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再无人敢在此事上置喙半分。
“这是什么?”英极宫中,戚卓容疑惑地翻看着手里的纸封。封口处浇了火漆,看上去十分神秘。
裴祯元坐在桌边,笑道:“拆开瞧瞧。”
戚卓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揭开火漆,从纸封中取出一张地契来。等看清地段名字后,她猛地睁大了眼。
那是她自幼生活的地方,燕府。
“你……你哪来的?”她的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微颤。
“当然是从正当途径买回来的,按着市价买的!”裴祯元说,“燕府被抄后,燕府那块地皮先是充了公,后来又转卖出去,十几年下来,早就换了几茬主人。朕知道案子平反后你也有打听过,但那时府里正住着人,你便没有再过问。如今那户人家正好要搬走,这个便宜,朕不捡谁捡?”
戚卓容不信:“真是自己要搬的?不是迫于你的淫威?”
“当然与朕无关。”裴祯元往椅子里一倒,“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搬走,是不是听说了这地方原来的主人是谁,那朕可就不知道了。”
他私下关注那块地皮已经有好几年,直到最近才传出要转卖的消息。这京城里人多嘴杂,总有人记得那地皮上原来是谁的府邸,主人家究竟是为了什么最近才决定搬家转卖,裴祯元也懒得去管,总之地契捏在手里,才总算是放了心。
戚卓容叹气:“你真是……”
“地契已经给你,那府邸如何修葺,你自己决定便可。”裴祯元说,“等府邸修好,你便搬出宫罢。”
戚卓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哦,原来是陛下厌倦了我,要赶我走了。”
裴祯元:“……你知道朕什么意思!”
戚卓容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她自然知道。他现在将这块地皮还给她,便是给了她一个京城里的落脚之地。她现在没名没分的,再无理由可以住在宫里,平白招人闲话。
她退后几步,朝裴祯元行了一礼:“那便多谢陛下美意了。”
裴祯元朝她伸出手。
她不明所以地握上去,却被他一把拽入怀中。
他望着她的眼睛:“燕府离皇宫距离有些远,你若每日进宫,那也太不像话。朕不在的日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要记得念着朕。”
戚卓容道:“怎敢不念着陛下,相信就算距离再远,女医安排的汤药还是会风雨无阻按时按点送到。”
一室温情全被她破坏,裴祯元恼怒道:“别跟朕打岔!”
“好,好,都依着陛下。”
看出她在敷衍地哄人,裴祯元一把搂住她的腰肢,站了起来。
戚卓容一惊:“你……”
桌上尚有未收拾整理的奏折与笔墨,他单手一扫,统统扫开,将她徒手抱起放在桌面上,双臂撑在她腿侧,逼视着她:“朕什么?”
戚卓容一点也没被他所慑,只是忧心忡忡地望向他的左胸。
“别看了!早就好了!”裴祯元伸手抬正她的下巴,咬牙切齿,“朕又不是瓷做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朕!”
戚卓容:“可是陛下你先前种种表现,都很难不让人怀疑——唔——”
裴祯元偏头咬住她的嘴唇,让她别再说出那些败人兴致的话来。
他只是受了一次伤而已!怎么在她眼里,好像就变得终生不行了一样!
戚卓容不躲不避,就睁着眼睛瞧他,瞧得裴祯元渐渐心生凉意:难道是他前些日子潜心养伤,不曾与她亲近,所以技术下降了?
他动作慢了下来,正在迟疑间,就听见戚卓容扭头扑哧笑出了声。
裴祯元:“……”
裴祯元当即大怒,伸出手去挠她的痒痒:“你又作弄朕!”
戚卓容一边后退一边躲避他的攻击,奈何这桌面空间实在有限,左右都是碰不得的重要物件,她不得不转过身子,将柔软的腹部保护起来,用忍受度高些的后背对着他。
裴祯元被挑起了胜负欲:“朕之前被你欺负了太久,今天非得灭灭你的威风不可!”
很难想象,一个武功高强的昔日督主,一个大病初愈的年轻帝王,竟然会围着一张桌子,玩着挠痒痒的低龄游戏。
“裴祯元,你少在那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她伏在桌上,退无可退,终究是被裴祯元制住,她被反剪住双手,仍旧顾忌着他的旧伤,不敢大动,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
裴祯元得意洋洋:“朕就是以下犯上,朕就是目无尊长,你能把朕怎么办?”他靠近,上身贴着她的后背,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姐姐,要不要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