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嗤笑了一声,道:“幼稚。你怎么不自己来啊?”
太子没个正形的趴台上,从下往上看父皇道:“我不是不想得罪老五么!”
哼!真没想到小崽子还有这么个鬼样求他的,平时不都是边拍桌子边提要求的么?
下午,皇上突然招了太子、四、五皇子,带着禁军一起到比武的校场上,名曰他也想看比武。
兵部尚书及侍郎接待众人到观景台上观看。
看着看着,皇上问起在他身后的禁军头子——齐越,道:“齐小将军,你看这场上的人有没有什么厉害角色?
刚偷偷打了个哈欠到一半的齐越忽然被点名委实觉得胸中的郁气排空被影响了。不过他打哈欠跟这场上也有些关系。
“第六张、第八张、第十五张舞台勉强能看吧,其他的我觉得太弱了……这打着也没意思啊!”
皇上听到,便问严尚书:“你组是怎么分的?”
“回皇上,是由参加武试的考生自行抽签定分组和上场的顺序。”
皇上略沉吟了一会,道:“怎么感觉这像靠运气似的,分到的组如果全是强者,有些组分到的全是弱者……最终是不是有人靠狗屎运没那么高的本事也能捞个榜眼、探花?”
杨逸有些摸不住,父皇这么直白把这些点出来,是直接逼他们改规格的意思。
而严尚书额上已经一层的冷汗出了。他也摸不住皇上是真觉得赛制不好,还是知道些什么。只能回:“这个么,往年也都是如此分的,若真那么巧,那就是‘运气’了。要是运气能那么好,也算种本事吧!”
“哦?小齐啊?你觉得运气算本事么?”
怎么又问我!齐越眼都瞪出来了,杨逸在一旁想偷笑,平时父皇一般都是点他的,怎么现在父皇转点齐越了?不会为大舅子招黑吧?
“呃,运气确实也算本事,我的运气向来就挺好的,不过俺爹说过‘运气只能用一时,灵与不灵根本不由人控制,实力才能靠一世’。”
皇上点头表示赞成,然后回头看了看严尚书。严尚书擦了擦汗,回答:“可是这流程年年如此,难道皇上想要临时改规则?”
皇上看了看现场正在进行的比试。正好六台两人经历苦战后,一人被打下台。于是他带着一大堆尾巴去了六台。
这也是夏良提到的那个试台。
台下还有一些待比试的,脸上都有些凝重,有少数比试完因为身份特殊的已经离场走了,比如夏良这种贵公子,但是多数还是留在台上观摩,或是小声报怨的。
而皇上走到了他们这个台下,吓得所有人赶紧行礼。
高台上的人不清楚下面的事,只听得见台上考生跟台上的裁判道:“能暂停休息会么,我已经连续五场了……”
但听那裁判阴阳怪气的道:“赛制规则如此,没本事就下去休个够。”
这下面皇上也诧异了,问严尚书:“比了五场也不能休息?”
“这个,没有规定,只能说他本事,一直赢才站了五场……每天每个台都有要比试的人数。比完这些人就停。所以……”
“所以如果他第一个上场,要是老赢他就得一直比到结束?是这样?”
“是……是!”
“那体力怎么办?再厉害会不会因为这个输掉?那最后上场的人估计运气也十分好吧?也许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一个比他强的人打趴……这什么¥%*&#赛制。不会最后连状元都选个差的出来吧?”
然后皇上让下面准备上去的人先别上了,让台上选休息一下。然后问几个在台下的考生道:“怎么样,比得如何?”
这些人中有官家子弟,也有民间高手想进军搏一搏功名的。对皇上突然的到来及问话都有些惶恐。其中一个官家子弟算应接得当些,道:“回皇上,比得很痛快,也很遗憾,这么早就输了……”
“你抽的签号是什么呀?”
这人还是记得的:“乙申二十一。”
皇上听了问在场的另外几个,除了两个抽完自己没看也没记住外,另外几人分别报:庚午六,戊午一,乙未十一……
皇上听到后面表情变沉了下来。其他人有些不明就里,但是有些人心里有鬼,脸色极差。
齐越直肠得很,听最后一个报完:“这签抽到一个台怎么这么乱啊?”
现在分组的大表在校场里挂有。
于是皇上道:“让人去把当初这些考生抽完签后签字的那份分组表拿来。”
严尚书心里咯噔一下。而手下看他,皇上要……他们怎么拿?
“怎么,没有这份?”
