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双把婚逃——半江白鹭
时间:2022-02-11 16:30:53

  “韵寒,你哪怕看看我一眼,只一眼就可以……”
  只是,爱情向来如此,并不是你无畏付出就能得到同样的回应。世界有这么多人,没有那么多恰好的爱意,总有人得不到回应。如果是对的人,只一眼便够了,可若是不对的人,相视三百回合都无用。
  爱或不爱,向来盲目。
  “傻……瓜。”
  耳边传来了一身虚弱的声音。
  夏侯临一愣,慢慢抬起头,眸光扩张,惊喜而又激动道,“韵寒,你醒了?你没事了?”
  “小声点。”她皱眉,动了动嘴唇,全身像是散了架,没有其他多余的力气,只是要把想说的话说完。
  “我,听见了他们的秘密……”
  “你先别说这些,我去喊大夫来。”夏侯临擦了擦脸颊上汗与泪的混合体,刚要动,却被孟筠寒给喊住。
  “不……你先听我说。”她很固执,势必要说完的话必须说完,因为她怕自己来不及说。
  “文霜霜让邵斐去杀文榕榕,因为圣上要得到她,你要尽快告诉五爷。”
  “文霜霜,一直以来隐藏得很深……”
  夏侯临蹲在床边,耐心却又焦急地听着她说了会,实在忍不住才打断她,“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不要说了,让大夫来看看。”
  “嗯。”孟筠寒低低地应了一声,闭了闭眼睛,然后夏侯临立刻跑出去把李大夫揪了进来。
  “你这个蛮小子,快放心老夫,老夫自己会走。”李大夫被他扯着衣领带进里屋,怒瞪了他一眼,本着医者精神上前看了看孟筠寒。
  探了探脉之后,他眉头一皱,掀开她眼皮看了看,然后起身,摇了摇头。本来对夏侯临暴躁的脾气突然平静了,轻声道,“送她最后一程吧。”
  说完,李大夫匆匆出了里屋。
  夏侯临的身躯一阵,跪倒在地,来到她的床边,一双眼睛红透了,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筠寒……孟筠寒……别睡了,先不要睡了。五爷就快到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孟筠寒……韵寒……”
  “韵寒,韵寒……醒一醒好不好?韵寒啊,韵寒……韵寒,你真是好狠的心……”
  “我一个人,该怎么活?”
  此刻的他像是失去一切信仰的亡灵,双眸涣散,泪水终是夺眶而出,苍白的脸上尽显疲倦和哀伤。
  有些爱意,终是得不到回应,终归无疾而终;有些人,终究挽留不住。
  他突然想起了那晚,孟筠寒看着五爷和五王妃,双眸带着无尽的悲哀和无奈,只是叹气说了一句。
  “一生一个文榕榕。”
  她呢?她是一生一个夏侯雪。
  “我又何尝不是呢?”夏侯临低声说着,无比卑微地看着她紧闭的脸颊。
  他又何尝不是呢?
  爱情,到底是甜蜜的毒药还是诛心的解药呢?或许,没有任何人有答案。
  须臾,夏侯雪和文榕榕也赶来了药铺,进了里屋却看到了无法面对的一幕。两人悲伤地站在一旁,而夏侯雪愧疚却又无奈。
  他连走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注定无法给予爱意给那个人,并非他的错,一切并非他的错,却是因他而起。可叹的是,孟筠寒在死前还是一心为着他,祝福他。
  来世啊,谁都别遇上那个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人了。
  来世啊,赤胆忠心去爱那个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都能遇上那个值得你期待的人哦~~不要爱上一个等不到的人~~及时醒悟,及时快乐!爱你们~~~~
 
 
第100章 前往死牢
  未来和意外,到底哪一个先来?谁都没把握,所以更应该珍惜当下。
  孟筠寒的辞世,对夏侯临的打击实在太大,他不吃不喝三天三夜,仍然无法面对,最后还是孟夫子前来劝解,稍微有了些作用。可到底最难过的还是孟夫子一家人,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痛心疾首。
  最后将孟筠寒葬在青山之中,被大自然环绕,是她想要的归宿,因为她是一个向往自由,拥有自我的人。四季常在,心魂永存。
  来送行的寥寥数人,除了孟夫子一家人,就是夏侯临他们。作为京中第一才女,本就清冷高傲,无甚友人,不足为奇。
  “韵寒啊……”孟夫子来到墓前,轻轻擦了把眼泪,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拉着夫人往后站了几步,让其他人一一上香。
  夏侯临如同失了心魂一般,上完香后依旧跪在地上,闷着头,低声说,“你们先走吧,我想再陪陪她。”
  众人知他对孟筠寒的心意,也知道劝不住,便先行离开了,让他们好好告别一场。
  怎知,后来的夏侯临却开始了放纵自己,任由悲伤吞没自己。
