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虞一下子就清醒了,惊得像只兔子似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她慌忙去推李循,“阿翊,你快醒醒, 我娘来了!你快醒醒啊!”
李循上半身就穿了件中衣, 领口还开着, 闻言他懒懒地睁开双眼, 又将她揽回怀里,去吻她的脸, 含糊道:“你娘知道便知道了,她早恨不得将你打包送回东宫,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沈虞气恼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 压低声音道:“无赖!待会儿我娘进来咱俩衣衫不整的怎么说?”
李循被她拍醒了,推搡下床。
“先去后窗躲一躲。”沈虞将他那一团衣服胡乱塞到他的怀里,催促他赶紧爬出去。
“外面这样冷的天……”他不满。
沈虞也怕他被吹病了,赶紧把床里的汤婆子拿出来,又从橱柜里匆匆翻出一件她的披风披到他的身上。
“阿翊。”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催促。
李循心就有些软了,但还是黑着脸, 大长腿一迈垮了出去。
她刚转身要走,李循又拉住她的手腕,恼怒道:“沈虞, 孤便这般见不得人?”
外面的拍门声愈发的急促, 沈虞赶紧推开他, “砰”的一声把窗屉直接关上。
李循:“……”
好啊好,很好!
沈虞你穿上裙子就不认人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沈虞身材娇小, 只到他的胸口而已,她这披风就更不必说了,披在身上仅仅勉强遮住膝盖以上。
更重要的是他出来的时候还忘记拿靴子了,赤脚踩在又冷又湿的青石板上,李循憋屈的简直想骂娘。
他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像奸.夫?!
……
而那厢屋内,沈虞匆忙地将衣衫鬓发理好,才装作淡定地推开门道:“月照,出什么事了?”
月照指了指门外。
芳甸在门口守着。
阿槿将她推进屋里去,“他昨晚……在这里?你们两个不会……”
沈虞捂住她的嘴巴,“没有的事!”耳根却微微有些烫,央求道:“别说出去,好姐姐。”
阿槿无奈地摊了摊手。
沈虞清了清嗓子示意芳甸把门栓打开。
周氏在外面等候已久,走进来道:“你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晚?”
沈虞说:“昨晚歇下的有些晚……母亲!”
她心惊肉跳。
周氏走得极快,进了屋里先四下逡巡一番。
沈虞还担心李循有没有落下的东西,顺着周氏的眼光看去,竟然看到床边摆着一双男式的鹿皮靴!
幸好阿槿眼疾手快,给一脚踢到了床底下去。
也不知道周氏看没看见。
沈虞脑袋嗡嗡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月照和芳甸两人端着茶进来。
谁知周氏进来后也不坐下,先是闻了闻沈虞身上的味道,沈虞往后退两步,周氏又脚步如风地在屋里巡视了一圈,到了那纱幔掩映的拔步床上,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虞一眼,而后才慢悠悠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坐下?”
沈虞硬着头皮坐下,“母亲这么早过来,是找女儿有事?”
周氏吃了一盏茶,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眼含春.色,樱唇红肿,雪白的锁骨下侧还有一开了一朵极暧.昧的雪中红梅,很难不令人遐想,昨晚这一男一女血.气.方.刚、干.柴.烈.火,两人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沈虞被周氏打量的如芒在背,赶紧喝了口茶平静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