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了踢沈谬随意耸搭着的腿,深吸了一口气:“沈谬,你等我一下会死啊?”
但是明裳歌想了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如果想要留在这里的话,还真得好好地讨好眼前这人。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给自己顺了顺气,强扯着嘴角:“不过我还是很清明的,谢谢你送我回去。”
“别。”沈谬扯了下嘴角,面无表情,“我可没说要送你回去。”
那你不送我回去,你在这里等着干嘛……
不过这句话明裳歌没有说出来,她现在知道了一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完,没等明裳歌再说什么,沈谬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明裳歌看着他的背影,还有那束随着他走路的步调,一颠一颠的马尾,她也只好咬了咬牙,闷闷地跟上了。
主要是不跟着他,她真不知道怎么走。
万一他被自己跟烦了,突然愿意送她回去了呢?
不过这次,沈谬没有再跟她绕圈子了,而是直接把她给送回了那间小阁楼。
秋月和春花明显是已经给等着急了,毕竟这一去,可就是大半天了,明裳歌也明白,她一回来就把先前发生的跟她们解释了一通。
春花倒是没什么反应,在她的眼里,只要有吃有住,小姐没事就好。
但是秋月显然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她给明裳歌捏了捏肩,把自己担心的地方说了出来:“小姐,你这样会不会太莽撞了啊,咱们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些土匪不会去害我们啊,万一……”
她仔细斟酌了一下:“万一这些土匪对小姐动了歹心呢?咱们到时候可就是无路可走了啊!”
“不会的。”明裳歌拍了拍自己肩上秋月的手,“我看那沈谬不会这样干,我之前给他报了自家名号,单纯就爷爷的威名来说,他们这个小土匪寨也惹不起武官家的人,更何况我和沈谬打交道那么几次,如果他真有歹心,早就趁人之危了,没必要留到现在。”
这么一说,秋月也觉得有些道理。
春花也跟着点点头,突然她笑嘻嘻地看着明裳歌:“小姐,你是不是对那个帅帅的寨主,一见钟情了呀?”
明裳歌一愣,没过多久她就反应了过来,反应过来的结果就是春花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瞎说什么?这么闲,你不如去好好增进一下你的厨艺。”
爱吃的人都会做饭。
这句话古人果然没有说错,来了荆州之后,其实明裳歌是吃不惯这里的饮食的,她不能吃辣,可是荆州这里几乎餐餐带辣,所以为了能够让自家的娇娇小姐吃好一点,春花就开始精炼自己的厨艺了。
其实这句话,明裳歌不是随意说的。
她现在可以肯定,沈谬对她的印象肯定不是啥好的。
想要留在这里,就单凭自己一个长久病,是无法的,还得来点实在的。
之前她观察过,送来的几次餐食其实都很马虎,包子包的也奇形怪状的,早上的粥还有煮糊的。再结合先前她一路跟着沈谬走过的地方,都很少看到女人的痕迹。
所以她能为沈谬做什么特别的,那就只有那些女人拿手的东西了。
不过她也做不好女工,秋月倒是会一点女工,不过也就只是会一点而已,绣出来的东西也不能送人,再者,他们一群糙老爷们儿,也用不上什么女工的香包、绣花啥的,
思来想去,那她能做的,不对,是她身边的人能做的,只有春花的厨艺了。
所以这次她督促春花去多下厨,也是为了这一层意思。
明裳歌一脸坚定地看着春花:“过几天,你就去大厨房亲自下厨,给他们那群只会做猪食的人露一手。”
“不辱使命!”
明裳歌神情严肃,春花也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脯。
这件事,被春花给惦记上了,往后几天,几乎餐餐都是春花自己下厨做的。
但是一开始,明裳歌不允许春花把这些吃食给寨里的其他人分享,但是春花做的那些色香味,可足足的把后厨的那些人给吊足了馋瘾。
终于在一天的早上,明裳歌开始跟着春花一起去了厨房,这几天她带着春花和秋月,可算把这偌大的土匪寨给基本走明白了。
所以从小阁楼走到厨房这里的路,对明裳歌来说已经不需要靠人帮助指路了。
不过她一大早来厨房,是啥也干不了的。
不是她不想干,是真的不会。
关于为什么放醋只能放一小勺这件小事,她是真的捉摸不透。
不懂了。
明明多加一点醋会很香啊,所以明裳歌决定在那盘糖油糍粑糕里面多加两勺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