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秋所设想的舞会将会是很浪漫的,可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如灰姑娘要原形毕露那样,秋也等到了塞德里克说分手的时刻。
塞德里克终于肯和秋坦白自己变了心的事实,他还承认了秋先前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他确实是难以自拔地喜欢上了卡米丽娅,可他始终坚持自己是在她走后才意识到他喜欢上了她,在此之前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秋的事。
不肯分手的秋又一次故技重施,可尽管这次她哭得再怎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塞德里克再也不会对她心软了。
虽然塞德里克还是不知道秋冒名顶替的事,但秋的心里清楚当年在天文塔的感动已经彻底被消费完了,她已经无法挽回他的心了。
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卡米丽娅为塞德里克所做的一切,就算她后来一直试着尽可能模仿卡米丽娅,也就是塞德里克所会喜欢的样子,可是她是秋·张,正因她始终不可能成为卡米丽娅·沙菲克,所以她也无法取代这个女孩在塞德里克心里的位置。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个谎,之后就得做好准备用无数的谎言去掩盖她所犯下的错,但她无法选择,如果不想被人揭发的话,就只能这样一直撒谎下去。
因为分手是必然的结果,秋不得已还是接受了,不过她恳求塞德里克陪自己继续演戏,不要向其他人公布他们已分手的事实,至少要到三强争霸赛结束为止,在这点上她又很诚实,如实告知了塞德里克,她所担心会发生的事,善良的塞德里克自然是答应了。
于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圣诞舞会时分了手,就连到了第二关教授们还以为塞德里克的珍宝会是秋,把她交给了人鱼。
在秋浮出水面清醒过来时,发现是塞德里克救了自己,她情不自禁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就像他们仍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那样,这可不是演出来的,当大家都在羡慕他们时,在场的人中却只有秋自己知道这个男孩不属于她,他更不会在将来娶她的。
在接下来的第三关塞德里克出了意外,再也没有回来,虽然秋在那个时候已经弄明白了,自己确实没有如塞德里克所说的那样喜欢他而是把他当成了某种可以同人炫耀的资本,可她还是为这个男孩伤心地哭了很久。
哈利告诉了迪戈里夫妇有关他们儿子的遗愿,于是他们认真整理了塞德里克所留下来的全部书信和日记本,打算将这些东西拿去交给他所喜欢的女孩,但由于他们只打听到秋是塞德里克的女友,因为大家都这么告诉他们,而且每一份信和每一篇日记中有个被塞德里克简称为“C”的女孩,所以那些东西最后都到了秋的手中。
尽管明知道这些并不是留给自己的,但秋却以塞德里克女友的名义统统收入囊中,并将塞德里克所写给卡米丽娅的信,包括他记录了从如何与卡米丽娅相识到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卡米丽娅的日记都看了一遍,之后她将这些东西保管了起来,就连毕业后同父母搬去东方避风头时也不忘带上。
在工作几年后,秋去考麻瓜驾驶证时遇到了一个来自东方的年轻麻瓜男子,他对秋几乎是一见钟情,认识没多久便很快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这些年里对同巫师恋爱逐渐感到疲倦的秋在了解到对方年轻有为、家境清白后,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如她的家人所说得那样老大不小,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没人要了,便一狠心决定要将终身托付给这个男人。
双方家长见过后也觉得很满意,先让两个人订了婚,准备再过一两年让他们回国,挑个黄道吉日完婚。
因为未婚夫在伦敦工作,秋便搬了过去同住,两人生活的还算融洽,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但寻常人家搭伙过日子都是这样的。
感情生活日渐稳定下来的秋不再频繁去想过往的事,未婚夫虽在后来得知了她的巫师身份,但从未过分好奇魔法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这让秋少了很多麻烦。
直到那么一天,秋在街头偶遇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时才猛然想起塞德里克留下的东西,还被她压在阁楼的箱子底。
或许是良心发现,秋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卡米丽娅,并将她带到了离她们最近的一家咖啡店。
原本秋想弥补下自己在年轻时所犯下的错,想把塞德里克的遗物物归原主,但在与卡米丽娅的交谈中,她惊讶地发现对方对当年的三强争霸赛上所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看见卡米丽娅为塞德里克的死哭泣的那刻时,秋再一次感受到了对卡米丽娅久违的恨意,她不清楚这股恨意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但这让她最终改变了主意,她选择隐瞒了当年全部的真相,再一次自私地独吞了那些信件和日记。
