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小夫郎(女尊)——顾山青
时间:2022-02-11 08:42:33

怎么会在这?”

  若齐昀不曾说谎,那今日里未丹必不会出现在这。

  难不成.......

  他心下一动,可再瞧婢子一身素白,刚刚才热起来的心登时又沉沉坠入了冰湖之中。

  “世女早前曾嘱咐属下,不论生死都要护公子周全。”未丹恭敬,余光扫过落寞的少年郎,又道,“但府中这两日事务繁忙,属下分身乏术。”

  孟均自嘲地捡起挂在衣摆上的那朵小花,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小郎君默默蹲下身,头埋在臂弯里呜呜咽咽压抑地哭着。

  “公子。”未丹听得难过,瞥了眼跟上来的哑奴,忙道,“红白喜事本就不易相见,孟大人此举也是为了您好。”

  “这几日,属下得在肃亲王府处理事务,便选了新的暗卫护您周全。”他指指站在一侧的玄衣蒙面女子,“这哑奴十分可靠,就是早先被火烧了脸,面目全非,见不得人。”

  “眼下齐公子晕厥,属下先送他回府去。”

  她背着齐昀急急而去。留下哑奴和孟均,还有拿了柳条不知该不该过来的小厮。

  少年郎抽噎的声音压得极低。

  轻柔的风,和煦的光,都暖不了被冰冻住的心。

  他正哭得难过,双脚却忽得离地。那双红肿的丹凤眼怔怔瞧着蒙了面的人,惊得语无伦次,只瓮声瓮气地质问道,“混账!你,我,你这是做什么?”

  温柔的怀抱稍纵即逝,哑奴指了指立在两人面前的大石,又拿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你,是让我坐在这?”

  孟均吸了吸鼻子,他有些踟蹰地站在原处,之前不觉得,这会站起身才发现小腿麻酥酥的都是凉意,站也站大稳。

  可要是坐在这,总觉得有些失了面子。

  他可是主子,哪里能让一个下人随意地抱来抱去。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日子。

  小郎君心里暗搓搓的生了怒,他捡起小石子狠狠砸在哑奴身上,“不许你碰我!”

  “谁准你碰我的!”

  他发泄似地拾起一把小石子,悉数砸向无辜好心的哑奴,偏偏这人也实心眼,不论孟均怎么那她撒气,也不曾后退。

  小郎君扔着扔着,眼眶又蓄了眼泪。他倚坐在大石头上,一想起自己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能相见,哭得越发难抑,翩然的广袖上冰凉凉湿了一片。

  眼下日头正晒,哑奴尽忠地站在他面前,恰恰好将人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孟均将将才养好些的精神头,早就哭得恹恹地。

  尤其,他手里的帕子又掉在了地上,黏了灰沾了泪,脏兮兮的滚做一团。

  小郎君鼻尖都哭红了,他抽抽噎噎地抬眸,刚要唤小厮再送张帕子过来。

  窄窄一方荫凉,哑奴伸手,递过揣了许久的素帕。

  孟均横她一眼,偏生这会他眼都肿了,那不悦的神色压根儿瞧不出。

  “我才不用你的。”

  也不知为何,他总想对她发火,或许不仅仅因为她刚刚的擅作主张,亦还有她的背影。

  小郎君固执地偏过头,不去瞧她。哭过的鬓间嗡嗡直跳,一股血腥气忽得涌上鼻头。

  不得他唤人。

  一方素帕极为精准地捏住他的鼻尖,哑奴恭敬地站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只伸手细心地为他止着血。

  血腥气里,混着一股淡淡的清甜,若有似无。

  孟均一怔,才要再细看看她的面容。哑奴已然守礼的退开,她低首而立,小郎君紧紧捏住素帕放在鼻尖处,除了血腥气,刚刚那股淡淡的清甜早就无迹可寻。

  好像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孟均耷拉下眉眼,心灰意冷地起身,就算他不能出现在她的小殓,偷偷拜祭也是好的。

  他唤了小厮前来扶着自己起身,走了几步方与知秋低道,“你嘱咐后面那人买些元宝蜡烛放在咱们院子。”

  “公子。”知秋只回头了一瞬,便满脸惧怕的附耳,“这厮不太像好人,就这么跟着咱们,会不会有危险呀?”

  “无妨,她是肃亲王府中人,是个哑的暗卫。”孟均就着小厮的手上了车,他微微侧目瞥了眼远远站在马车旁的女郎,与知秋又道,“我听闻有些人生来又聋又哑,刚刚我与她交谈都是在正面,或许她是能读懂唇语。”

  与这哑奴说话,还要面对面?

  知秋一怔,吓得眼泪都快要憋出,他极不情愿地上前,正酝酿着勇气,那哑奴一伸手,递来随身带着的纸笔。

  她似是知晓自己周身的气势骇人,等知秋接过,自己便走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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