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几日根本对别的事无心,刚想斥责,再听齐越道:“恐怕是皇上这几天都在烦的事。”
这么着,今日皇上早朝时全程发呆中,知道的大臣们心知肚明。一些暗自人摇头,一些人暗爽:这大兴国的继承人恐怕要换人了。
下了朝,皇上把自己关在了乾心殿时。
不过与那些大臣想的不一样,皇上正训小齐将军:“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跟我说要报给我……为什么上朝前才说,让我在朝上什么也听不进去……”
小齐将军觉得冤枉啊,一个、两个用这么秘密的方式写信、偷看信的,他不得谨慎些么,不然让人发现他异常出来坏事了怎么办?大哥可是会直接下狠手打人的。
“别费话了,你知道些太子什么事?”
“呃,其实是我大哥写了封家书给我!”
看皇上的眼神想杀人,赶紧道:“皇上知道我大哥的驻军地在哪么?”
“金州!”
“其实金州好像离贺城不远。虽然所属两地!”
皇上惊觉,他没什么印象,但是即使齐越这么说那便是了。
“太子在他那里?”
“我猜是吧!”
“什么叫你猜?”
“因为你们一个两个聪明人都是打哑谜,我就猜是这个。”
“信拿来我看看!”
齐越只好把信给皇上。
皇上看完是一脸的雾水,别说太子,通篇连要毛都没有。
齐越看皇上面色又不好了,道:“皇上啊,我知道京城水深,我到京城后,家里给我写的信,每封都被人偷看过才到我手上。所以大哥可能是知道什么,怕消息被人看去,那这封或许我就读不到了。”
于是皇上又拿信纸对对光,或是想着不然涂点水上去看看。
“不用啊,皇上,我大哥都写信上了。”
皇上又看了看,也没见什么藏头漏尾的字。字里行间都是鸡毛蒜皮,只这样,莫非大将军不会无聊的写这些?
“你是从哪段看出问题的?”
“就小妹的鹰那段!”
“这段?”皇上是觉得通篇都费话。“是齐衡将军平时不会写这些废话?”
“会,不过不会太多,还好的是这封信之前我父亲和二哥也写了两封通篇关于妹妹的废话的信,不然不知道拆信的人会不会怀疑这封信的内容。”
皇上又看了一偏那些废话,问:“这段话到底问题在哪?”
“小雪的鹰现在在父亲那里,不在大哥那,而现在大哥却说小雪拜托他帮她的鹰找个伴,让它们生小鹰……谁知道那鹰顽皮跑鸡窝里去了,现在跟鸡玩得太好,鸡都没发觉进了个猛禽进来。”
看……皇上也不能理解啊!大哥啊,你不怕万一我理解错了,这可是皇上,要砍头的。
“皇上,这其实重点就是一只非凡的鸟跑到鸡群里了,没被发现。”
皇上似乎明白点了,点了点头,问:“那你怎么肯定跟太子有关系?“
“这个这信是提小雪的事,那肯定也跟小雪有关系吧,看说那鹰是找伴的,而且后来我想着大哥的那片地方在哪,再加上小雪有关的,除了妹夫……好像别的也说不上来了。”
其实之前刚写完信,杨逸也看了半天,他都觉得齐越真能猜到其中意思会不会是个奇迹。然后齐衡说,这就是照着齐越那脑子的想法去写的,大概除了他应该别人也很难明白。
而这段时间,杨逸在军营里也没一直闲着,而是与一些武功好的将领练武,提高自己的防御能力。他练武不算练得勤奋的,好在天赋还不错。齐衡的武功也十分了得,便在闲时也指点指点他。
过了几天,在外围活动的探子回来报告,有发现可疑之人在接近他们这边。有且只有一个人,探子是扮成附近村的猎户在森林里走的,还被那人问过话。探子说,他觉得此人武功难测,不过身上似乎有带伤。
齐衡思考,如果那人真的找上了军营。不然他们干脆主动出击,若真是杀手,结果了他至少太子也安全些,能快快回去。
第17章 捕猎
当杨逸知道齐衡的打算后,他表示了担忧和不赞同。
“那个杀手的武功极为高强。我的护卫身手已经算高的了,结果……这军营里应该也有不少身手十分一般的士兵吧,如果在这里开战……”
齐衡有些惊讶于太子的仁慈。
他道:“我这几天一直让人注意那人的行踪,但看他也是一步步接近军营。在外边解决此人也无不可,不过他不进军营,我有些拿不准此人是不是你遇到的杀手……”
杨逸知道,如果想知道是不是,恐怕得他出面,但是这便会有可能的危险。
“因为如果我们布好了局,就如你所说他不是一般好对付的人,所以出手不死也要人重伤到难再反抗。”齐衡他们也只是怀疑此人,但不能肯定来人是为何来。
杨逸这些天一直呆军营里,对那些爽朗的军人十分有感情,而这件事也始终要面对,他不面对,这杀手也许就闯进军营里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来。
“我去!”
