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谈过一个,你应该有听说过吧。”塞德里克说。
“我是听人提起过,说是我们学院的,还刚好和我同岁,但我不知道是谁。”
于是塞德里克说得更具体些,“一个黑头发的女孩。“
这么一说,卡米丽娅马上就想到了,“是秋·张吗?“
塞德里克点点头。
“挺漂亮的。为什么分手?”
塞德里克苦笑了一下,“不想继续当她的吉祥物了,所以就分了。”
“什么叫吉祥物?”卡米丽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但结合塞德里克的表情稍微猜测了一下,“嗯,你的意思是她的朋友们看起来要比她本人更喜欢你是吗?”
“那倒不至于那么夸张,她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吧,只是我感觉没她我所期待的那么喜欢罢了。她啊,总是很在意别人……”塞德里克说到这便不说了,微笑着看向卡米丽娅,“都分了很久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卡米丽娅说:“这种事也不能都怪到张身上,听上去你好像也没有很喜欢她的样子。”
“那时不懂事嘛,不过我知道我自己是有问题的,明知道她和那些跟在我后面尖叫的女生差不多,可还是答应了。”塞德里克说,“我只是想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是时候要找个女朋友了,总不能让那些人说闲话呀。”
卡米丽娅不以为然地说:“你要是为了这个就去谈恋爱的话,那还不如不谈。我是觉得这种事,自己开心就好,当然了也要尊重对方的意见。不过我才不管那些人怎么想我呢,反正我外公从小就告诉我其他人的看法都是狗屁,尽管做你自己,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
塞德里克握住了她的手,“所以在我意识到不能单纯为了到了年纪就该谈恋爱了以后,我就没怎么留意过这方面的事了,我想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有的。”
卡米丽娅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所以你就只谈了这一个?”
“没了。”塞德里克诚实地说,目光炙热地盯着卡米丽娅,“你呢?你该不会谈了很多吧?因为看起来你要比我有经验多了。”
“虽然在法国也有很多男生追我,但我一共也就谈过两个,一个你已经知道了,另一个嘛是我三年级时候的事,他叫菲力,是我表哥的同学,对我还不赖了,而且在学校人气也挺高,至少当时有好多女孩想和他约会来着。”卡米丽娅说,“不过说起来我和菲力在一起,其实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主要是身边的朋友都说我们俩挺合适的,我当时没想很多,觉得他还行吧,我也蛮喜欢他的,然后就那么在一起了,不过我觉得他当时也是喜欢过我的吧。”
“那和这个是怎么分的?”塞德里克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听这些,他只挑了他一个最关心的问题问。
“别提了。”卡米丽娅忽然有些生气地说,“和我在一起一个月多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是男的,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甩了,而且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相信是我把他掰弯的。”
听到这塞德里克有些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你不许笑,这种事就那么好笑吗?”卡米丽娅气鼓鼓地说。
见她生气了,塞德里克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的身边总是会发生一些很有趣的事?”
“有趣吗?我不觉得这很有趣。特别是他后来掰弯了一个名叫巴斯蒂安的男孩,这家伙之前也追过我,追得可紧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们俩就看对眼了,好上了。”
“你在嫉妒他们俩感情好吗?”
见塞德里克又要笑,卡米丽娅生气地拧了下他的胳膊,这疼得塞德里克皱起眉头,刚要喊痛时,扭头发现不得了,卡米丽娅竟开始在掉眼泪。
吓得塞德里克一时也顾不上痛了,连忙对卡米丽娅说:“我不笑你了,真的,你别生气了,你要是还气不过的话,再掐我一下吧,或者打我骂我都可以。”
“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一想起那个疯子就害怕。”卡米丽娅用手背擦了下眼睛,可怎么擦眼睛依旧是湿漉漉的,而且她的身体正在发抖。
塞德里克伸手将卡米丽娅拥入怀中,并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疯子?你说的是你初恋的那小子?还是那个巴什么什么的安?哎呀,不管是谁,他把你怎么了?”
