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雪坐在榻上,眉眼低垂,瞧着很是没精打采。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腰间的玉牌,那日沈寒星还是将这块玉牌给了她,见她要重新放回玉兰荷包中,又不准。
“不要像个小仓鼠一样藏东西,我既送给你,就光明正大地戴出来。”
沈寒星没有追问她为何要隐瞒当年相救一事。
她有私心,想留下这块玉牌,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当年之事,贸然提起总像是在故意拉近关系。
哪怕是如今,她和夫君也是分床睡呢。
沈寒星进来时,少女正幽怨地看着山水屏风,似乎要将那道阻隔的屏风盯着一个洞来。
“怎么,不喜欢这屏风?”沈寒星以为她不喜欢屏风上的山水图。
林星雪摇摇头,她沉默一会儿,又抱着绣篓,将放在最上面的香囊递给他。
锦白香囊上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黑狼,有些写意,香囊里隐隐飘出微甜的药香。沈寒星打开香囊,只见里面放着几颗白色香丸,正是用那药草研制而成的。
沈寒星闻着那清新的香味,很是满意地将香囊挂到腰间,蓝色玉兰香包被他取下来放在怀中。
少女抱着绣篓,见他满意也没有很开心,有些神游天外。
沈寒星注意到绣篓边缘漏出一个玄色香囊的边边,他伸手要去扯,神游中的少女骤然回神,抱着绣篓就躲,眼里闪过心虚。
沈寒星微眯双眸,勾了勾手指:“拿过来。”
林星雪摇头,她起身就想抱着绣篓跑开,沈寒星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臂,把她困在怀中,伸手就将那玄色香囊拽出来:“小姑娘不听话是要受罚的,安静些。”
他动作太快,林星雪根本拦不住。
眼见着香囊暴露人前,她变得更加沮丧起来。
那玄色香囊上面绣着一只白鹤,只是绣得不大成功,白鹤身姿过短,还有些胖,好像一只小胖墩。要不是那细长的脖颈,沈寒星不一定能认出是白鹤。
这是一个实打实的失败品,所以林星雪才不想让他看见。
那只黑狼写意,要好绣一些。
沈寒星左右看了看两个香囊,心神领会:“女工不好?”
林星雪低头不理他,沈寒星勾起她下巴,就见小姑娘一副“我委屈但我不说”的模样,还有些生气地拨开他手,要把那香囊拿回来。
沈寒星一躲,将香囊塞进怀中,挑眉:“绣给我的就是我的,拿回去算什么道理?”
林星雪落寞着小脸,在他掌心写:不好看。
“我觉得好看便行,你觉得好不好看于我何关?”他说得理直气壮。
林星雪惊诧抬眸:真的?
“嗯,”沈寒星点点头,“胖得很可爱,谁说白鹤一定要瘦,我喜欢胖的。”
林星雪没忍住,被他逗笑。
她抱着绣篓想走,沈寒星不放人,问她:“想看桃花吗?”
现在时节尚早,初春乍寒,又回暖较慢,府中桃花尚未绽放。
沈寒星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京郊外有一处桃花庄,你若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看。”
林星雪点头,示意想看。
沈寒星捏着她面团一样软的手,又慢悠悠补充道:“不过到时候你得答应我一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
“到桃花庄再告诉你。今日不必去陶氏那儿,我们午后出发,明日回来。”
沈寒星迅速决定,压根不给林星雪拒绝的机会,她也无法继续追问。
陶氏那边得知他们要出去游玩,倒是松了一口气。
“二哥对二嫂似乎很好。”沈梨轻声感叹。
沈寒星这两三年甚少出府,公务向来在府中解决,如今竟会带林星雪出府赏花,这是旁人不敢想的事。
“确实有些不同,今日母亲提醒,我才想起一事。他们如今是没圆房,可日后呢……”
当感情越来越好,沈寒星当真会一直不圆房吗?
没有人不想留下子嗣,陶氏不信沈寒星没有这个想法。他身体不好,只怕会更为着急……
陶氏忧心忡忡,沈梨出神半刻,忽然抬头道:“可二哥素来最厌恶背叛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