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唇嫣红似染血,面颊绯红,一看就像是干了坏事。
“你也咬我了。”
沈寒星扬起右手腕,让她看那日在竹林咬破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不过祁烨说了,肯定会留下疤痕。
少女被他说得心一虚,暗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又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不许再说那样的话。
她连和离这样的字眼都不愿写出来。
沈寒星扶着她起身,嗤笑:“你当真以为我会写?不过是戏耍他罢了。”
林星雪分辨不出真假,只用力写到:不许再说。
“好,”沈寒星难得爽快答应,“下次不说了。”
下次直接动手。
林星雪并不知道沈寒星心中生了什么坏主意,两人从花房出去时,只见落言站在不远处,还拦着小丫鬟。
那小丫鬟中途被叫去忙别的事,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却叫人拦住不准上前。
花房面朝走廊这边开着几扇窗,从外头看能看见窗纸上隐隐有些重叠的剪影。
小丫鬟和落言齐齐背过身子,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现下两双眼睛看过来,林星雪掩饰地低头,她总觉得叫人看出了什么。
马车从许府出,一路前往广盛长街。
长街喧闹,街道两边摆满小摊,摊贩们用力吆喝着。街上行人擦肩而过,面具遮住容颜,可以肆意随心行事。
今夜男子和女子之间也可不用太过顾忌礼仪,有些胆大的姑娘甚至坦然地朝心仪的男子望去。
秋水般的目光频频投过来,沈寒星虽然坐在轮椅上,但那张脸还是吸引不少小姑娘张望过来。
此刻无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俊美的脸庞就更加受欢迎。
林星雪鼓着脸,忍啊忍,还是没忍住,直接瞪向那些看过来的女子。
“快别看了,人家夫人生气了。”
“那是他夫人?会不会是他妹妹啊,你看他们到现在也没什么亲密互动呀。”
“不会吧,你看他们衣裳很相象哎,不过确实有些疏远。”
两个姑娘嘀嘀咕咕的声音传到林星雪的耳中。
正巧经过一个面具摊子,沈寒星抬手让落言停下,他随意挑了两个面具,一个狼和一个兔。
他将狼的面具戴在自己脸上,那面具有些吓人,倒是兔子的很是可爱。
沈寒星勾手示意林星雪蹲下,他拿着兔子面具,细心给她戴上。等她起身时,又顺便牵住她的手,任谁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少女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又趁机摸了摸沈寒星的手背,像是在夸奖他做得好。
一路走过长街,沈寒星怀中渐渐堆满东西。
林星雪没怎么参加过这般热闹的节日,碰见新奇有趣地就要看一眼。她看一眼,沈寒星就买一件,不知不觉在怀中堆成小山。
最上面还放着一个糖画和糖葫芦,糖葫芦圆滚滚的,瞧着随时要滚落下去。
沈寒星心中微叹,认命地将那只糖葫芦拿在手中。
行尽长街,至夕水岸边。
夕水四周置数个水中花厅,今夜在这里会有一场烟花秀,最好的观景位尚且空着。
沈寒星牵着林星雪走到岸边不远处,他看向少女,却只能看到一张分外可爱的兔子面具。
他只好开口问:“害怕水吗?”
林星雪点头又摇头,她在沈寒星掌心补充:你在,不怕。
小姑娘很会说话哄人。
沈寒星嘴边划过一丝笑,他握紧林星雪的手,“那跟着我走。”
他牵着少女径直走进那座最好的水上花厅,烛光烟火将水面映得波光粼粼,小小花厅里摆置着糕点茶水,两边窗子皆可推开,向前延伸还可走出花厅,靠近夕水中央。
表演的队伍划船行入夕水中央,廊下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的亮起,预告着烟花秀即将开始。
林星雪张望着远处,一边拿走沈寒星怀中的糖葫芦。
她刚咬一口,船上的灯笼悉数亮起,引线燃起完美的弧度,形态多样的烟花冲上天空,在黑夜里尽情盛放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