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孩子对他生疏,一夜竟是安安稳稳地不曾闹傅娆。
如此三,傅娆补了好觉。
从第四,孩子适应了那只宽大的手掌,半夜,趁二人熟睡时,猛地一脚踢在了皇帝掌心。
皇帝吓睁开了眼,吃惊地望那只手,掌心颤粟余韵未歇,满脸的不思议。
傅娆习以为常,幽幽睁了睁眼,殿内点铜灯,隔皇帐,依然清晰辨出皇帝惊愕的眼。
傅娆噗嗤一笑,支颐侧笑眼凝睇他,“瞧瞧您,也是做过几回父亲的人,怎么愣成样...”
“他力气挺大的...”那一脚踹到了他心窝里。
傅娆抿唇一笑,“是个儿子,力气自然大...”
皇帝色一怔,心里是激荡的,又怕失望,他确实希望是个儿子,
他小心翼翼在她隆的腹摸了摸,涩声问,“当真?”
傅娆笑了笑,“女孩和男孩儿脉象会不一样,当初怀笨笨时,我在苗疆,也遇好几位怀孕的妇人,我摸脉象是有区别的,个像是儿子,不过陛下也知道,隔层肚皮,什么都瞧不,大抵是出生了才算数....”
皇帝点了点头,将心中的杂绪挥去,收回手,将傅娆搂在怀里,满脸的心疼,
“当年笨笨也般闹你吗?”
傅娆闻言眼眶一酸,当年在潭州及苗疆的子,是真的很苦。
那时的她,总觉心里少了一块肉似的,不知在惦记什么。
当年不知,当她不在他,如今再经历一遭,才明白,她当年大抵是惦记孩子的父亲,多么希望他与她享受孩子带来的喜悦与心酸。
“笨笨很乖巧,她鲜少闹我...”她哽咽。
皇帝闭了闭眼,心头钝痛,垂眼道,“笨笨是晓她爹爹不在边,心疼娘亲...”
那三年,终究是二人心中的悔与痛。
若有来生,他绝不会让她吃那样的苦。
往后的子,皇帝每只去前庭视朝两个时辰,其余时光皆陪在傅娆与笨笨边。
傅娆睡,他就抱笨笨读书习字,傅娆醒了,就把孩子丢开,去陪傅娆。
二公主和三公主时常过来玩,皇帝也一教导。
四月初,春闱结束,傅坤中了进士,十五岁的年纪,风头太盛了。
短短大半年的光景,傅坤稳重许多,当了国舅爷后,上的担子越发重了,所有目光钉在他上,他想姐姐撑腰,他不让她在宫里独木难支,他要告诉皇帝,姐姐是有兄弟撑的。
他没有让人失望,礼公布皇榜时,他字赫然在列,那一刻,所有的压力到释放,眼角渗出泪花来。
紧接,三后金殿传胪。
新科进士皆在奉天殿外候,各官员将卷子誊录,便一班班列在金殿两侧读卷,读卷者为内阁大学士,里头就有讲究,谁的卷子被读到,最有成为一甲三元。
若皇帝懒惰,听了几片卷子不再听下去,便任由内阁宣读几份,顺手定下状元,榜眼和探花。
内阁大臣晓皇帝念小舅子,自是第一个便读了傅坤的卷子。
皇帝却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求各大臣将所有试卷全畅读完毕。
一读从上午读到天黑,到了末尾,内阁大臣也为了前三甲吵了来。
傅坤依然以出色的才华列为第一。
“陛下,傅坤文章练达,立深远,一气呵成,实属天纵之才,为一甲头!”
韩玄与程康读过傅坤的文章后,皆十分赞赏。
只是新上任的内阁大臣,吏尚书章知客却认为傅坤提出的几条吏治虽好,却难以实行,该让另外一篇严谨朴实的文卷列为第一。
章知客是务实之人,不太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堪为状元。
皇帝将最好的几片文卷选出来,细细研读数遍。
“傅坤才气逼人,文章锦绣,实属难,柳如晖字字珠玑,切中要害,乃实干之臣,再有位曹少天,引经据典,文采斐然,一手好字...”
“以朕之,此三人皆有状元之才,只是柳如晖字里行间彰显品格卓峻,堪为第一,曹少天为榜眼,傅坤嘛,年少清纵,合属探花郎....”
三人中,傅坤长相最为出众,被点为探花郎。
百官依然觉柳如晖严谨有余,曹少天辞藻过于华丽,唯有傅坤三者兼之,不他状元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