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一大堆,明劲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西北就交给爷爷吧,歌歌那边更需要你,爷爷是赶不及去救歌歌了,或者说现在你比爷爷还要更懂歌歌。”
“等这场战事结束了,爷爷就彻底把西北交给你,把明家交给你,把歌歌交给你。”
沈谬皱眉,他知道如果他按照明劲光说的来做的话,接下来明劲光要面对多大的压力,明劲光的年纪大了,很多时候沈谬都知道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犹豫地看向明劲光:“爷爷……”
“你不用多说了。”明劲光直接打断道,“我现在都恨不得你马上出发去找歌歌,如果我家歌歌出什么事了,你可别来见我,要见我就是提头来见。”
明劲光放了狠话,打断了沈谬的忧虑。
沈谬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了。
许多时候都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谁都没办法选出一个最优的方案,大家也都只能选择自己认为的最优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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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众人决定下来这件事之后,第二天春花就带着张伯上路了。
只是这次他们不像来时那么方便、快捷了,他们没有马车,没有多余的银钱,再加上又要躲避敌人的搜寻,春花就又只敢带着张伯走小路。
小路崎岖,路程又远。
他们绕了快半个月才听到有人说快到嘉峪关了。
春花带张伯到先前给明裳歌借兵的城镇上歇脚,他们还是租的先前春花第一次来这里住的客栈。
毕竟是熟悉的景,春花也放心一些。
春花从一楼端上来一碗羊奶,这一路以来张伯就一直省吃俭用,或许是以往就节省惯了,但是走路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张伯都瘦了一圈。
春花有些不忍看下去了,便从一楼买了碗羊奶给张伯:“您快尝尝这羊奶吧,羊奶补身子的,您最近都瘦了一圈了,再这样下去您会吃不消的。”
张伯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是他看了眼羊奶的成色就知道这碗肯定不便宜,他往春花的方向推了推,拒绝道:“羊奶珍贵,春花姑娘喝吧,还是别浪费到我这种粗人身上了。”
“诶?”春花佯装发怒,又给递了过去,“我辛辛苦苦给你买来的,您不接受,我不就白浪费这番心意了吗?再说以前我在将军府经常喝到这种东西,我现在也不馋这个,您就快喝了吧!”
张伯还在欲要推辞,突然他们的房门被人急敲。
春花瞬间手一抖,碗里的羊奶都洒了一些出去。
她压着声音跟张伯说道:“完了,是不是官府的人要来抓我了,不行,我先藏起来,张伯你仔细应对一下。”
春花赶紧把那碗羊奶放在了桌子上,她扫望了眼四周,如果他们要进来勘察,衣柜是肯定要检查的,所以衣柜不能藏。
正对着门的床底也很明显,也不能藏。
这么一想,春花就有些急了。
张伯却赶紧把春花往床后推去,有床帘遮挡,应当是看不见的。
春花刚刚藏好,客栈里的房门就直接被人给撞开了。
撞开房门的是两个穿着铠甲的将士,一乍看到这么血气的人,张伯还有些紧张了。
但是随后他就逼着自己淡定下来,用着刚学会的西北口音问道:“两位将军不知是要做什么呢?”
那两人展开手里的三幅画卷,张伯看了眼画卷里的人顿时愣住。
这不就是明裳歌她们三人吗?!
张伯这一细微的动作被那两人瞬间捕捉,其中一人抓起了张伯的衣领问道:“你见过这画上的人?”
张伯连连摇头,他咳了咳才回答:“没有没有,只是这画上的三位姑娘都长得跟天仙似的,难免有些被惊艳到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怒骂:“放肆,怎敢对他人如此无礼?”
沈谬摩挲着腰上的佩剑,看着屋内的张伯,但是张伯却依旧神情淡定,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沈谬眯了眯眼,简单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无异样之后,便转身带人离去了。
等出了客栈的门,先前抓张伯的那人还在不满地嘀咕:“都督,我真的怀疑刚才那人不太对劲。”
“如何个不对劲?”沈谬说着说着,却突然顿住了。
他自说自语道:“真正的西北人是不直接喝羊奶的,这会有些过于腥了,他们大多都是吃羊奶羹,所以那房间里的人应该是从南边来的。”
沈谬立马止步:“快!赶紧回去!”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