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终究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想要做的事,想要护的人,想要光耀的门楣,到最后都是泡影。”
说着,曹玗希便背过了身,瘦弱的肩膀终究不似往常那般挺立,“你我之间,今生得见,是我的幸事,今日一别,望君珍重,好生活下去。”
江楚杭看着曹玗希垂落的肩膀,眼眸里划过了难言的复杂,半晌抬手摘下了自己头上戴的簪子,走到曹玗希身后,抓起了她散落的头发,曹玗希一愣想要回头,却被江楚杭按住了。
“别动。”
江楚杭亲手将曹玗希的长发挽起,替她戴上了自己的玉簪子,随后将曹玗希搂进了怀里,曹玗希的后背紧贴着江楚杭,她眼底轻颤,刚准备挣脱开便听到。
“让我好生活下去,你就自己先活着。”
说罢,江楚杭就松开了曹玗希,曹玗希轻眨了眨眼,转过身时江楚杭已经离开了,曹玗希抬手触碰到了发簪,眼底泛起了波澜。
江楚杭沉默着一路走了出去,郑财在外焦急的等着,见到江楚杭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世子既已见完,臣便恭送世子。”
江楚杭闻言盯着郑财看了看,直把对方看的汗毛直立他才移开了视线,出了刑部大牢,江楚杭回头看了看,无念跟在他身边有些担忧。
江楚杭看了他一眼,“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青羽姑娘的尸体已经妥善下葬了,就葬在她父母身边。”无念低声说道。
江楚杭缓缓仰起头,今天的月色很美,他翻身上了马径直打马朝皇宫的位置奔去,无念见状暗叫一声不好,跟了上去。
宫内早已到了门禁的时刻,眼见有人骑马而来,守城侍卫立刻拔出了武器,韩场作为今夜的守卫遥遥的看到了来人是江楚杭,立刻抬手制止了其他人的动作,他径直飞跃下了高楼,几步走到了江楚杭的面前。
这时江楚杭正巧翻身下了马,韩场拱了拱手,“江世子。”
“开门。”
韩场闻言后退了一步,拱手到,“世子,深夜擅闯皇宫,不明智。”
江楚杭闻言眉头一动,上前一步,“韩统领大可不必担心,出了任何事都跟你没关系。”
无念此刻也打马而来,他翻身下了马,“主子。”
江楚杭伸手把无念手里的令牌拿了过来,“韩大人需要看一眼吗?”
韩场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侧了侧身,“江世子,请。”
江楚杭翻身上了马打马进了宫,无念站在原地半晌无奈的上马往靖安侯府赶去,今夜之事必不能善了,但求侯爷能够有办法。
来福公公听到侍卫的禀告吓了一跳,靖安侯世子这个时候进宫,无论是为了什么,都是大事,他赶忙进了御书房,周承业此刻正背手站在窗边,来福小心的走过去,“皇上。”
“皇上,江世子夜闯宫门,手持令牌,打马进宫了。”来福越说声音越小。
这江世子若是有要事便罢了,若是没有,此番举动,恐怕……想到这里,来福小心翼翼的抬眸偷偷看了眼周承业。
他原本以为周承业会震怒,可这偷瞄的一眼让来福愣住了,周承业虽然未曾表露任何情绪,可他的眼中似乎是带着怀念。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通秉,江楚杭已经来到了御书房门外,周承业闭了闭眼,语气沉沉,听不出喜怒,“让他进来。”
来福小心的退了出去,看到江楚杭他几步走了过去,把方才的换乱藏了起来,转而关切的问,“哎哟,我的世子爷,这夜深风露重,怎么也没穿个披风啊。”
江楚杭闻言轻笑一声,“着急入宫面圣,忘记了。”
来福闻言向前一步,压低声音,“世子爷,皇上最近几日十分烦忧。”
江楚杭闻言点了点头,“多谢公公指点。”
江楚杭脚步没停推开门进了御书房,屋内燃着清香淡雅的香,将江楚杭周身的冷冽血腥冲掉了大部分。
江楚杭朝周承业跪地行礼,“臣,参见皇上。”
周承业背对着他没有说话,江楚杭也不开口,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周承业深吸了一口气,“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臣今日前来,是为了曹玗希的事。”
听到江楚杭这么说,周承业眯了眯眼,“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她的事确实轮不到臣管,可事关西北,臣不得不管。”
“好,你便好生说说,你要怎么管。”
第50章 少年时光,可忆不可追
江楚杭将密函拿了出来,“皇上,这是这几日监察司在西北所调查到的信息,请皇上过目。”
周承业沉着脸走到了江楚杭面前,从他手里抽走了密函,江楚杭缓缓开了口,“西北监察司曹诚与外人勾结,诓骗曹玗希前往西北城,诱使二皇子在曹玗希离营期间,起兵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