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双把婚逃——半江白鹭
时间:2022-02-11 16:30:53

  一道道温暖的光线打在她的身上,从发梢到眉眼,从肩膀到腰肢,仿佛带着一种柔和的光,冲破了她所有的伪装。在清煊的眼中,她就是那个白净明艳,生动活泼的陌上玉。
  他看着她从石桥下跳了一大步,慢慢离去……突然,有一种很想快点回来府的冲动,突然,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
  若他永远都是夏侯雪,该多好……
  *
  在三王爷举办的赏梅议政上发生了刺杀的事情,事发之后,那名黑衣刺客受了重伤,被另一名蒙面的同伙救走了,燕京城内很快便布满了巡逻的侍卫。
  此时,西郊一处破落的院子内。
  两个人好不容易逃出重围。蒙面男子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替那名黑衣刺客查看伤口,伤在肩膀处,伤口虽深但没有伤及经脉,没有性命之虞。
  屋内的陈设堪称简陋,四周窗户被封了起来,光明较暗,但能瞧出那蒙面男子就是七王爷夏侯临。
  “为什么这么冲动?你总是这么不顾自己的死活,该如何是好?”夏侯临撕开伤口处的布料,正在替她清理伤口上药。
  受伤的人靠在木柱上,伸手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脸上挂满了汗水,再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容颜分明,是孟筠寒。
  她苦涩地勾唇道:“我只是想替五爷查出当年的真相,查出当年要害他的人到底是谁。”
  夏侯临微微一怔,已然替她包扎好伤口,继续问道:“那你查到了吗?结果呢?”话语中,带着一丝无情的嘲笑。
  孟筠寒看向他,眼神中满是不屈,低声说:“我只是想试探下,那个人是不是三王爷。”
  看着她这般的眼神,夏侯临的心中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心疼,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筠寒,别再这样了好不好?若是五爷知道,他不希望你这么做,不希望你再犯傻,你明白吗?”
  再犯傻?
  她还有回头的路吗?自从她答应父亲嫁给邵斐,她就无法回头了!所以,再犯一次傻又能如何呢?
  她只是想帮助五爷,想做五爷身边真正的人!
  “那你呢?”孟筠寒嘴角勾出一抹令人心疼的笑容,扯住夏侯临的衣领,低声说:“你呢?你何尝不是一直盼着五爷清醒?你看看这个天下,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除了五爷,没有人……没有人……”
  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夏侯临能听懂。这个世间,除了五爷,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君临天下,成就正道之光。
  “你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夏侯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想要离开的举动。
  衣袖被他往上翻了一下,露出白皙却布满伤痕的胳膊,他连忙又拉住她的手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孟筠寒冷冷地看着满胳膊的新旧伤痕,毫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夏侯临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逼着她正视自己,轻声问道:“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打你?邵斐他竟敢打你?”
  孟筠寒冷不丁地看着他,轻哼一说:“是又如何呢?”
  刚说出这句话,夏侯临就起身,看他满身愤怒的架势,像是要去抓邵斐打一顿。他刚走出一步,就听孟筠寒大喊道:“他是太子的人!你站住!”
  “不要破坏我的计划。”孟筠寒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说:“当你第一次救了我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会帮助我,因为你相信五爷。”
  “我好不容易嫁给邵斐,令他相信我,这样我才有机会靠近太子。”孟筠寒看着他,几乎带着哀求道:“七爷,如果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就帮助我,好不好?”