那天回到家里,秋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便直奔阁楼,翻箱倒柜找出了那些东西,丢进了院子里的烧烤炉里烧了个干净。
那天秋的未婚夫下班回家,发现自己的未婚妻边哼着歌边准备做今日的晚饭,便问她有什么事让她这么高兴,她莞尔一笑开始叙述起自己如何在街上遇到曾经的一个老同学,又是如何同她聊起过去的一些事。
末了,秋问他今天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很强的我,还是想再强调一遍关于这里的秋与原著不是同一个,大家就当是一个与原著只是同名同姓的角色,真的没有在故意恶搞和抹黑这个角色,而是最开始写文时对这个角色所改变的设定也不是这样的,但随着后续剧情的发展逐渐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也确实与原著里的秋完全是两个人了,所以只能如此处理,就当是个同名同姓的角色就好。还有看见上一篇评论有人说秋因爱生恨,其实是不全面的,造成她这样的原因有很多,就像人性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之所以在这特意强调,是希望大家能从更多角度去看一个角色。
另外有件事是我前阵子用artbreeder网站给沙菲克一家捏了人设图,感兴趣的可以去WB和乐乎上看,在这两个地方直接搜我笔名就能找到。
还有要说的就是这么久没更新是因为前阵子在实习,所以没有时间写文,让大家久等了,加上突然有一阵子不写的话,思路这东西很难一下子找回来,所以你们可以看到我前几天一直在修文,其实就是在找回思路。然后关于修文我要说下,几乎每一篇我都会改改的,因为正文大部分都是在学校逮着空闲时间写得,一般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写完就发,但我这个人向来粗心,所以这些文本基本上都会存在病句和错字,还有个别篇章会有几个由于我个人疏忽造成的致命错误,这些我尽量会在这次修文中都改正过来的。
第71章 原罪(四)
在一个雨过天晴的午后,夏日里闷热黏稠的空气并未因短暂的一场雨而变得清爽起来,虽然西奥多·诺特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下雨后便马上跑进花园凉亭里,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给淋湿了。
不过夏天的雨总是来得突然走得也迅速,待雨一停,西奥多便捧着方才在草丛中拾到的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双翅的知更鸟跑回房间。在进行一阵简单的包扎后,西奥多身上被淋湿的衣物也已经被燥热的空气给天然烘干了一大半。
虽然年幼的西奥多包扎技术仍然有些稚嫩,可手法已经相当娴熟了。待他将那只知更鸟受伤的翅膀上过药,用纱布包裹好并打了一个结实的蝴蝶结后,午睡结束的铃声恰巧在这时响起。
在自鸣钟机械模拟烦人的鸟鸣声中,西奥多一把抓起桌上刚经历过一场小手术的鸟儿,跳下高脚凳就往母亲的房间跑,他料定这会儿午睡中的母亲一定醒过来了。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床是空的,被子和枕头整齐地码在床头,几乎从未打开过的窗帘如今大咧咧敞开着露出躲在那背后多年早就积满灰尘的玻璃落地窗,在西奥多的记忆里这间房间从未如此明亮过。
找不到母亲的西奥多只好呆呆地坐在床上,因为他也想不到在这个时间不在房间的母亲究竟会去哪,尽管她每天总是坐在轮椅上表现得昏昏欲睡,除了有时需要她照顾西奥多外,几乎都不怎么踏出房间大门,她对生活中的大多数东西都没有兴趣,只喜欢独自一人待在那个时常让人分不清昼夜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打发如此无聊的时间,就连她的丈夫也就是西奥多的父亲对此也一无所知,但他让家里人都不要去打扰她。
年幼的西奥多更是不知道母亲每天待在房间里具体都在干什么,又或者说她其实什么都不干,只是盯着墙壁和天花板发呆,但西奥多的祖母却坚信这个她不满以久的儿媳除了发呆外,还喜欢点燃摆在梳妆台上的蜡烛,就着微弱的烛火边照镜子边对镜中已残缺的自己自怜自艾,诺特老夫人这猜测并非毫无根据,因为专门侍奉西奥多母亲的家养小精灵曾向她汇报,这位小诺特夫人每天都要求小精灵送去一根新的蜡烛。
每当庄园里来了客人了,西奥多的母亲也是家中唯一一个不用出来见客的,没有熟客会问出庄园的女主人去了哪这样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年轻的诺特夫人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实在是不方便出来见客,这么多年了自打那场婚礼过后,就没有外人见到过这位诺特夫人的真容,但就算这样也不妨碍外头的人说诺特先生对自己的妻子很好这样的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早在两人还未出生前,彼此的父母就点头订下了这门亲事。
除了儿子外,什么都无法诱惑诺特夫人走出房门,不过她的双腿也不大能提供方便让她出门活动活动。偶尔她会在家里没有什么人的时候,让家养小精灵帮她推轮椅到花园陪西奥多晒太阳,在花园的凉亭里教他一些简单的单词和算术,为他读几个故事,但这样的温馨时刻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房间里也许是对着墙壁发呆,也许是如西奥多祖母说得那样照镜子,可毫无疑问的是她活得像一只还未脱离生理需求的幽灵。
