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疼么?”
阿槿说道:“不疼了,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这会儿该疼死了。”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告知对方各自这几日的去处。
原来就在绮霞峰沈逸墓前沈虞和李循对质之时李佑便埋伏在了一侧,阿槿被李佑带来的死士捅伤,拖到一旁的草丛,后来宋廷赶过来,顺着血迹才找到她。
“宋将军……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沈虞觉着宋廷看阿槿的眼神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知道,”阿槿闭上眼,“别提他,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沈虞轻声叹气:“你心里还是很介意当年的事,直到现在都不肯释怀,但他当年同你一样,也不过是个孩子……”
“不提这些糟心事了。”阿槿不欲多说,转而问道:“那你呢,你和李循现在如何了?”
沈虞听了这话,目光破天荒地有些躲闪,“我,我……我和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阿槿一直盯着她,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沈虞的脸便如同芙蕖盛放般染了层层晕红。
哎呀,这脸不听她的使唤,沈虞捂了捂发烫的脸,缩在被子里小声说:“是热的……”
这话就像是欲盖弥彰了。
阿槿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问:“你们两个不会……发生了些什么罢?是他又强迫你了?”
沈虞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槿口中的“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她哭笑不得,“你乱想些什么呢!我们两个被李佑追的灰头土脸的,哪里有心思去……哎呀,你怎么能想到这些污秽的东西!”
阿槿这才松了口气,泰然自若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羞什么。”她从前听沈虞和李循的墙角听得脸皮都厚了一层,这丫头倒好,脸皮儿还是那样薄。
沈虞眼睛眨了眨,默默不语。
过了会儿阿槿睡去,沈虞昨晚也没怎么睡好,伏在她身边也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约莫到了下晌,金灿灿的一片慵懒日光透过朱红色的团花软帘射入屋里。
阿槿还没醒,沈虞出去,自有婢女服侍她梳洗打扮,将原先的粗布衣裳换掉。
知州夫人送来两三套衣裳,歉疚道:“因不知姑娘身量,故而没有提前备下,不过我家闺女身量年纪与姑娘相仿,这几件都是她今年刚做的衣裳,姑娘瞧瞧喜欢哪一件?”
沈虞说:“叨扰夫人了,请问可否命人替我一趟云台山兴国寺的还明院中取一下我的包袱,我自带了衣裳用品,就不烦动夫人了。”
知州夫人笑吟吟道:“那倒是巧了,苏将军晌午的时候就命人去给姑娘取了。”
向后头招招手,婢女送来一只淡青色的如意花纹包袱,赫然是她从家中带过来的那一只。
沈虞将包裹接过来,拆开看了看,没有物什丢失。
知府夫人又拉了她的手坐下,上下不住地打量道:“姑娘真真是玉做成的人儿般,荆钗布衣都掩不住天姿国色,难怪苏将军待姑娘这般爱重,呵护备至,我瞧着将军自回来就一直和老爷没出过书房,姑娘待会儿不妨端了吃食去看看……”
沈虞苦笑一声,大约这位知府夫人是将她当成李循的妾了,她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柔声应下。
知府夫人又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一会儿,末了朝外头挥挥手,两个婆子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
“沈姑娘,可不可以求你帮个忙?”
婆子将箱子打开,里面的金银珠宝在午后的日光下黄橙橙金灿灿一片,几乎都看不清是什么,先被耀花了眼。
沈虞约莫猜得到是什么忙,但如果当真是因为江州知府的疏忽导致李佑潜入了江州,那李循是绝不会容徇私情,求也不会有用。
“夫人放心,将军虽威严,却素来秉公执法,”沈虞看了眼地上的箱子,“这些东西,就先带回去罢。”
知州夫人苦劝无用,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少顷晚膳端了进来,沈虞伺候阿槿吃过膳喝了药,又睡下。
她出了门,去膳房问苏将军的药熬好了没。
婆子答道:“先前去送了一会儿,将军正忙着,就又端了回来,这会儿在灶上还温着呢。”
沈虞说:“没事,你将药端给我。”
沈虞将药放在食盒中保温,又亲自动手下了一碗馄饨装进去。
一切备好,她才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