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杯水捧到了唇边,她才意识到方才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
柔嘉慢慢地转头,一回头正看见床边那端坐着的人,一口水差点呛了出来,连忙放下了杯子:“你怎么来了?”
萧凛看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朕怎么不能来?”
他刚吐出几个字,柔嘉余光里看到了侍女正揉着眼进来,紧张地连忙伸手将他扯上了床,掀起被子牢牢地捂住了他。
“小姐,你是在叫我吗?”那侍女也睡得迷迷登登的。
“没有,我是在说梦话。”柔嘉连忙纠正她,生怕她知晓后告诉父亲。
“原来是梦话。”那侍女揉了揉眼,又多问了一句:“那小姐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柔嘉立即摇头:“没事了,你早些休息吧,今晚不必过来了。”
宫外不比宫里规矩严,没有值夜的习惯,丫鬟们一般等到她歇下后便也出去了。
“那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就歇在隔壁。”
那丫鬟打量了一眼,见她整个人蒙在了被里,只露了一个头出来,看着是又要睡了,便也没再多问,转身替她掩上了门。
虚惊一场,柔嘉抚着胸平了平气,掀开被角正欲质问那闯进来的人,可她的眉毛刚刚拧起,便被那躺着的人一翻身直接压在了身底下。
“你……”柔嘉脑袋一懵,刚挤出一个字,萧凛却忽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绵长的一吻结束,柔嘉脑子里有些混沌,喘了几口气又欲开口,萧凛却更深的吻住了她。
两个吻过后,柔嘉被亲的脾气顿时软了下来,捧着他的脑袋颇有些无奈:“你是怎么进来的?”
“撬锁。”萧凛顿了片刻后才开口,略有些不自在。
她美名在外,江怀在看守上颇费了些心思,每个门前都派了人守着,连院墙都加高了许多。
他不想惊动江怀,又不想拿身份压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进来。
堂堂一个皇帝,却弄得像蟊贼一样,柔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笑什么?”萧凛声音低沉,抚上了她的侧脸,“离宫这么些天,你就不想朕?”
“谁会想你?”柔嘉拿开了他的手,揉了揉被他捏的发疼的脸颊,没好气地抱怨着,“一过来就动手动脚的……”
“让朕抱会儿。”萧凛压在她的颈窝里不肯放手。
柔嘉一偏头,看见他眼底微青,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这些天没睡好吗?”
“嗯。”萧凛沉沉地盯着她,“你不在朕一个人怎么能睡好?”
他又在胡说,一见到她嘴里简直没一句正经。
若不是柔嘉知道他年前的巡视提前了,这些日子刚料理完丧仪又出京了一趟,怕是真的信了他的话了。
可他即便这么忙,却还给她父亲写了那么多封求亲的信,而不是直接下旨威逼。
柔嘉明知他是在胡说,还是止不住地心软,原本要推开他的手慢慢抱住了他:“那你今晚早些回去,休息休息。”
“刚来就赶朕走,你真就一点都不想朕?”萧凛忽然变了神色,直勾勾地看着她。
柔嘉被他的眼神看的一阵心慌,连忙偏过了头,抿紧了唇:“不想。”
萧凛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低笑了一声,直接从伸进了她的衣摆。
他的手指微凉,柔嘉瑟缩了一下连忙蜷起了身子去躲。可她一躲,萧凛看着她别扭的模样愈发起了兴趣,两个人一躲一追之间,柔嘉忽然咬紧了下唇,嗔怒地说不出话来:“你……”
萧凛了然,指根一收了似笑非笑地递到了她唇边:“不想?”
柔嘉扭过了头,不愿去看那一抹清亮。
萧凛低笑了一声,倒也没强求她,只是挪开了手递到了自己的唇边,一点点吻了上去。
余光里瞥到了他细致地吻手指的样子,柔嘉瞬间脸色通红,骂了句“无耻”,砸了个软枕过去便慌乱的想要下床。
可她脚还没沾地,便被人揽住腰又捞了回去。
“不闹了,朕不会动你。”萧凛抱着她的腰低低地哄着,“你正式出嫁之前,朕保证不会像从前那样逼你。”
他声音难得的正经,柔嘉多了分安心,绯红的脸色慢慢消了下来,嘴上却还是有些别扭:“谁要嫁给你了,又胡说八道……”
“朕好像的确没有当面问过你。”萧凛将她的脸掰了过来,抵着她的额缓慢却无比珍重问了一句:“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朕?”
室内没点灯,但他的眼神却亮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