那些考生其实刚才在报签号时自己也奇怪他们怎么会是一组的,现在皇上问,兵部的官员却是一个看一个……
严尚书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个恐怕当初给贴榜的人誊写完,不知道压在哪了……”
“大胆,这涉及考试的东西都是存档之物。来人,带黄侍郎去找,找不到直接按渎职下狱。找不到……恐怕还不是渎职这么简单吧?严尚书,能解释解释这分组抽签中组一台的签的规律是什么么?
来人,不只这个台,给我把所有台的考生的签号都登记一遍,交给我,把工部最会数术的人叫过来。我要听听严尚书这分组签号组组规律的高见。“
严尚书这时已经跪下了。
杨修十分惊讶来看到如此结果,而杨逸本身是知道,但是他也没料到的是父皇这不是打算逼他们改规则,而直接要定严尚书的罪啊。
而杨驰不知道在这事上是否知情,但见自己舅舅如此也不得不出来说:“父皇,这分组之事,应该也是下面的人所为。严尚书哪会知道这些,恐怕他也是被蒙蔽了吧!”
这是要帮严尚书脱罪的节奏啊!
皇上一个冷哼,道:“你怎么当跟自己没关系似的?你还记得这武试是你监督的么?老四!”
杨修突然被点名,接道:“在!”
“此事由你来作彻查,这是在国家选人上的重大罪行,不能姑息,由刑部负责好好查清。”
“是”
“来人!让全场停试,明日,太子你负责让所有试生重新抽签。由天监司与工部共同监督抽签结果,当场给分组的考生挂牌分组。”
此事之后,武举重新举行。而兵部那边,严尚书推了此下面的官员顶罪,虽然把自己摘掉,但是皇上也治了他的治下之罪。四皇子与刑部那边把一些有关的官员考生下罪,对严家及五皇子的打击也十分的大。至少严尚书名誉受损严重,而他们想借这次武举提自己人上台的事也黄了。
听说五皇子气得把自己府里的书房都给砸了。
这件事最开心的莫过夏良。虽然他还是没走到后面。一群狗友们开心五皇子倒霉。
但不知还是有眼线把太子与朋友的话传给了五皇子。虽然他并不知道最早这件事便是太子捅上去了,但是不妨碍他觉得这事是太子党在后面搞的鬼,又给太子记上一笔。
太子自己也有点懵,原来他也就希望武举别被严家操控了就好,谁知皇上是直接查罪了。后来皇上说:“这科举之事,利罪千秋,用于私利,岂可轻算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问题已经解决,所以本章已替换。
这章主要是“皇上英名”,皇上与太子的关系在逐步改善。
第15章 暗卫们!
五皇子这次得了教训后,见到太子及四皇子时更是态度一个恶劣。
太子道:“怎么气度这么差 ,在人前不知道要装着点?”
说这话时,四皇子站得不远。听完道:“不及太子气度好!”
叹怎么这一个、两个弟弟都这么不会讨喜?还是小泽可爱。这玉贵妃讨人喜欢的性子不会全给了小泽吧?怎么他这个哥哥这么严肃?
此事了了。
太子专门跑了趟父皇那,问说想要个旨,可以带家属出门玩,以嘉奖他自己。
皇子哼了声:“你作什么了?你要嘉奖,除了报了消息给我。后面的事不都是我英名神武,有你什么事?是你不就打算大事化了?鼠目寸光。”
“父皇,你没事别成天把自己不比成人么?”
皇子眼珠一转,便知道小崽子讽刺他自己是他生的,说他不是人,那他自己也不是……想想自己之前还把小崽子比乌龟来着。又气……可是手边的东西都让吴公公收走了。
杨逸看吴公公没走出外面,便跟吴公公建议:“吴公公不如让内务府专门采买些专用来砸的杯子?”
吴公公思了个考,还真是个好主意,免得皇上不习惯,而他又不舍得那些精工的贡器。
皇上更气了,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商量买什么东西给他砸。最近这小崽子是不是过得太顺意了,还想着光明正大的带小雪出门玩??
“你上次不是申请去南巡么?”
“呃??”杨逸回想了一下,那时是十五前,他想躲人来着,结果父皇要十五宫宴,没让,怎么这回他想了?可是现在自己不想躲来着啦。“最近……”
“正好,南方那边前段水灾,你顺便监督着把赈灾粮送下去,安抚一下民众。”就这么决定。免得这小兔……啊不小崽子在自己面前得瑟,还骚扰小雪。
杨逸现在是不太想外出的。但是难怪皇上心意已决。只能灰溜溜回去作出行准备。
出行前一晚,他又翻墙去看了看小雪。
现在小雪坐树上还多了一只相陪!小白!
