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丸子炒饭
时间:2022-02-11 16:35:28

, 惠妃与丽妃便失意了许多,平时圣上在子女上淡泊,倒也看不出来些什么,至多不过是多疼一疼太子,连谋反都能尽量保下一条命。

  可自从郑玉磬生下了十皇子,萧明辉与萧明烨才瞧出来圣上若是慈父,会是什么模样,几乎是将母子两个放在掌心上,颇有几分老来子得宠的感觉。

  可以说十皇子是圣上最疼宠偏爱的那一个孩子,几乎是放在身边自己教养,全部的庶出皇子加起来也不会有贵妃之子所得到的宠爱那样多。

  三皇子萧明稷最近一是因为得罪了东宫里的废太子而被圣上免去了大半差事,二来旧伤复发,多请太医与外面的大夫入府诊治,渐渐沉迷佛道之教,做起了逍遥皇子,圣上听闻之后多是抚慰,对这个旧伤复发的儿子倒是没有太多苛责。

  但是萧明辉和萧明烨就不一样了,萧明稷体弱多病,又没有可以讨皇帝欢心的皇孙,差事也全被免了,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既然已经从东宫之争中退出,他们两个几乎斗得如火如荼。

  两派相争,互相拆台,叫皇帝大为光火,而两人所分摊的差事也是从前萧明稷做过的,本来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又有对面攻讦为难,愈发难办,每有什么风吹草动,又重提立太子的事情,弄得御案上的奏折愈发多起来。

  圣上盛怒之下几乎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拔剑,王惠妃和吴丽妃都跪在紫宸殿外啼哭待罪,若不是身边的内侍监显德灵机一动想起来请贵妃过来送些甜点佳肴给圣上,恐怕圣上是不肯撂手的。

  郑玉磬枕在臣子们言词激烈的奏折上,那略有些凉意的御案实在是不比高床软枕舒服,等圣上的怒气略有些尽了,才被人环在了怀里,一同在御座上絮絮私语。

  “圣人近来是愈发贪多贪足,我一个人如何伺候得住,”郑玉磬依偎在圣上怀中,嗔了他一句:“再有这样的事情,就是总管跪着求我,我也不来了,全喂了圣人,元柏都不同我亲近了。”

  圣上这个时候是最好说话的,他见郑玉磬面上含羞,偏来呵她的痒,“音音带来的净是些干巴巴的糕点,难道还不准人取用解渴?”

  她来的时候只穿了家常的衣裳,看到外面跪着的嫔妃与皇子吓得不轻,显然是被人匆匆拉来救场的,放置点心的膳盒里都是没有汤水的,圣上难免是觉得她是将自己送过来的与他消气的。

  “快叫惠妃与丽妃起来吧,都是圣人的嫔妃,我在里面承受天恩,哪好让人家一直跪在外面?”

  郑玉磬含笑说道:“就是五殿下与七殿下,也该叫人回府,让太医好好看一看,那五殿下手臂还滴血,天底下哪有耶耶生儿子的气能生成这样,元柏被圣人都宠坏了,将来要是变脸,恐怕更受不住。”

  “音音是不知道这起子人有多叫人生气!”圣上见郑玉磬娇妍天真的模样,显然是被他宠得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替人开口做好人,他叹了口气:“元柏的性格随你,最叫人省心不过,咱们的孩子朕疼还疼不过来,怎么舍得骂?”

  郑玉磬瞧圣上去取奏折,展开要给她看,连忙捂住了眼睛,嗔道:“这是什么,我可一点也没瞧见。”

  圣上反而被她逗笑,亲了亲她的手,“音音不必害怕,咱们两个是夫妻,旁人不成,朕准你看。”

  “正好朕今日看折子看得头疼,音音红袖添香,来念一念倒是提神醒脑,”圣上对待皇子之母干政一向是极严厉的,但是郑玉磬却是他愿意想叫她参与的,“朕百年以后,元柏的年纪大约不会太大,你仔细看着,将来也不至于被别人糊弄,什么都不知道。”

  “圣人又说这样的丧气话!”郑玉磬去旁边的地毯上寻自己的薄罗衫子披好,瞧着是又恼了:“明知道我不爱听,您还总说来怄我。”

  其实那奏折打开的一瞬间她也看到了一些内容,似乎是萧明稷上的奏折,说是为一个将军和他的谋士请赏,她不是不想看奏折,只是觉得这也太凑巧了一些,有些怀疑圣上是有意而为之。

  圣上随手选了一本,倒也没留意上面写了些什么,见郑玉磬因为这样的话发怒,那份因为几个儿子嫔妃争一时意气的怒火也渐渐散了,柔声安抚了一阵,到底叫她念了两三份折子才放人去自己的浴池沐浴。

  “有这样的儿子和嫔妃,尚且不如没有,真是要将朕气得少活十年,”圣上笑道:“到底是宫里有些不方便,委屈了你,若是以后朕同你到外面行宫去,随处就浴,比现在要强上许多。”

  他时常想,从前觉得孩子们似乎是随风见长,但是现在看着元柏只恨他怎么不能快些长大。

  皇帝尚且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便是有心瞧一瞧美人入浴的风情也是抽不出时间,吩咐人进来收拾狼藉,让那几个党争的儿子回去自省。

  郑玉磬对偶尔做一次这样的好人并不感到厌烦,圣上最讨厌的就是惠妃与丽妃在两人每每琴瑟不和的时候隔岸观火,说些风凉话,她却不能做这样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显德都求到锦乐宫来了,她当然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宁越也觉得这样好些,毕竟圣上对其他几个儿子越是厌烦,才越会把心放在小儿子上。

  不过她既然是掌管六宫的女子,圣上又是宠爱她,哪怕是用紫宸殿的浴池,她也必须要自己用惯的人伺候,不肯让紫宸殿的内侍进来。

  圣上的浴池宽大,足够郑玉磬凫水玩耍,旁边有备好的花露与香膏,锦乐宫的侍女们从外进来也是神态自若,直到她们服侍完毕,才见宁越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郑玉磬如今在宫廷里久了,现在瞧见宁越进来伺候抵触也不是那么大,只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元柏醒了,还是宫里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我回锦乐宫?”

  宁越摇了摇头,将其余的侍女都吩咐出去,只留枕珠在内,俯身轻声道:“娘娘,钟婕妤那边送了信过来,说是娘娘的香囊若是绣好了,就可以交给她。”

  他陪着贵妃许久,自然知道郑玉磬这些时日根本没有为萧明稷绣过香囊,所以顿了顿道:“不过三殿下说娘娘倦怠,一个香囊就是做上三个月也是有的,只要除夕之前将亲手绣就的荷包给婕妤,便不算逾期,否则……”

  “否则什么,断一根郎君的拇指吓唬我是吗?”郑玉磬在这一方面对萧明稷还是很了解的,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呢,“信你已经收好了么?”

  宁越“嗯”了一声,“奴婢贴身放好了,只等娘娘回宫后看,不会叫人发现的。”

  枕珠见状连忙服侍郑玉磬起身梳妆换衣,圣上见她沐浴了一会儿便出来辞驾,将人揽过来看了看,让郑玉磬夜里再来紫宸殿过夜,才准她回去。

  郑玉磬心里存了事情,回宫之后只说是乏了,除了宁越与枕珠在门口把守,谁也不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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