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傅娆轻飘飘笑道,“平康公主与李嫔这出戏演得可真好...”
傅娆神色一凛,拂袖,拿出皇后威仪,喝道,“来人,传贺太医!”
平康公主一愣,连忙反驳,“傅娆,你传太医作甚?”
傅娆雍容温雅抚了抚衣裙,往御塌一坐,稳稳当当握住皇帝的手,目视前方,“本宫要当众揭露你们母女的把戏。”
若是被一枚玉佩给打败,她就不要当这个皇后了。
李嫔神色一变,她暗暗瞅了一眼皇帝,却见这位帝王面色已恢复如常,反握住傅娆的手,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她心凉了大半截。
母女俩相视一眼,均露出几丝惶恐。
殿内众人见帝后神色镇定,悬着心的纷纷落下,生怕被平康公主母女一搅,又出什么事端来。
那徐嘉盯着那被踩成碎片的玉佩,嗡嗡直叫,好在孙钊已及时将他嘴塞住并着人钳住他。
须臾,贺攸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傅娆直接吩咐道,“贺太医,本宫怀疑徐驸马中了幻药,你且给他诊断。”
贺攸一惊,连忙颔首,“臣遵旨。”
孙钊将徐嘉按在椅上,贺攸坐在一旁锦杌给他搭脉,又翻了翻徐嘉的眼皮,好一番诊视后,脸色尤为难看,起身朝帝后施礼,
“陛下,娘娘,徐嘉并非中了幻药,臣怀疑他体内被中了蛊毒,只是臣不善巫蛊,不一定能将那蛊毒给引出来....”
傅娆闻言暗松一口气,“果然如此,贺太医,本宫曾在苗疆待了一年,对巫蛊之术略有研习,徐嘉既是中了巫蛊之毒,那必定是苗疆的幻蛊,此蛊该是从耳内放入,你且用糜草,藏红花,红豆,千丝草等药材熬煮成一颗药丸,放在他耳处,定能引出。”
贺攸立即吩咐药童去办。
傅娆随后又道,“还请贺太医给他施针,控制蛊毒,以免其从脑内流窜去胸下,若入肺腑怕是出不来...”
“臣遵旨。”
孙钊将徐嘉一拳挥晕,丢在一旁,用屏风隔断,着贺攸给他施针。
傅娆又望向门口侍候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刘桐,“刘桐,你即刻派人,查清平康公主近来底细,她身边定有暗棋,不将这些李家余孽揪出,她们还能生出事端来!”
“臣这就去办。”
刘桐拱手退殿而出。
皇帝静静看着傅娆一番布置,心中宽慰,他原先担心傅娆露怯,不想她遇强则强,面对这番窘境,亦能临危不乱,有一国之后的威仪。
此事过后,诸如大长公主等皇亲,定能更加信服这位皇后。
皇帝索性不吭声,任由傅娆施为。
傅娆冷冽的目光看向李嫔,“李嫔,刚刚平康入殿,本宫瞧着你假情假意,无半点分离的模样,原来是妄图构陷本宫....”
李嫔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躲开傅娆的视线,“臣妾不知娘娘在说什么...娘娘别自恃医术,欺瞒我等,你与驸马之间...”
“你给朕闭嘴!”皇帝忍无可忍喝断她的话,
李嫔母女吓得双双扑跪在地。
皇帝目若旋涡,冷冷掀起嘴皮,“当朕看不出你们的把戏?”
须臾,谢昭仪越众而出,朝帝后屈膝,神色冰冷觑着李嫔,“陛下,皇后娘娘,臣妾亲眼所见那枚玉佩从李嫔袖下滑下,顺着徐驸马衣衫滚出...”
李嫔脸色倏忽一变,狠狠剜着谢昭仪,“你个贱人,连你也来诬陷本宫?”
“你还不配我来诬陷,你做的恶事还少吗?”谢昭仪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却犹然保持着一身风骨,
她朝帝后跪下,“陛下,臣妾以性命担保,此物乃李嫔拿出构陷皇后之物。”
平康公主从李嫔怀里挣出,厉声反驳,
“不管此物从何而出,它是傅娆与徐嘉定亲之物是事实....”
“事实又如何?满京城谁不知道公主当初抢婚一事,公主犯不着嚷嚷打自己的脸,你不要脸,陛下还要脸呢!”段婕妤一向口齿伶俐,忍不住替傅娆辩她几句,
“你们母女故意将此事闹出,不就是想离间帝后感情嘛?当我们都是瞎子?帝后情比金坚,绝非尔等小人可以撼动,再说了,公主殿下,你这般做,是不忠不孝,莫非还当自己有功?”
“你.....”平康公主面色胀红如血,她根本没料到一个小小婕妤敢跳出来奚落她,当即伏地而起,扬手便要去打人。
却被骤然起身的皇帝,一脚给踹胸口。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