  “可你……”夏侯临看着她满是伤痕的手臂,那句“我愿意”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说出口。
  若是往常,他一定毫不犹豫就说了,他愿意,哪怕是她要他下地狱,赴汤蹈火,他也定是一句,“我愿意”。哪怕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
  最后,夏侯临还是没能轻易答应孟筠寒,他始终觉得,她以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实在太过于极端,他无法认同。
  孟筠寒见他为难,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让他送自己回去。他将她送回去之后,前往篱园。
  篱园,夏侯临也是常客,他这张脸就是通行牌,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脸有点臭。
  燕京的人都知道,篱园的主人一直是个谜,篱园有一处地方是其他人不能踏足的,那就是篱园主人的住所,在篱园的南边的院落。
  听说很多人想去一探究竟,都被打了出来,多次下来,便再也没有人想一探究竟了。看起来这个篱园的主人,不但脾气差,还武功高强,不是个好惹的主。
  夏侯临径直来到南院,和门人说了几句话后,就被放了进去。
  他进去后,正堂已经有人坐在主位上等着,仿佛知道他要来一般,正喝着茶等待。
  “宗主,你说会帮本王办的事情,到底如何了?”他气势汹汹到来,语气不善。
  正堂主位坐着的人就是影阁的宗主,他戴着一只狼面人的面具,见夏侯临来到正堂,慢慢站了起来。他说道:“自然是正在进行中。”
  “那到底什么时候能办好?五爷的毒,什么时候能治好?”夏侯临逼问着。
  影阁的宗主身材高挑,比夏侯临高了半个头,往他身边一站就有一种压迫的气势,“你若是信不过我们,我随时可以退钱给你。”
  “只不过,我们影阁之前免费帮你做的那些事,你该怎么还呢?”
  “你!”夏侯临气得握紧了拳头,和他怒瞪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本王……本王当初找到你,你说有办法治好五爷的毒,可以令他恢复清醒,本王就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影阁的身上。一年无所谓,本王等了那么多年,根本不在乎,可是二年三年……本王的耐心总会被磨灭的。”
  “七王爷,您先放宽心,我会尽快给你答案的,这是影阁给你的保证。”宗主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很快,我会让你见到曾经的那位,战神五爷。”
  “好!本王便再信你一次!”夏侯临轻轻地叹了口气。
  影阁的宗主拉着他坐下喝了会茶,两人谈了一会,又提到五爷曾经的战绩,这一谈便是半个时辰。待夏侯临离开之后,宗主来到正堂之后,正堂后,一名男子坐在黑纱之后。
  “主子,你都听到了?”
  黑纱后的男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他还是如当年一般,一点也没变,一点也……还是年轻气盛了一点。”
  宗主继续道:“他对五爷的感情,实非常人能比的。主子,五爷那边……”
  “我自有打算。”黑纱后的男子才是影阁真正的主人,他摆着手问道:“今天刺杀的黑衣人,查到是谁了吗?”
  那人回答道:“查到了,是一名女子,而且刚和七王爷分开。”
  女子?七王爷……难道是她!?
  真是没想到啊,曾经那个战神王爷一夕陨落,成为了一名傻子,竟还是有人惦记着他,有人真正替他着想!
  那便是,不枉此生了!
 
 
第30章 娘亲过往
  这一日,燕京城又传出了新的八卦。
  国师大人和逍遥王妃一起逛街,还有说有笑?国师大人还对逍遥王妃十分宠溺?还替她擦汗?
  看官们对此如何看呢?
  “这不可能?国师大人是神啊,逍遥王妃是泥地里的丑小鸭啊,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呸,我昨天亲眼所见的!”
  “国师大人戴着斗笠啊,你咋见到他对逍遥王妃宠溺啊?你透视眼啊?”
  “举动啊举动!反正我真的看见了!”
  “我还是不信,我不想我的梦想破灭啊!”
  ……
  在王府内的文榕榕正听着文汐她们讲这件事情呢,被逗乐的她躺在夏侯雪专属的太师椅上,笑得花枝招展。
  文汐和灵竹两人也捧腹大笑,不过灵竹突然问道:“王妃娘娘,不过我也很好奇,国师大人怎么会愿意送你回来的呀?”
  文榕榕顿时收住笑意,看了灵竹一眼,假意责怪道:“灵竹,你瞧瞧你问出这问题,就很离谱。那当然是因为我可爱美丽呀,有问题吗?”
  文汐:“没问题。”
  灵竹:“没问题。”
  代荷:“没问题。”
  国师大人做事,需要理由吗?不需要,问就是任性。
  文榕榕摸了下怀中的那块紫薇玉牌,又满心地以为国师大人人美心善,何不先去找一份差事,套个近乎呢?
  若是她以后真的和夏侯雪和离了,总得找份差事做做,接触接触人才行,没点社交的话,人很快就会成为发霉的豆芽菜。
  就这么决定!