  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模样,夏侯雪让他好好休息,可这一休息竟变成了整日里饮酒作乐,以此来麻痹自己。不仅饮酒作乐,还终日流连于妓院之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京中又盛传他爱上妓院一名女子,多番与让斗殴斗狠,甚至为了那名女子,直接与其他京中官员在大街上互殴。
  这下,夏侯雪再不找他谈谈就怕迟了。两人约在篱园,可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着谈着,就开始吵了起来,围观百姓纷纷探头探脑去打听。这一看,竟然是七王爷和五王爷。
  外面又是流言满天飞,都说是因为孟筠寒的死,七爷记恨五爷,想要找他理论一番,结果两人吵了起来。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是不嫌事大,传得有鼻子有眼。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皇宫里。
  文霜霜知道,五爷肯定是想劝解七爷,但七爷不听,说不定七爷还把孟筠寒的死怪到了他的头上,毕竟她一腔爱意都白费了,五爷依旧是无动于衷。
  七爷和五爷的关系破裂,是可想而知的了,这似乎更有利于她下一步计划,于是这般想着,她便去找了夏侯榆。虽然有关于那封诏书的事情,仍毫无头绪,但宫中的奸细,她却已经了如指掌!
  关于诏书的下落,亦即许将军临终前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依旧无人猜透。
  文榕榕和夏侯雪也是万分焦急,如今又少了孟筠寒和夏侯临的帮助,这情势对于他们来说,属实恶劣。
  可他们也不知道,夏侯榆和文霜霜下一步会做什么。
  “你说,会不会其实许将军留下的暗号,没有那么复杂?”文榕榕正在梳妆,回头看了夏侯雪一眼。
  夏侯雪轻嗯了一声,听她继续说道,“也许这句话,根本就是说给你或者说给我听的,而不是要去破解其中的奥秘。他说了两段话,前面那段确实有深意,可后面那段是他和二姐的故事,会不会,他在告诉我。”
  “那个秘密,和他、和二姐有关,而唯一知道的人,是我。”
  “有可能。”夏侯雪点点头,来到她的身后,“他当时看到了我们。”
  “我想想,我来想想。”文榕榕连忙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绕着屋子走圈圈,左右思索着,但似乎很能找到线索。
  “二姐临终前是我陪着她的,那首诗也是我看着她写下来的,当时我觉得她说到过一个典故还有她和许将军初遇的一些事情,但那些都是琐事,串在一起,我不太能理得清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没有人催你。”夏侯雪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将她往怀中一带,低声道,“好好想清楚,这种事情急不来,其他事情有本王在。”
  “一切,快要结束了。”
  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了。
  “你,你,你……”文榕榕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将他慢慢推开,低着眉眼道,“你先去忙你的,别打扰我。”
  “你在我身边待着,容易影响我想事情。”
  夏侯雪一愣,看着她微低的眉眼,欲言又止,最终是轻叹了一声,点头应好。
  待这一切结束,他一定要带她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再有任何人打扰,不再有任何事情影响——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夏侯雪离开之后,文榕榕便一直想着二姐和许将军的事情,希望能从中理清一些头绪。
  他们初识于燕雀大街的七巧晚会上,当时的二姐红丝待选,手中拿着一只玉兔灯笼,而许将军也是出征归来,被部下们起哄拉来了燕雀大街。他们便是在小桥上偶遇,是二姐的月兔灯笼勾住了许将军腰间的玉佩。
  或者说是,许将军的玉佩正好落入了二姐的灯笼之中,因此注定了他们的姻缘。
  可二姐也就说了这些,到底哪里是线索呢?文榕榕想了一个早晨都没想透,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还是先去找五爷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顺便再和五爷说说这个事情,兴许五爷聪明,领悟能力高超,能够想明白呢。
  午后,夏侯雪出门办事,文榕榕在王府等着,继续思索许将军留下的线索。本是晴朗的天,突然打了个旱雷,令文榕榕没来由得心绪不宁。
  好像是什么不想的预兆。
  快到未时初,代荷急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道,“王妃娘娘,皇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宫中奸细被找到了。”
  “找到了?也就是那个给我们传纸条的黑衣人?”