卡米丽娅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缓缓道来。
“他们俩只谈了一年就分手了,没有人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分了手,但有件事可以肯定的是巴斯蒂安完全接受不了,总之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大家看到他精神恍惚地冲进礼堂,当时所有人都被他吓坏了,因为他浑身是血,随手抓着一个人便要说他把菲力已经给……给杀了……还说那是菲力背叛了他的下场……哎,他这个人以前还在追我的时候,我就有注意他……性格很古怪,特别偏执,很容易极端。之后——”
卡米丽娅说到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因此塞德里克也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发疯似的想要找到我,他扬言还要把我杀了,除了菲力外,他还恨着的人是我……好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意识他已经疯了,有两个男教授很快制服了他,不久后法庭判他为故意杀人罪,但因为精神失常他被送去了疯人院……”
卡米丽娅已经说不下去了,将脸埋进塞德里克的胸膛小声地哭泣。
“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么奇怪的人?不是喜欢男人就是疯子,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的,他也喜欢我的,结果他还背叛了我。”
塞德里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
“别这样,你不是还遇到了我吗?我不就是一个很棒的男孩吗?至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评价我的。”
这番话让卡米丽娅最终破涕为笑,“塞德,你好自恋啊。”
塞德里克纠正道:“错了,这是自信。”
卡米丽娅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这是自信过头了吧。”
对此塞德里克露出一个无奈地微笑,然后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卡米丽娅的脸颊。
等卡米丽娅完全冷静下来后,塞德里克才问道:“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想杀了你?”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我后来想了很久,可能是巴斯蒂安听信了那些谣言,就是他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是我把菲力给掰弯了的,然后菲力不仅把他祸害了还抛弃了他,原本他是喜欢女生的。”
塞德里克若有所思地说:“倒是有这个可能,那他现在还被关在疯人院吗?”
“是的,人们把他单独关在一个特殊的病房里严加看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一点年多了,可据说他想方设法要逃出疯人院来杀我。”
话音刚落,塞德里克毫不犹豫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卡米丽娅面上一红,嘟囔着,“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会自己保护我自己的。”
不料塞德里克说:“可是卡米丽娅,为什么你心跳得这么快?”
“请把你的手从我的胸上拿开,谢谢。”
转眼圣诞节假期又要来了,校园内的节日气息一日比一日浓烈,喜欢举办派对的赫奇帕奇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全院上上下下张罗起来要赶在回家前举办一场睡衣派对。
虽说这场派对是他们学院内的人自发举办的,但有不少赫奇帕奇的小伙伴邀请了他们在其他学院的朋友,毕竟派对就是要人多才热闹。
在派对当晚,塞德里克在公共休息室看见卡米丽娅在脱去外袍后,里面穿着的是一件款式极为常见的白色睡裙,且裙摆长至脚踝,怀里还抱了一只□□娃娃,但因她本人还扎着和娃娃同款麻花辫,看上去要比娃娃还像娃娃。
可这副乖巧可爱的模样,让塞德里克感到有些失落,因为卡米丽娅日常的穿衣风格和气质都是要比这看上去更成熟些的,所以塞德里克想当然她的睡衣该是偏向成熟风的,但也不是说可爱有罪,而是这看上去实在太乖了点,使得塞德里克在游戏环节时,轮到他的回合,他所旋转的酒瓶恰好指向卡米丽娅而不得不要与她接吻,当时塞德里克心里竟生出了几分轻微的负罪感,但很快这感觉便被周围的起哄声给压了下去。
在玩天堂七分钟的时候,他们俩又极为“幸运”地分到了一组,得一同钻进休息室内那个两米高的储物柜里,虽说里面的东西早就事先给清理出来了,还是比较宽敞的,但若是两个人一同坐在里面,还是很拥挤的,特别是塞德里克的身材高大,他一个人坐进去就已经占去了一大半的空间,不过好在卡米丽娅的身材较为娇小,可以搂着塞德里克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不至于挤得很难受,只是要想两个人坐着都比较舒服的话,卡米丽娅的脸只能几乎贴着塞德里克的胸口。
在游戏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静听着柜子外头的喧哗什么时候能平息下去,也许他们有些人正贴在柜门上想要听清里头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渐渐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在一片黑暗之中,卡米丽娅只能凭借柜子缝隙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看清塞德里克的轮廓,此时她能所听到他的呼吸声是前所未有的清楚。
随后她打破了沉默这份沉默。
“我们总得干点什么吧,也不能光这样坐着,不然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那你想做什么?”塞德里克的声音在黑暗之中传来。
一般人在玩天堂七分钟的时候,通常会选择和搭档说些悄悄话,或者展开更加亲密的互动,比如拥抱或是亲吻,甚至是发生关系,只要在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所以卡米丽娅也没有想太多,张嘴便问道:“你想要和我接吻吗?”