  于是,文榕榕十分利索地收拾了一番,带着文汐出门了,交代代荷说道:“我和文汐去一趟我娘亲那里,去收拾一下以前的东西。”以免五爷突然回府问起来。
  临走前,她还将之前攒起来的黄金带了过去,准备藏起来。
  她和娘亲曾经住在燕京南城区的一处小院内,是爹唯一留给娘亲的身外之物。院落虽小却雅致,因为她经常派人来打扫,所以较为干净。
  那里是所有记忆封存的地方,是仅剩不多还能记起来的八岁前的回忆。
  她走进院内,一阵感慨。院落内的秋千,是娘亲和爹特意为她弄得。很小的时候,娘亲和爹会抱着她在院落内荡千秋,还会玩老鹰抓小鸡。
  正屋是爹娘最喜欢谈事的地方,然后便是娘亲最喜欢的书房,整个书房满满都是书架,有些地方还需要爬上去才能够到。
  文榕榕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从小陪着娘亲看书,娘亲总是会将书本的内容读出来,她也很喜欢听。她觉得,娘亲的声音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一种。
  也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导致她从小练得才思敏捷,过目不忘,又或者像爹说过的,是遗传了娘亲的。
  这时,院外的声音将文榕榕从思忆中唤了出来,“有人吗?是文小花回来了吗?”
  会喊她文小花的人只有隔壁邻居家的小孩,莫小花,想必如今也长成了标志的少女了。她走出来,看到了院内亭亭玉立的少女。
  文榕榕笑着来到她的面前:“我们都长成大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喊我呢?”
  莫小花嘿嘿一笑,就要去掐她的腰:“什么长大不长大的,你永远都是我认识的那个文小花呀。难道说,你当了逍遥王妃,就不认我这个儿时的玩伴了?你当初走的时候,我可是哭了三天三夜呢。”
  “你就尽胡吹吧。”文榕榕怕痒极了,但没有躲开,也装样子去掐她的腰肢,然后说道:“你哭没哭我就不知道了,可我肯定知道我走了之后,小胡子肯定哭惨了。”
  “他呀……”莫小花呸了一声:“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为了少奋斗十几年,给有钱寡妇当了填房。不说他,不说他……”
  那个小胡子小时候长得可爱英俊,是莫小花的初恋……文榕榕立刻没再谈起那个话题,搂着她的肩膀道:“土不土啊,没有立业,何以成家?”
  “说到成家,我却有心仪之人。”
  文榕榕问道:“哪家的公子?”
  莫小花神秘地一笑,勾住她的脖子说:“他住在紫微宫……”
  “哈?国师大人?”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和国师大人昨天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儿时的玩伴,是天真和善意最初的体现,绝不掺和任何的杂质。两人哪怕分别是十几年,再次见面桃花依旧,感情未有分毫的改变。
  两人续了一会旧之后,莫小花又问道:“对了,你的美貌娘亲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文榕榕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虽然八年前她走的突然,没有和她说明原因,但当年娘亲去的寺庙那场大火死了很多人,不可能没有一点耳闻。
  那么多人中,连一具完好的尸体都没有,她只能凭借娘亲戴着的戒指,才找到了娘亲的尸体,因为那枚戒指是爹娘的定情信物。
  “为什么这么问?”文榕榕疑惑地问道。
  莫小花蹙了下眉说:“我三年前还在街上看到你娘亲呢,我回去后和我娘说了这件事。我们原本以为你离开是因为你娘亲实在了那场火灾里,后来才明白过来,是你爹把你们接回来了吧?”
  “三年前?你能确定吗?”文榕榕猛地握住她的手,脸色瞬间煞白:“我娘亲,确实死在了那场火灾中,是我亲手葬了她。”
  “你别吓我了,都这么大了还开我玩笑呢。”莫小花捂嘴笑着,可慢慢地发现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不会吧?我真的亲眼看见了,她当时就坐在轿子里,还朝我笑了。还是我认错了人?可是,你娘亲长得那么美,我不至于会……”
  “小花,”文榕榕猛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垂眉眼说:“这件事情,你别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莫小花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但知道事情的轻重。
  娘亲的事情,一定有问题!
  文榕榕将莫小花当时见到娘亲的场景问了一遍,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放过。可以确定的是,有一个长得和娘亲有九分相似的人在三年前出现过,坐着一顶豪华的轿子,周围的奴仆较多。
  将莫小花送出去,文榕榕准备关上院门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再仔细一看,确实是二姐文暄暄,不过二姐很快就进入了另一处院落内。
  二姐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身旁搀扶着她的陌生男子,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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