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丸子炒饭
时间:2022-02-11 16:35:28

  郑玉磬是再也不敢让皇帝饮鹿血的了,她眉目含情,嗔怒皆叫人欢喜:“那避子药您也该稍微少用一些,是药三分毒,您听太医的话,我与圣人才能更长久些。”

  圣上最爱看她这副含羞的娇俏模样,两人便是连孩子都满周岁了,可她还总是这般如新婚燕尔般害羞,至今两人也不曾一处共浴过,便是他稍微窥见些其中兰汤潋滟,叫郑玉磬发现了也不成。

  “好好好,音音贤惠,朕是知道的,”圣上叫乳母把元柏放在旁边,与郑玉磬一起看着孩子说笑:“朕这些时日常常抱元柏过去,除了是想多看看这孩子,也是想教教他该怎么抓周。”

  显德瞧圣上的样子,大抵就是没有将贵妃的话听入心,不过也是,圣上每天对着这样一个出落得愈发美丽的贵妃,哪里舍得不疼爱多些。

  皇帝准备在抓周礼上正式册封皇子,除却这些之外,圣上也少不得起了些粉饰脸面的心思,想要教一教孩子去抓天子的印章与弓箭。

  毕竟作为将来的太子,怎么也是要有些不同寻常之处,此次册封原本就是为了元柏而铺路,他得一个满堂彩 ,圣上作为父亲自然比谁都高兴。

  毕竟从明年之后,几位皇子都要就藩,只有一个对元柏起不到多少威胁的废太子,也就是以后没有封地的厉王,圣上自觉拿捏他即便是对于郑玉磬来说也不该是什么难事,因此也没有将这个儿子怎么样,预备另修建一座王府养着他。

  但也几乎等于终身将人困在那片方寸之地了。

  郑玉磬倒没有想那么许多,只是圣上有心邀功一般,让元柏抓给她看,倒也笑了几声,“圣人倒是有心,连印章都做小了许多,省得叫元柏又摔坏。”

  天子用来办公的玉印不少,但并非多了便不金贵,圣上成日叫孩子玩这些,竟然是半点也不心疼,只是掌玺的女官和内侍却有些害怕,战战兢兢。

  “说来这些时日惠妃与丽妃也常常来试探问我,探一探圣人的口风,”郑玉磬随口说起道:“五殿下和七殿下年纪也不大,明年七殿下怕是才成婚,圣人这样早就要他们就藩,会不会太早了些?”

  圣上听到郑玉磬说这些的时候,笑容却淡了些,“那有什么早的,朕说什么时候就叫他们什么时候出京,何时轮到她们私自窥探了?”

  显德在一旁也稍微有些害怕,贵妃确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圣上近来收到的奏折多是联名举荐五殿下的,也有七殿下的,偶尔会夹杂三殿下与两位小皇子的,倒是很少有推荐十殿下的。

  圣上起初还有心思笑着叫人念人数,后来却生出些怒意,吩咐人把联名的人名都记下来,结果贵妃却什么都不知道,说起惠妃和丽妃来了。

  天子春秋鼎盛、甚至于开始逐渐感受到老年侵袭的时候,是最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更加得人心的,因此五殿下和七殿下虽然在诸皇子之中十分得脸,朝中的呼声最高,但是也近乎失宠了。

  “音音心思单纯,不懂这些,”圣上抚弄了一会儿她的手,看了看罗汉榻上的元柏,拧眉道:“你不知道,如今元柏的几个兄长皆没什么好心思,朝中如今簇在老五和老七身边的人最多,他们在长安里,对音音能有什么好处?”

  郑玉磬莞尔一笑,被圣上点在额头也不恼,“那大殿下与三殿下,平日里也不见谁上折子说他们的好,可是圣人却是两样对待。”

  “辰儿不争气,留在长安也是看他母亲的面子,”圣上忽然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情,在郑玉磬耳边低语,“至于稷儿,朕从前倒不知道他还有这份心,举荐了一位太子的人选给朕,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郑玉磬很少听到萧明稷的事情,但是却也知道他热衷于皇位,怎么可能推荐旁人,心里微紧,但仍然含笑听着。

  “他举荐了废太子重新为皇太子,说是逆党怂恿,并非太子当年本愿,要朕顾念先皇后遗愿,重新立嫡长子为东宫,”圣上说完自己便笑了:“亏他好意思,若是朕当年被东宫所杀,他还能说得出非太子本愿这种话?”

  要不是萧明稷当初反水,孰胜孰败那也不大好说,废太子恨透了他,萧明稷拥了一个仇人上位,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朕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说为君父当不避生死,为国本却要遵守祖宗礼法,以江山为重。”

  圣上顿了顿道:“这孩子虽然命相与性子都不大好,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孤直,就算是明哲保身,也不是什么错处,叫他住在洛阳,也算是补偿他了。”

  皇帝在郑玉磬的孩子出生之前,确实动过要不要重新给萧明辰一次机会的念头,但是想一想东宫至今膝下无嗣,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而父子两人也因为郑玉磬有些仇怨,自己百年之后未必肯顺从自己的遗旨,叫郑玉磬同孝慈皇后一道躺在自己身边。

  他不是眼睁睁见太子羽翼丰满的汉高||祖,自然不肯叫心爱的女子落到戚夫人那样凄惨的下场。

  “一切圣上做主便好,”郑玉磬心里自有计较,但是却还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我不收惠妃她们的礼单了,省得拿人手软。”

  圣上却道不必:“你且受着,若有喜欢的就留下,不爱的就赏人,音音叫她们琢磨不透就够了。”

  他有一下无一下地去拍郑玉磬依旧没养厚实的背部,淡淡笑道:“外面的事情够乱了,音音管着孩子,好好守着内廷,朕便没什么可烦恼的了。”

  圣上交代贵妃平日里也不能松懈训练元柏去抓周,郑玉磬对此倒没有太严苛的要求,反而每次都只当和他玩耍,看看元柏抓的最多的是什么东西。

  直到春末元柏满周岁的时候,这位十殿下抓的最多的还是朱笔与砚台,偶尔才会去摸玉印。

  郑玉磬见状叹息了一声,亲了亲他柔软的面颊,便也随他去了。

  抓周礼热闹,六宫嫔妃与宗室都是在的,桌上有许多叔伯与兄弟姊妹送的贺礼,圣上亲自抱了十殿下到长桌上,瞧他摇摇晃晃地向前爬,面上含笑,心里却紧张得很。

  元柏对待这种人多的大场面并不觉得害怕,他往前爬了许久,柔软的身子时停时爬,最终停留在了三殿下当初所送的佛珠与圣上的朱笔前。

  他一手一个物件,虽然皇帝算不上十分满意,可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没叫他去抓那盘不知道是哪个嫔妃放在那里的香甜胭脂。

  众人知道圣上向来疼爱十殿下,好听的奉承话几乎不绝于耳,圣上略有些威严地扫视过在场的皇子与皇子妃,而后才笑道:“今日朕的第十子周岁,合该赐名封赏,显德,宣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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