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是有去年复活节的事,一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男生在送给她巧克力里加了迷情剂,但一大盒里就只有几块是加了料的,恰好那几块都是被厄尼吃到了。巧克力刚下肚,便嚷着向众人声称自己疯狂迷恋着某某位拉文克劳的男生,吓得大家立马把他送去了校医院,才不至于闹出更大的笑话。
想到厄尼·麦克米兰的遭遇,爱普莉便不再问了。
佩内洛说:“我知道,就算和你在一起了,还是有很多女生会私下里给塞德里克送东西。我还知道,他是不敢收的,就算没办法收下了,也都是上交给你的。有不少呢,你是怎么处理的?”
“所以啊,那些东西都被我一起送给了弗雷德和乔治,就当是无偿提供给他们搞研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可能会写个论坛体的番外,设定依旧延续是新年番外那篇,到时会在文前说的,正文的番外要等完结后才动笔,不然会剧透的。
第30章 Chapter29.
每每魁地奇比赛过后,总是让人意犹未尽,继续议论方才的比赛,还有好事者会分析每队在比赛中的表现,有时甚至细致到对每个队员都点评一遍,但在魁地奇比赛中取胜的关键在于是哪一队率先抓到了金色飞贼,而抓金色飞贼的找球手自然也是被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没想到这回是赫奇帕奇输了。”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对着他的朋友说。
他的朋友好像和他一样在赛前是极为看好塞德里克的,结果对方的表现却让他们大失所望,语气里不免透着几分怨气,“我觉得不应该啊,迪戈里的实力是在张之上的。不过他今天的表现有点糟糕,远不及上回和波特比。照理来说,今天的天气是最适合打魁地奇了,特别是比起上次。”
“对啊,明显不在状态上,身为找球手居然犯这么低级错误。”最先发话的男生不满地说,“差点连那个游走球都没躲过。”
又有一人插话说:“也许是看见对手那么漂亮,就心软了。哈哈,这很正常。”
“要我是他,放水会放得更高明些,不至于让人都看出来那点小心思。”
“要我说,迪戈里这小子真不知足,明明已经有那么多女生成天追着,还有挤过来和我们抢秋·张,她算是学校里最漂亮了吧,而且魁地奇也打得那么好,简直是完美了。”
“得了吧,谁都想追到最漂亮的女生,但这个时候了逞绅士风度太不合时宜了,真为他的那些队员感到悲哀,摊上这么个见色忘义的队长。”
“别管那些了,总之赫奇帕奇输了对我们格兰芬多来说是件好事,这就意味着我们今年还是有机会拿下魁地奇杯的。”另一个格兰芬多男生朝着他们大声囔囔。
“不过也不好说。唉,有谁看见奥利弗了,去问问他怎么看吧。”
诸如此类的话,比赛过后卡米丽娅在人群中听到不少,虽然看见拉文克劳胜了,她心里也是开心的,那么一刻她也被坐在周围同院的人感染,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但扭头恰好瞥见下了扫帚后,略显失望的塞德里克,不过只有那么一瞬且隔得有些远看得不真切,但卡米丽娅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落寞,尽管他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带领着自己的队友大方又真诚地同拉文克劳的队员贺喜。
他也许是真的很想赢吧,卡米丽娅心想,不知不觉自己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低落起来,却又被多管闲事的玛丽埃塔·艾克莫瞧去了。
“沙菲克,我说大家都那么高兴,偏偏就你垂头丧气的,该不会是见不得秋好吧?”
这时很多拉文克劳的人都转过脸来看卡米丽娅,确实,她略显愁绪的表情在一众欣喜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见状卡米丽娅慌忙否认,“当然不是,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
“那你的表情怎么看上去比我们输了比赛还难看?”
“我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哦,不舒服啊?那就是看秋不顺眼呗。”玛丽埃塔咄咄逼人道。
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嘘声,卡米丽娅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声音也开始颤动起来, “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了……”
可是她们不依不饶地说:“你这人就是见不得别人一点点吧。”
她本想为自己辩护,但她知道自己那无力又苍白的辩护不起作用,因为周围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也没有人会愿意替她说一句话。人们的偏见犹如一座大山,一旦认定了就坚如磐石,无法撼动,无论再怎么辩驳,他们也只愿看自己想要看到的,认为事实就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底下的赛场上,秋·张笑靥如花,坦然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赞誉和关注,因为她是赢家,鲜花、欢呼和掌声本就是给赢家献上的。
独自一人呆在球员休息室内的塞德里克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可以让他好好反省下自己比赛时的糟糕表现,不同对外表现的那样,他并没有对输这件事看得那么云淡风轻,他想赢的欲望是无比强烈的,甚至可以说是远超出了正常水平。
自打他当选上这个队长,就暗自下决心要带着赫奇帕奇创造一个肩比当年查理·韦斯莱带领格兰芬多队时的神话,不,也许他们还可以做得更好,他有着极大的野心,也有极强的自信,只不过都没有展露的那么明显罢了。
如今塞德里克是怪自己的,明明可以比秋·张早点抓到金色飞贼的,尽管秋·张确实是个出色且难缠的对手,而且以他的体型来当找球手有很多劣势,但他觉得自己的实力是在对方之上的,可怎么关键那一刻分了神,不仅如此还差点被那个游走球击中了。
想到这塞德里克不由捶了自己几下,疼痛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但还是很自责,可发生了的事就算后悔也是无法改变的。
深深叹了口气后,又看了下墙上挂着的钟,发现自己待在这发呆已经有一会了,便动手开始脱衣服。
哪知刚脱完上衣,背后传来一阵嘎吱嘎吱声,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哪个粗心的同伴落下东西,扭头看清进来的人时,他不由愣住了,而对方也是同样的神情。
有那么一阵子时间似乎停止了,直到塞德里克忍不住开口。
“卡米丽娅?”