可是她从不错过一天当中的午睡时刻。正因为如此在西奥多的眼中,午饭过后一直到下午三点的这段时间是一天当中最圣神的,那是他唯一能确定母亲在休息和绝不能去打扰母亲的时候。
西奥多静静地仰躺在房间里那张干净到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的大床上,他不喜欢等待,可是生活中却充满各式各样的等待。直到自鸣钟声停了,偌大的屋子重归平静,距离午睡时刻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可是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迟来的困意在本该午睡过后的时间段一阵一阵袭来,因为还没等到妈妈,西奥多只好用手不停揉搓眼睛,企图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战胜这困意,此时他的口袋里正装着那只受了伤的知更鸟,它在这个时候也显得格外沉默。
过了一会响起了开门声,但进来的却是那个专门服侍西奥多母亲的家养小精灵,它和往常一样想过来看看有什么是能帮刚午睡完的诺特夫人的。
在西奥多下床站在窗边与小精灵解释房间里的窗帘并非是他一时顽皮拉开时,他们都看到透明的落地窗外一闪而过的一道黑影,还未等他们回过神地面随之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声音大到不亚于雷声。
西奥多透过因灰尘而变得不透明的玻璃窗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失踪了有一会儿的母亲已经躺在了血泊里,甚至能看到靠近头部位置的地面上乳白色的脑浆与鲜血融为一体,那颜色看上去似曾相识,就像前几天西奥多跑到厨房时发现负责做甜品的小精灵正在搅拌的那一大罐加了牛奶的草莓果酱。
此时口袋中原本以为早就没了生气的知更鸟突然开始哀嚎起来,好像正在为它的救命恩人献上一首哀歌。
那是西奥多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深刻感受到死亡,在此之前他不是没见过鲜血和死去的生物,事实上年仅七岁的他已经是个老练的杀手了。
每隔一段时间,西奥多就会跑到距离自家庄园不远处的那个小森林里玩他的血腥游戏,他喜欢用石头将那些他所能轻易掌控的小动物砸成重伤,直到它们丧失逃跑的能力,然后趁着它们还有意识时,用尖石头将它们残忍地开膛破肚,等到它们完全不会动弹,真的死透了,他才会心满意足罢手,杀戮完毕的他还会记得在回家前清理好犯罪现场,洗干净手上残留的血迹,这种游戏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满足感。
偶尔他也会突然大发慈悲,将一些受伤的小动物带回家去悉心照顾,只是这些动物到最后还是难逃他的魔掌,而这个小恶魔突然的善心只是想利用这些受伤了的动物,好能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演一出善良孩子的戏码,因为母亲是个爱动物的人,在年轻时还曾想当一名野外的神奇动物研究者。所以当看到自己的孩子继承了她这份热爱,她往往会露出难得的笑容,摸着西奥多的头夸奖他是个好孩子。
为了能时常感受到那一记摸头的温暖,以及能说服母亲能多从房间里出来陪陪自己,西奥多时常得不情愿地忍住杀戮的欲望,对那些动物手下留情。
原先他很享受通过折磨和残杀这些比自己要弱小的动物所带来的快感,一度认为死亡是件让人着迷的事,可是当他看到母亲的尸体那刻,才发现原来这并不好玩。
到了诺特夫人的追悼会那天,由于地点布置在室外且仪式举行到一半便开始下起大雨,使得诺特先生不得不忍痛放弃那些为爱妻专门准备的隆重仪式,只能加快进程一切从简,好让前来参加葬礼的亲朋能在雨声大到听不见之前念完悼词。
没有人留意到西奥多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他并未进到屋子里去避雨,而是就坐在那任由雨拍打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他的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泪水多些还是雨水多些。
他就那么独自啜泣着,突然间他感觉到头顶的雨停了,原来是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将她的伞分了一半给他。
那个女孩他是认识的,被他们孩子戏称为“哑炮小姐”的卡米丽娅·沙菲克,每次一到纯血家族举办的宴会时,她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因为像他们这样纯血统出生的小巫师早在三岁左右就该觉醒巫师意识,可是她都这么大了还未有此方面的迹象,不是个有辱他们纯血巫师血统的哑炮还能是什么,而且他们都听说她还去麻瓜学校上过学。
西奥多身为一个纯血巫师后裔,他的爷爷是编写了那本《纯血统名录》的作者,他的爸爸还是个忠于巫师血统而投入黑魔王麾下的食死徒,所以同家人一样坚决拥护纯血传统观念的西奥多是打心眼底瞧不起卡米丽娅,他虽从未主动参加过那些欺负她的孩子的队伍中,但他是认可这些行为的,毕竟一个哑炮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他们要和和气气同她相处,她可是个纯血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