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宫侍画宴笑道:“明朝国如今河清海晏,国泰民安,陛下治国有方。”
“嗯。”墨云喆淡淡的应了一声,若是旁人说这番话,墨云喆都懒得搭理,她现在一心装满叶书歌,掀窗帘完全是因为紧张转移一下注意力,根本没有注意百姓如何。
画宴从小跟着她父君的人,一路看着她长大,也是极少数知道她对叶书歌心思的人,墨云喆对他还是有几分敬意的。
画宴见她没什么反应,心下了然,必然是惦记着叶书歌呢,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渐渐地,喧闹声远去,马车停下。
“陛下,到了。”
墨云喆下了马车,墨季瑾站在门口等她见到她便要行礼,还没跪下去被墨云喆拦住。
“免了,宫里风景看腻了,来你这讨杯茶喝,随性就好。”
“嗯,那臣也就不讲君臣那一套俗礼了。”墨季瑾也不坚持,带着她往里走,边走边笑道,“臣刚好得了两幅吴师的真迹,陛下来的巧了。”
墨季瑾刚说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小侍,跪到了墨季瑾跟前,大喊大叫:“世女殿下,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殿下禀报。”
墨季瑾下意识看向墨云喆,这也太失礼了,她对墨云喆的脾气也是知道的,就怕她一个不开心把眼前这个小侍拖出去砍了。
“陛……”
墨云喆在她开口前打断:“无妨,你继续,我瞧个热闹。”
说着,她一脸戏谑的靠在一旁柱子上,当真有隔岸观火,看戏的意味,看她那表情,就差一碟花生米了。
墨季瑾哭笑不得,不再理会她,看向那小侍:“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
“是。”那小侍没有注意墨云喆,以为不过是哪家的贵小姐,接着道,“奴唤小竹,是在正君身边伺候的陪嫁小侍,昨晚在伺候正君就寝时突然发现,发现……正君并无守宫砂。”
墨云喆听到正君两个字时,就敛了面上的笑,站直了身子,不过听完小竹的话,实在是没听懂,没有守宫砂,成亲一个月了,哪来的守宫砂?
墨云喆一时半会没弄明白,墨季瑾及府里的小侍却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墨季瑾压根就没有碰过叶书歌,若是他没有守宫砂,便是耐不住寂寞,悄悄偷情了。
“你所言可是真的?”
小竹在伏跪在地上:“奴不敢欺瞒殿下,所言句句属实,殿下若是不信现在可以派人去查。”
男子偷情被发现,这可是要被溺死沉塘的,还会连累娘家的兄弟,嫁不到好人家不说,还要受人白眼,指指点点。
墨云喆没听明白,不过她大致明白了这个小侍的意图,没忍住冷笑道:“你一个贴身伺候的小侍,不知道护着主子,反倒跑来这里胡言乱语,真是忠心啊。”
小竹一听这话,顿时委屈的眼泪直掉:“其实这话奴本不该说的,只是,只是奴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不忍心正君继续在弯路上越走越远,奴这也是为了正君他着想。”
墨季瑾没心情听他继续表忠心,接过话茬问道:“正君现在人在哪?”
“在主君的院里请安呢。”小竹立刻回道。
墨季瑾本来是想让墨云喆避一避,她独自过去看看,说起来叶书歌毕竟是墨云喆赐婚,叶书歌她可以不管,可她不愿因为一个叶书歌伤了两人的感情。
“陛下,你看要不然……”她犹豫着开口。
可她的话没说完,墨云喆便抢先道:“朕与你一道。”
“行吧。”墨季瑾苦笑,“陛下想必猜到了。”
“你没碰他。”墨云喆吐出四个字,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想明白这件事情后,心里涌起的狂喜让她不由唾弃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高兴。
墨季瑾闷声应道:“嗯。”
“你……为何?”
“陛下你当初其实误会了。”墨季瑾一直因为尴尬没跟墨云喆提过,此刻终于有机会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她忙一口气全说了。
末了,又解释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她苦笑道:“那时压根就是说着玩的,再说,我也没说要娶啊。”
墨云喆听着,涩声道:“可他是真心喜欢你。”
“你如何得知,只是儿时戏言罢了。”
墨云喆语气认真,眼底隐藏悲伤:“不是戏言,朕问过他,他心悦你。”
“那又如何?那不成他喜欢我,我就得宠着,你干什么要管他喜欢谁……”墨季瑾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不说话,看向墨云喆,“你……他……”
“嗯。”墨云喆点点头。
“她小时候确实挺粘你的,我却没想到……”
没想到,墨云喆竟然喜欢叶书歌,她扶额,这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