小白就是那只杨逸送的鹦鹉。一身的白毛,但是头顶冠羽却是黄色的而且又大又长又漂亮。
小白见着太子便道:“大坏蛋!大坏蛋!”
杨逸也不知道平时是谁教小白说这话的,便道:“再叫把你尾巴毛剪了!”
“!!”
小雪在一边笑。
杨逸是来跟她说他要去南方出公差一段时间。但是见小雪也没有多不舍得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伤心。
想想便又想给父皇添点堵:“最近要是父皇找你下棋的话,赢狠一点。他老说他是让着你才让你赢的。”
小雪明显信了,用眼神问“真的?”
“真的!”坑爹不心疼,谁叫他忍心让自己跑这一趟,这趟出去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回来呢。
太子也算经常出差,为免路上无聊,邀了两位好友,一路聊着下行去往江南地带。
此去是江南一处干江地区。受淹了涉及两城十二个村镇。
不过初起时,官府的人员管理还算有序,朝廷也及早的作了些工作。后期也未发生时疫之事,太子主要是起个代表皇子扬皇恩的作用。
本以为这事便是走一遭的事,杨逸就紧盯些各地官府不要出现克扣赈灾粮品之事便可,可是他下到第二站贺城时,却发现此地因灾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劫道匪类。而且这些人对赈灾的粮食物品也不放过。
刚听闻时,杨逸看着护粮及护他的一众官兵,加上躲在暗处的暗卫。觉得应该能应付过去。甚至到那地方后看看能不能帮着地方官把这事解决掉。
可是当他设局带着自己的车队遇袭,而护他的官兵纷纷遇难时……他想着,他想得太简单了,恐怕这些匪类并非因灾而生,或许是为他而来。更准确的说是为了杀他准备的一个给人知道的借口。
因为在匪类出现时,他没当回事,那些人只是些乌合之众留给准备好的官兵对付。侍卫与暗卫们护着他离开打斗的中心之地。
本来他以为打斗很快便能结束。谁知他们再走远了些后,另一人出现了。
是的,只有一人。但是暗卫如临大敌。柳风看到那人道:“是杀手!”
后来的他无比庆幸,因为只是作样子,没把朋友也带过来,而是留他们在贺城府衙里了。
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影中的男子,当他开始动起来,杨逸只看到了幻影。
那人多数一招夺命,侍卫们纷纷倒下。柳风看得出此人的可怕,他让所有暗卫一齐现身与之一战。
但即便是杨逸这般并不十分懂行的人也看出此人不好对付。然后便见到一直陪伴他多年的两个暗卫已经身首异处……一滴血甚至溅到杨逸的眼睛,杨逸没来得及眨眼,便被柳风负一背上带他飞奔而走,留下剩下的四位暗卫在那处抵卸那个杀手。
柳风带着杨逸一路狂奔。
杨逸见他没有回城,便问:“为何不回城,那里还有些人手!”
柳风道:“太子没看那人身手,决非普通杀手,城里并无能对付他之人。我也没有把握……”
杨逸在柳风背上有些想多。这个人是谁派来的?这次南巡的路线是不是早已被有心人计划好。那么此次遇险……他真的还能回去吗?
柳风把太子带进了一处深坳。如果那人没找到方向找到此处,那么他们便是安全的,但是如果有痕迹给那人可巡。那便也是死路。
所以柳风没敢升火,两人身上也没带什么行李。不能升火也意味着他们不能捕食山珍……还好杨逸之前贪食身上有两块绿豆糕勉强填填肚子。给一块给柳风,柳风还不要,说如果没得吃他可以吃生食生肉,但是太子一定受不了。
看着天上被云朦胧了的月亮,还好月色不亮。忍着蚊虫的叮咬,杨逸小口小口的嘬着绿豆糕。心想自己跟父皇的感情似乎刚有些转变。难道如今便不声不响的死在这里?父皇会不会很难过?小雪会难过么?关枝应该这样便能完全放下他嫁人了吧?
早晨,杨逸虽然难受却也睡着了一段。只听柳风在他耳边说,别动,也千万别出声。然后他便见柳风离开了他的身边,走到离他百丈远处。他不明白柳风在作什么?
结果一只鸟大叫一声俯冲向柳风。这时杨逸才看清,那是一只鹰。
柳风奋力杀鹰,但鹰其实不是重点。因为那个杀手已出现了,两人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