,尚未离开,柔嘉又将那地契递给了他:“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与谢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在南郡待很久。”
“朕知道。”萧凛一脸了然,“这里不光有南郡的,还有邺京的,你以后若是想回京也用得着。”
原来他知道她成婚只不过是为了出宫的事了。
柔嘉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小声地问道:“那你为何还要放我走?”
“朕说了,朕只想让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萧凛定定地看着她,“你若是只想出宫,朕现在帮你换身份,直接让你回到江府也可以,朕保证不会再打扰你。”
“不用了。”柔嘉吸了吸鼻子,“回到江府又能怎样,迟迟不嫁难免会惹人非议,倒不如成了亲再和离,一劳永逸。”
“你还这么年轻……”萧凛不忍。
柔嘉却打断了他:“没关系,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嫁了。”
“抱歉,是朕不好。” 萧凛将她轻轻拥住。
往事历历在目,柔嘉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都过去了,反正我们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两人一推一拉之间,全然没注意那被放在了软榻上的孩子已经醒了,正不安分地滚着。
眼看着那孩子要从缝隙里掉下来了,被侍女引着从外面进来的江怀连忙快步过去,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扶稳了孩子,他又轻咳了一声,那两个人抱的难分难舍的人才注意到了这边。
柔嘉一看见父亲,慌忙推开了萧凛,擦了擦泪过去:“爹爹,你这么早就来了?”
江怀将那险些跌下去的孩子交给了她:“我再不来,这孩子怕是就要摔下来了。”
柔嘉被他说的脸上一阵薄红,心疼地抱过了小满哄着:“以后不会了。”
一提到以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孩子交给了侍女,又改了口:“我是说会叮嘱嬷嬷以后好好照顾他。”
江怀见她连说话都这般懂事,愈发心疼,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孩子,就是太会为别人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