“你的护卫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
“知道,但是没必要由我给那么大个军营带来不确定的危险。这是大兴的南部稳定部队。若这里真出了什么大事,对国家也不利。”
若说之前齐衡只是基于杨逸的身份对他比较客气,那现在至少他觉得这太子心好,也有担当……就是可惜听说他有个青梅竹马,冷落了妹妹。但看他说起妹妹的事好像也不像冷落的样子?(大舅哥的消息滞后得严重了!)
今日,大营中的一队精锐出了营。目的是附近山谷的森林。
这些人带着弓箭和狗,还有些露营的装备。看着像是要到树林里打猎游玩。
他们去往的正是之前发现来人的那个方向,在一处扎起营来。
杨逸也在其中,不过他作了些伪装,以免被人一眼认出。
这队人在树林里这里挖挖,那里弄弄。然后中午,大家都收获颇丰。于是中午那是丰盛的烧烤大餐。
边烧烤时,弓手徐路悄悄跟齐衡说:“那人在南边百步外的树顶看我们。”
齐衡便对旁边的杨逸道:“那人在南边的树上,不过现在恐怕不好看到,下午我们继续布置,你跟大徐一起,什么时候容易见到了,他会指给你。”
杨逸点头。他其实没看懂齐衡的作法,而且他更担心齐衡,他是镇南的主帅。
齐衡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跟江湖人打过交道,这回便让你看看军队作战与江湖人直接打架有什么不同。”
下午,杨逸便跟着徐路一起在周边游荡,表面上似乎是踏青,顺带看看周围还有些什么漏掉的猎物。
两人看似有说有笑,但是其实他们是各说各话。因为徐路也不知能跟太子聊些什么,生活的方式、圈子都不同,除了之前练武的一些话题后,便没什么可聊的。
但是他们也找到了不至于让偷看他们的人发现他们奇怪。所以他们就各自随便说话,看着也像两人在说话。
所以如果有人听得到他们说的话则是:
俺村的很多男的都娶了媳妇了,他们现在的彩礼都是猪,多的十头八头,少的也要两头三头。
我说你拿个军功回去,媳妇应该有的是。
听说退伍有大把银两。
不是受伤退伍才这般,你要是有军功应该会继续当武将吧。
你家娶媳妇的彩礼都给什么。
不知道,反正都能换成钱吧,但是大将军应该也不稀罕。
我家将军也没娶媳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彩礼的问题。
这杨逸喃不下去了,真心道:“你家将军不娶媳妇肯定不是因为彩礼的问题!”
徐路笑了,道:“我当然知道,不就随便说说么,我家也没有真送彩礼送猪。”
哦!杨逸刚真的都当真了,只见徐路在那笑。忽然他就不笑了,眼睛瞪着前方。
杨逸后知后觉,转身看去,便见到那天的那个杀手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他们。
杨逸差点觉得心跳都要停了,徐路走近他扶着他的肩,不让他摇摆或是想逃,而是当被人看到不爽的样子。
谁知那杀手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两位小将军是不是前面那个军营的?”
徐路一幅十分无理的样子答道:“问这些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那杀手听着只是笑了笑。
而徐路带着杨逸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感觉那人在后面也没跟着,但他们走了十步左右。那人突然动手了。
徐路其实一直紧绷着神经,听到风声真敢把杨逸推到一边,他的手上有一个十分精巧的连发暗器。他全发向那人。
那人也没躲,而是用剑将所有的暗器打掉。
但暗器还是干扰了这人攻击的速度。等他打掉暗器从飞扑过来的姿势下着好地。徐路已经拉上杨逸从旁边的树林里,跑走了。
那人赶紧追上。
在跑这处树林时,杨逸刚开始差点撞到树。后来徐路拉着他让他只注意脚下便可。他才明白齐衡为何会选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的树木分布非常零落,不熟悉的人想快速在此奔跑,恐怕不是撞树便是摔跤。
明显徐路对这里的每棵树都十分熟悉。杨逸只需要不被脚下绊倒,便随着徐路而动。
而那杀手就不行了,他速度慢下来后十分烦躁,想砍树,那些树也不是都那么好砍,而且也影响他追人的速度。于是他跃上树顶追人。
但是结果他到树顶后,徐路看到了,又在树下改变行进的方向,让那人在树上反应慢半拍也很窝火。
就这样,靠着徐路对地形的熟悉。他们回到之前营地的附近。
徐路在路上便问杨逸是那人么,杨逸确定的说是。
所以徐路在到达地点后,大喊了声:“大佬哥!”
