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侍道:“走吧。”
“恭送殿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只有叶书歌一个人还留在原地。
奶爹从小竹屋里赶回来的时候便见叶书歌一个人站着房门口,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在无声的哭。
他急忙把他推进屋:“夜风凉,公子赶紧进屋去吧。”
奶爹反手把门关上,一回头,却看见叶书歌背靠一张凳子蹲下,双手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手臂内,闷声哭泣。
呜呜的哽咽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而远处的墨季瑾对此一无所知,她进了院子,院内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参见殿下。”众人皆向她行礼。
“你怎么也在这?”墨季瑾抬头看到梅宁,微微讶然。
梅宁是工部侍郎的嫡子,她们相识是在去年的花灯节,两人同时猜出了一盏灯谜,异口同声说出答案,彼此望过去,一见钟情。
梅宁身份高贵,学识渊博,还学得一手好厨艺,在红月入府之前很是受宠。
只是自从墨季瑾接了红月回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去过他的院子了,这么一想,墨季瑾不由升起几分愧疚。
“侍身听说常侍君这病厉害,特来瞧瞧他,看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忙。”梅宁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对于墨季瑾冷落他的事情半个字也没有提及。
“嗯,他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刚刚服了药,殿下进去看看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纪宛常的脸色的憔悴,唇色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一个小侍正在给他擦汗。
“好些了吗?”
“殿下?”纪宛常见墨季瑾来了,挣扎着坐起来,却因为突然动作导致腹部疼痛加剧,眉头紧锁。
“躺着,别动。”墨季瑾双手撑住他的肩膀,扶他躺下。
“怎会突然如此?大夫怎么说?”
“侍身也不清楚,大夫给开了两幅止疼的中药,说调理调理,看之后的成效。”
“本殿明日让御医来给你瞧瞧。”
“多谢殿下,侍身服了药,如今已经感觉好多了,劳殿下挂心了。”
墨季瑾给他捏了捏被角:“你是本王的夫侍,不必说这些。”
“嗯,说起来今日多亏了宁侧君照顾。”纪宛常看向一旁站着的梅宁。
墨季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梅宁独自站在那里不说话,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冷落他了,便道:“阿宁还是这么善良懂事,本殿一会到你院子坐会儿,如何?”
“殿下愿意来,侍身自然再高兴不过了,正好侍身给常侍君备下的红枣粥,如今还留有一些,殿下可以尝尝。”
“那正好,本殿也确实馋了。”
梅宁笑笑:“殿下若是喜欢,明日便留下用早膳吧。”
“好啊。”墨季瑾看着他笑,回忆起当初与他相处的美好,没多想便答应了。
又转头与纪宛常说了几句,便带着梅宁离开了。
纪宛常敛了面上的笑容,遣退了屋内所有的小侍,不一会儿,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正是红月。
初遇回忆
“我竟没想到你会舍得把她推给梅宁。”纪宛常看着红月,眼神打量着他,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谁都一样。”红月神色自若,见纪宛常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意提醒道,“你照顾好自己,记得服用解药,那药还挺伤身的。”
“我有分寸。”纪宛常并不放刚刚到问题,他看着红月突然道,“你怕他?”
“……”
红月扭头看着墙上悬挂的字画,不作声。
“我猜对了,你害怕叶书歌受宠。”
“是。”红月笑了一下,坦然承认。
“为什么?”纪宛常不解,“梅宁也是争宠,叶书歌也是争宠,殿下宠谁并无差别,你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并无差别?”红月提高语气反问道,“叶书歌什么身份?梅宁又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