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威胁我什么?想用我来对付我母亲,你想都不要想!”这会儿连尊称也没了,被戳到了痛点,叶书歌眼眶发红。
他本是气恼所致,看在墨云喆眼里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别瞎想,给朕胡乱安插罪名。”这会儿换成了墨云喆后退一步,她又说错话,把人给吓到了。
连忙退后解释道,“朕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楚,也好帮你挽回清白的名声,难不成你还想这样瞒一辈子不成?又或者是真的……有谁……欺负了你?”
还有一句话墨云喆没有说出口,即便到了最坏的地步,这件事情日后传了出去,她们今天在这见了一面,她也可以应下罪名,带他回宫,护他周全。
只是欺负他的那个女人……墨云喆瞳色转红,她要让她受尽折磨,再将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了,你是谁啊?要你来帮我。”叶书歌看准时机,猛的往来时的路跑,平板木桥不算长,他眨眼间便跑过了桥长的三分之一,边跑边喊,“要不是你赐婚,哪有这么多事儿。”
可惜刚喊完下一秒,叶书歌就后悔了,刚刚可劲跑就是了,喊什么喊啊,现在好了。凭着墨云喆的武功,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逃跑?
他看着面前的墨云喆,一双暗红的血色眸子,戾气很重,锐利阴狠的看着他。
像是毒蛇竖瞳,嘶嘶吐着蛇信子,被猎物惹怒紧紧缠绕,想要绞死对方。
叶书歌心跳加速,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传闻犹在耳畔,女帝眸色有异之时,无人能活着走出她手里。
他不由自主向后退,因为慌忙,踉跄一下,跌倒在地,慌张的抬头看着她:“你……你要做什么?”
“你敢跑?”墨云喆的手掐上他的脖子,慢慢用力,叶书歌逐渐喘不上气来,双手胡乱去掰她的手,墨云喆眼睛死死盯着他,眼中溢满杀气,手却不自觉松了一些。
脑子里一片混乱。
……
他要逃离你,他厌恶你,杀了他,他死了就听话了,就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了。你不是喜欢他吗?快动手啊,他只会喜欢你,只属于你一个人,动手啊,杀了他。
你在干什么?
杀了他,所有违抗命令的蝼蚁都该死,让他痛苦的死去,动手啊!
你又吓到他了,快放手!你不是说要一辈子保护他,护他平安欢喜吗?你已经吓到他了,他会讨厌你的,快松开他,你弄疼他了,松手!
杀了他,他个贱人,他偷偷勾搭别的女人,他跟别的女人睡了。
不能吓到他,不能欺负他。
他是谁?
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他究竟是谁……是谁呢?
“救命啊……有没有人在?救命……”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到她手上,墨云喆猛的放手。
她想起来了,有一个小男孩笑着叫她“云姐姐”,不顾她的冷淡,拉着她去放风筝。
他总是粘着她,怕黑怕痛还怕虫子,她暗暗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的,她做了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再看一眼跌坐在地上哭的夜书歌,惊慌失措的跑了,她甚至连扶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他肯定被吓坏了,他那么胆小一个人,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他。
画宴看着墨云喆步伐紊乱地朝马车走来,面上神色还有几分茫然无措,疑惑的唤道:“陛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回宫。”墨云喆没有回答,直接吩咐道。
她在马车上,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后悔不已。
自己一旦面对他就容易情绪失控,而灭世心经最忌惮的便是情绪过激,她会忍不住想要杀人,想要看着鲜血直流,看着他们痛苦的挣扎着死去。
她想要他,可又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吓到他,伤到他。她自己也感觉到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时候能轻易压下灭世心经带来的嗜血欲望,现在变得越来越难。
灭世心经最重要的就是冷心冷情,唯我独尊,一旦她对其他人或物的感情超过了一定范围,就会走火入魔,他是她的心魔。
她一遍又一遍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每回忆一次心就被刺痛一次,她就像是疯了一般自我折磨。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停下!”
“陛下?”画宴感觉她这一路都不太对劲,忙问道,“怎么了?”
“不回帝宫了。”墨云喆压下心底波动的情绪,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道,“去永安寺。”
即便如此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听得出语气里面的急迫。
画宴问道:“陛下为何突然想起来要去永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