然后又扯了杨逸一把拉到了一处土坡后。杨逸还以为自己没站稳。结果整个人滑到了一条土道里,徐路跟着一起滑了过来。然后带他顺着道向土道的另一边上爬。
原来杨逸还以为徐路是受命带他躲了起来。结果爬了许久,当他们出头时,他们在的是离齐衡设置陷井地方不远处的一个山丘的顶端。在这里透过树顶,能看到那边的那些人在打斗。
杨逸看着也是心惊,因为齐衡也下场。实话说齐衡功夫也不差,而且还与那么多手足一起。但是杨逸就是怕那杀手手段高,如果自己害得小雪大哥受伤。害得大兴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意外,他都难安。他甚至觉得其实他这个太子身份还不如齐衡对大兴的重要性。
徐路看出太子担忧,道:“别担心,可能单打独斗这人是难对付。但是你小看了军人了。”
杨逸也看得到,齐衡在那处布了不少不利于杀手的陷井,那人现在已经受伤。齐衡也不迂腐,不利的时候会退开到利于自己的地方,让别的人补充攻击。
或许那个杀手也发现此时对他不利了,于是他放大招差点杀到对方的人,而后想退出那处。结果他没注意远方来的一支力道、准心极强的箭已经到了他的后心,他只来得极躲开要害。那箭实打实的穿过他的肩胛,差点把他钉到了树上。
这箭正是在山丘上最佳射程下,徐路这位最强的神箭手所射。
那之前让杨逸损失惨重的杀手现在要么死,要么被捉。齐衡看那人虽然已重伤脸上还带着丝残忍的笑。他不敢马虎,不然便直接杀了吧,省得活着万一有后患。
那人对着前面群人的马首之人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么?”
齐衡道:“你想换什么?”
“当然是我的命!”
“我还以为杀手都是不要命的。”
“为什么不要,我也是人!没命的赚到的钱也好福利也好都没有人去享受。”
这会儿,杨逸已经跟徐路回到到附近。齐衡打了个手势。两人没有走近而还是站在远处。
齐衡叫了个手下,那人拿了个吹箭出来打向那杀手,那杀手感到身上一麻。知道是麻药。这药现在给他用除了让他不能再动之外,也缓了缓他最重的那处箭伤。他心底也在盘算着能不能把箭拔了然后逃走?
但见他一麻软。那放吹箭的便快速的跳到他跟前,直接折断了他手腕和脚腕。感觉不到痛,但杀手却知他暂时跑不了了。但他还见齐衡似乎还不放心的在想什么,他赶紧趁着自己还能说,道:“你不能砍了我的手脚。要是我知道自己日后连自理都不能,就真的没有活着的兴趣了。”
这下齐衡才收手。他刚才确实是考虑万一此人有特殊的自救能力,把手脚直接砍了更省心。
于是一行人把这杀手押到了离军营有些距离的金州府。
金州府虽不明白驻军的大将军为何押了个人来金州府大牢,但是齐衡说此人擅闯军事重地,现借大牢进行关押,后期还要审理此人。
不仅如此,齐衡还借了金州府一处重犯的独立大牢。并且还让他的人在大牢的周围布了机关。
杨逸知道要谨慎,但是齐衡的谨慎也超乎寻常。他不禁问:“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或是知道什么?”
齐衡没有下面回答他,只是说:“我怕他身上有能让人追踪的东西,要是被人找到,不知是救援还是被灭口。”
果然当晚便有鱼落网,但是鱼自己吞毒死了。
杨逸只能叹大概这事还不算结束,所以他仍在冒充齐将军的一位普通下属,看着似他是齐衡的贴身下属,实则是齐衡不放心而贴身保护他。还好现在南部并无战事,不然杨逸更觉得自己罪过。
齐衡还借了金州大牢里的一个人才。说起那人才时,杨逸发现齐衡欣赏但不喜欢。后来杨逸知道原来寻的人才是个拷问人的酷吏,他折磨人特别有办法,齐衡说此人能让不管多坚强的人崩溃。但是他不想知道这人是如何拷问人的。
有时他会需要这样的人去帮忙拿到想要知道的东西。
“不怕因为受不了折磨,说假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