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劲光把放在沈谬肩膀上的手收回,淡淡地说了一句:
“西北——也交给你了。”
————
明月居今日这个时候,竟然还出奇的亮着灯烛。
往日里这个时候,秋月、春花她们早早地就熄了灯,明裳歌身子不好,自然也歇的早。
主屋内,烟雾缭绕,秋月给明裳歌擦着身子,浴桶里的水汽向这屋内四散开来。
秋月:“小姐今日怎地想泡个花瓣浴了?”
明裳歌笑了笑:“再不往身上熏熏香,都快馊掉了。”
先前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一直也没能方便擦拭身子,这大病初愈之后,也没有好好地泡个早,要泡也是泡药浴,先前明裳歌不觉得。
今天见着沈谬了,明裳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身上都是一身的药味。
那沈谬竟然......也没跟她讲。
想到这里,明裳歌就有些赧然。
这花瓣浴也泡了快半个时辰了,秋月见明裳歌的手指尖都泡得起了皱,便开口提醒道:“小姐,咱们出去吧,再泡这身上就要泡发了。”
秋月这后半句说的有些打趣,明裳歌突然打一个冷战,这才反应过来,水已经有些凉了。
明裳歌犹豫了一下,她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还是有一点淡淡的药味。
明裳歌转身看着秋月,眼巴巴地说着:“好秋月,你再提一桶热水来吧,我还想再泡会儿。”
秋月看着明裳歌一脸祈求的模样,以为她只是一时不想起来受凉,想着这多泡会儿多排排汗也是好的,便也就点头答应了。
明裳歌看着秋月提着桶出了门,便拿了一条大毛巾,将自己简单裹了一下,抬脚出了浴桶。
先前她没好意思说,其实她还想多放一些花瓣的。
这身上的药味太重,那么点花瓣能不能掩盖住身上的药味都不说,更别说还想把身上熏香一点了。
装花瓣的篮子在橱柜上面,明裳歌一只手捂住毛巾,一只手垫脚去够了够,但却没够到。
明裳歌蹦了蹦,也够不着。
她有些微恼了。
周围就秋月先前坐在她浴桶旁,给她搓澡的一个小木凳,明裳歌,没犹豫,直接把那个小木凳给搬了过来。
明裳歌本来穿了一双小布鞋,眼前要站上凳子,穿着鞋不太好,毕竟这凳子是等会秋月要坐的。
刚刚还泡在热水里的小脚丫,此时乍然踩上冰凉的小木凳上,一时间明裳歌感觉脚底有点刺痛。
她左脚踩在右脚脚背上,这才缓和了一点。
明裳歌刚要伸手去探橱柜上的篮子,但身后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从她的头顶掠过,然后将那个篮子给拿了下来。
“???”
“!!!”
明裳歌猛地回头,鼻尖擦碰到了凉意。
此刻,她感觉她的大脑有些混乱。
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是要拿这个吗?我帮你拿下来好了。”熟悉的声音在明裳歌的耳畔响起,但此刻这道声音却犹如有人在她耳边吹擂打鼓一般。
震得她耳朵生疼。
是拿东西的问题吗??!
明裳歌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的毛巾,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沈、谬,你觉得我需要你帮我拿吗?”
沈谬点了点头,顺手把那装着花瓣的篮子隔在了旁边的小木桌上,但此刻,二人的距离并未缩减半分。
“我看你挺需要的,刚瞧着你跳半天都没够着。”
“???”
“!!!”
刚刚。
瞧着你。
跳半天没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