  代荷点头,神色不太对劲,又继续说,“是,是文韶。”
  “大哥?”文榕榕诧异又震惊地站了起来,只听代荷继续说道,“文韶和天天魔教的人勾结,正在传递书信,被龙武卫右将抓了现行,想着已经被圣上打入死牢。”
  “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这不可能!”文榕榕蹙眉,心急不已得踱步,“大哥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和天魔教勾结的。他就算是圣上的鹰犬,也不可能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他一向是憎恨这些□□之人的。这不可能……”
  “五爷?”
  代荷:“五爷应该在处理这件事情,刚才让人传了信来,让王妃娘娘先不要擅自行动,等王爷回来。”
  文榕榕点了点头,她暂时不会擅自行动,可若是一直等不到五爷,她也实在是坐不住的。
  从未时到酉时,夏侯雪终于回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相信大哥不可能和天魔教勾结。”文榕榕连忙拉着五爷,开口就道,“大哥被关在哪里?我想见他一面。”
  “文韶被关在大理寺的死牢。”夏侯雪握了握她的手,宽慰道,“本王已经安排好了,入夜后去见你大哥,但必须长话短说。”
  夏侯雪:“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文榕榕:“何意?”
  “本王之前和你说的?”夏侯雪紧皱眉头,“天魔教的人曾意图刺探紫微宫的机关,那女子是天魔教的左护法紫凤,但她原本并非天魔教的人,而是北漠大王耶律楠的表妹,只因爱而不得,因此投靠天魔教,报复耶律楠。那是被摸的一段往事了,天魔教的教主丁荀,原名耶律荀,是个被北漠皇室放弃的人。”
  夏侯雪:“这个紫凤是唯一懂得机关算术的人,而夏侯榆夺下紫微宫后,他却知道如何运作那些机关,你觉得他是找了谁帮忙?”
  文榕榕:“你是说,真正和天魔教勾结的人,是夏侯榆。”
  文榕榕:“那么,大哥他……”
  “本王猜想,”夏侯雪忽然看了她一眼,继续道,“那个给我们传递消息的人,就是文韶。他,不是夏侯榆的人。”
  “许将军能成功从宫中夺得那封诏书,应该就是文韶帮忙的。”
  “大哥……大哥他……”文榕榕心中一痛,想到此前自己对大哥的态度,满是懊悔和心痛。
  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和相信,埋伏在敌人身边,万般隐忍,该是多么残酷和难熬?
  “五爷,一定要救下大哥。”文榕榕看着他,眼神满是渴求和坚定。
  “傻瓜。”夏侯雪轻轻抱着她,“本王知道,本王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更何况,那个人是你大哥。”
  *
  丑时初,大理寺。
  文韶坐在漆黑肮脏的牢中,忽然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身华衣女子慢慢走了进来。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耷拉下脑袋。
  文霜霜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文霜霜开口道,“大哥,你准备这样不和我说话,到什么时候?”
  文韶低着头,只是耸了下肩,才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三妹。
  却早已不是曾经的三妹了。
  “是你。”不是疑惑,而是很肯定的一句话。
  “是我。”文霜霜无意隐瞒,直截了当说,“我前不久去见了娘亲。”
  “她说你来找过她,而且受了伤,最关键的是时间,时间太过巧合了。就在宫中出现刺客的那一晚,你偏偏受了伤去娘亲那治疗,一身夜行衣,中剑之处又是在肩膀。”
  “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我怎能不多想。”文霜霜轻叹口气,“你嘱咐娘亲切不可告诉他人,却不知道娘亲告诉了我。娘亲怕你在外受委屈,希望我能在皇宫中帮助你。”
  “娘亲真是一心为你啊。”
  “大哥,你为什么选错了路呢?跟着圣上不好吗?你看看你,受了伤还要连夜赶回皇宫,装作若无其事抓捕犯人,最后呢?最后落入这死牢之中。”
  她说着,冷笑了一声,“大哥,你为什么是那名奸细啊?为什么?圣上明天就要处决你,你怕不怕,大哥?”
  “死亦为鬼雄。”文韶也冷哼一声,盯着她的脸颊看,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接着说,“倒是我想问问三妹,你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大哥看着,觉得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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