塞德里克轻笑一声,“刚刚不是已经和我亲过了吗?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再体验一遍吗?”
“那就算了。做点别的,要不我们互相告诉对方一个从未告诉过其他人的秘密?”
由于灯光太暗,塞德里克无法看清卡米丽娅现在的脸颊,但他想她的脸一定红了,因为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羞涩。
可是塞德里克否决了这个提议,“还是接吻吧。”
卡米丽娅没有出声,双手抵在塞德里克的胸前,算是默认了,于是塞德里克便开始在黑暗中摸索起她的脸颊和嘴唇,没多久他的唇精准无比地落了下来。这个吻比起方才在外头的蜻蜓点水,要来得更为长久和粗鲁,毕竟现在他们不必顾忌什么,外头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在以什么样的姿势亲吻,塞德里克可以独享这份甜蜜,此时他像个贪心的蜜蜂在不知疲倦地吮吸着花朵的蜜汁。
一开始接吻时,卡米丽娅的双手本都是放在他的胸膛上,随着这个吻越发深入,塞德里克忽地抓住了她那想要作祟的小手。
他的头稍微往后靠了点,与她的脸分开一点距离,“你在干什么?”
“你总占我便宜。”卡米丽娅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就不许我也占你一点便宜吗?”
“别闹了。”塞德里克说。
卡米丽娅却笑了,“你怕你表现不好,我会笑话你吧。”
“这里空间太小,不好活动。”塞德里克说到这顿了一下,咬了咬卡米丽娅的耳尖,随后贴着她的耳廓说,“而且就这么点时间哪够呀。”
卡米丽娅说:“可以适当延长时间的。”
“我不想让外头的人听到,那可便宜他们了。”塞德里克又开始亲起卡米丽娅的脸颊。
卡米丽娅没有动,默默接受着塞德里克的亲吻,同时也不忘问了句。
“嘿,你先前有过吗?还是一次也没有过?”
“一次也没有。你呢?有和布斯巴顿的男孩一起过吗?”
卡米丽娅揉着塞德里克的头发说:“还没有呢,他们才没那个胆子呢。要知道我的表哥可是莱昂·杜波伊斯,布斯巴顿的男生几乎都怕他,所以没有人敢动我。”
“这么说我还捡了个大便宜了,因为你表哥人不在这。”塞德里克笑了,“不过我是不会怕他的,我会告诉他,我要追他的妹妹,而且我还想睡她,当然我会征得她的同意后再睡她的。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会和他决斗以示决心。”
“我怎么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胆子可没这么大的呀!”卡米丽娅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塞德里克的脸颊。
“爱情会让人勇往直前,而且你可误会我了,我的胆子本来就大。”塞德里克说。
“嘿,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他们不敢睡我,除了我是杜波伊斯家的,还因为有个传闻说我受了一种孤老诅咒,就是如果有男孩和我做坏事的话,他会当场毙命。所以我到现在也才交过两任男友,一些男孩见到我就躲。”
塞德里克说:“这么荒唐的传闻居然会有人信?”
“可不是嘛,更糟糕的是我哥还和学校里的人说那是真的。”
“这算是做哥哥的对妹妹保护过头了吧,不过要是我也有像你这样的妹妹,我想我也会担心会不会被外头的混小子给骗走的。最好呀,还是不要嫁人了。”塞德里克坏笑道。
“那倒不是,因为有一阵子我在学校里和其他人说他有隐疾,在那方面不太行。”
“原来是你先挑事,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不,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那天他趁家里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带了当时女朋友回来,他们非得去我的房间,还要在我的床上,弄得我的床单乱七八糟的……”卡米丽娅不由抱怨起来。
“他为什么会带女孩去你的房间而不是去他的房间?”
“那是因为他的房间乱得和猪圈一样,他怕把他女朋友给吓跑。话说你们男生的房间是不是都很乱?”
“不,我的就不乱,想来参观吗?”塞德里克往卡米丽娅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机会难得,你考虑考虑。”
“听上去还不错,说不定还可以气气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