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女儿绝不往外说,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女儿什么都没看到...”
皇帝闻言差点气笑,嗓音冷淡,“朕怕你说?”
“也对,也对....”平康公主一顿,满头大汗,抬手揩了一把额尖的汗液,
这一幕换做任何人都是偷情,可发生在他父皇身上,便是理所当然,普天之下,莫非她父皇所有,他看上谁,宠幸是谁,便是那人的荣幸。
哪怕是臣妻都得乖乖送入宫,何况区区傅娆。
“你可以大点声说,正好遂了朕的意!”皇帝压根没把她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
平康公主欲哭无泪。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她数次针对傅娆,傅娆都能侥幸逃脱,并成功反击,原来,自始至终,都有她父皇给其撑腰。
一想到自己前不久还曾想将傅娆纳为徐嘉的妾,也难怪父皇要将徐嘉打死,狠狠惩治她....
她原来一直踢的是当今世上最硬的铁板。
平康公主来不及应对眼前的局面,只听见外头嗡嗡声越来越近。
她布置的抓奸百姓看好戏来了。
绝望扑面而来。
暗卫能杀人,却没法阻止这些打着救火涌入傅府的街坊。
平康公主欲哭无门,不等皇帝吩咐,飞快地拖着痛腿往外奔去,就在众人如潮水涌来时,她以迅雷之势,将门一掩,隔绝了所有探究的视线,并只身挡在门外。
火光将这片夜空照得红亮,院前石板桥及园子里站满了人,高矮瘦弱全齐,老弱妇孺皆在,人人满脸戒备及好奇盯着她,
平康公主深吸一口气,对着满院不明所以的众人喝道,
“你们干什么,不是后院着火吗?怎么跑这来了!”
乔装在人群里的女官闻其言,顿时僵如木鸡。
怎么回事?
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将这些街坊引入此处,主子怎么先反水了?
打头的一名老妪,视线好奇地往窗口探了探,细声细气问道,
“不是说,这里有贼人?”
平康公主脸色一变,如门神般尖声喝道,“胡说,什么贼人?是我们公主府后院着火,波及傅家,本公主心中有愧,特来与傅姑娘分说,请她不要计较,何来贼人之说?你们这些无知小民,莫不是将本公主当贼人了?”
众人闻言无不面面相觑。
谁不知,平康公主与傅娆不死不休,何以今日特来道歉,还维护之至?
莫不是平康公主借此机会伤害傅娆,如今得了逞,怕大家发现,是以挡着不让进去?
隔壁王婶子曾得傅娆救助,越众而出,神色凛然道,
“公主殿下虽是君,可我们也不是无知小民,殿下何故半夜跑来傅府,莫不是又要针对娆娆?”
邻里街坊也深知傅娆为人,平日虽有些闲言碎语,大抵还是心疼这位良善的姑娘,错过了一门好婚事,比起跋扈的公主,他们自然更容易站在傅娆这一头。
尤其当今陛下屡次惩治平康公主,可见陛下贤明,不会任由这位刁钻公主胡来,是以说话也有些底气。
“此外,您一向视傅娆为眼中钉肉中刺,何以今夜特来分说,瞧着像是有维护之意?恕我等实在是理解不来...”
平康公主想死的心都有,她把心一横,高抬下颌道,“本公主今日得父皇教导,特来与傅娆握手言和不行吗?你们就不能盼着点本公主的好?没事了,快些回去,别在这吵闹!”
她此番举止过于古怪,以至街坊心中起疑。
那位当头的老太太指着屋内,细声试探道,“若不,让傅姑娘出来见一面,否则我等不放心呀....”
平康公主脑海浮现里面那一幕,她父皇穿着看似整洁,可他急得连脚踝的靴带都未系,交领的纽扣也错扣了一颗,脚指头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傅娆怎么可能出来见人?
她清了清嗓子,木着脸,两眼望天,“我装鬼,把她吓晕了。”
众街坊:“........”
就说嘛,平康公主怎么可能与傅娆握手言和,铁定是欺负了人家。
王婶子气得面色铁青,压着怒火,质问,“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撑起这个家,已十分不易,你怎么总跟她过不去?求您放过她吧...”
“对啊,求您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