这时才如梦初醒的卡米丽娅发出一声尖叫,不知所措地闭上眼睛,不断朝塞德里克鞠躬道歉,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
“抱歉,我该敲下门再进来的,不该就这么擅作主张直接闯进来。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换衣室,我现在就出去,实在对不起!”
由于不敢睁开眼,着急忙慌说完这话后,她转身想要逃离房间却一头撞在了墙上,一声沉闷的声响随之在房间里响起。
塞德里克一惊,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一边胡乱往身上套一边冲过来问:“没事吧?有没有撞疼?”
卡米丽娅依旧闭着眼睛,一时间羞愧难当,只能死死捂着红肿的额头,大喊道:“我很好,真的你不用管我,我马上就走,不好意思!”
“不,你完全不需要道歉。”塞德里克口吻强硬地说,“把手拿下来,让我看一眼。”
“真的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沙菲克小姐,说谎这个习惯可不好,希望你不要再犯了。”塞德里克顿了顿,“还有你现在是可以睁开眼睛看我的,我已经把衣服穿上了。”
休息室内常年会备着些伤药供那些在训练时受伤的魁地奇球员自助。塞德里克从药箱里翻出一瓶消肿药膏,拉着卡米丽娅坐到自己身边。
在塞德里克的坚持下,卡米丽娅妥协了,答应由他来给自己上药。
摘下脸上戴着的黑框眼镜,折叠好搁置在膝上,看着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卡米丽娅感觉呼吸一窒,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裙摆被她的手紧拽着,皱巴巴成了极为难看的一团。
许是瞧着她现在的表情生动有趣,塞德里克强忍着笑意,直到尽心尽责给对方上完药后,才笑出声。
“就没有人曾和你说过吗?你不戴眼镜的样子,看起来要可爱很多。”
当然没有人了,除了你,卡米丽娅只在心里默默回答了这个问题,好多人对她避之不及,他们或许只会对她那被遮在黑框眼镜下的胎记感兴趣,又或者喜欢点评她那些欲盖弥彰的行为。
“我不知道这里是更衣室,我还以为最里面那间才是。”卡米丽娅垂下头,小声地同塞德里克解释。
“其实你没有走错,这里确实是休息室,不过我们这些男生经常贪图省事,会在这里换衣服。”塞德里克说,“这次主要责任在我,我既然想在这里换衣服,就该把门锁上的。”
他瞥了一眼她还未消肿下去的额头,愧疚道:“害得你撞到了头,抱歉。”
“不,是我自己不好,看见门关了,就该先敲下门的……”
卡米丽娅正又要道歉一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生怕对方会误认为自己是个偷窥狂,但塞德里克却面带笑容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他没头没尾地问。
“偶尔的时候会写一点,怎么了?”卡米丽娅老老实实回答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把我们俩之间发生的事都记录下来,那里面会有多少内容是和道歉有关的。”
塞德里克说完便笑了起来,卡米丽娅却愣住了,她脑子里快速回想自己和他的种种。
好像每次遇到塞德里克时,都会发生些尴尬的小事,而且很多时候她都表现得很狼狈。就像现在这样,无意间撞见他换衣服,自己撞到了头。
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见面时,她连同自己的行李在他面前结结实实摔了一跤,那时她以为他会和那些人一样冷漠又嫌弃地走开或是站在那幸灾乐祸,可是他没有,他在拥挤又狭窄的走廊上向她伸出了一只友好的手。
故事似乎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可也是从那时起便止步不前了。
生活可不是童话,灰姑娘在舞会上遇见王子,并遗落了自己的水晶鞋,自此人生翻天覆地,而卡米丽娅在遇见塞德里克后,她的生活并未有所改变,每日仍在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眼和嘲讽,她依旧是拉文克劳内的万人嫌,被人剥夺了沐浴阳光的权利,被无情地驱除至无人之境,但这样的生活到底还是破了个口子,不慎放进来一束光,给蜷缩在黑暗中的她带来些许光明。
魁地奇比赛球场上,拉文克劳院所在的看台突然沸腾起来了,面对突如其来爆发的欢呼,卡米丽娅不知游走到何处的思绪这才重新放到比赛上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大家为什么这么激动?又进球了吗?”她小声向身侧的爱普莉询问。
“梅林的胡子!别告诉我,你刚才走神了。”爱普莉吃惊地说。
见平日里对魁地奇不感兴趣的爱普莉如今都这么专注地观看比赛,卡米丽娅不由对自己方才的神游感到可耻,更何况这场比赛在某种程度上与她有着密切的关系,毕竟她所在的学院正在与她的男朋友带领的队伍在一决高下,她是最没有理由走神的人。
见卡米丽娅艰难地点头,爱普莉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大致和她说了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塞德里克好像发现了金色飞贼的位置,快速冲了下去,秋·张从开场起便时刻关注着对手的一举一动,看见他俯冲便马上追过来。于是塞德里克加快速度,就在他离金色飞贼只有几尺距离时,一个游走球被拉文克劳的击球手打中,忽然冒了出来,迫使塞德里克不得不改变方向,差一点就要撞上那个游走球,就在这关键的几秒钟里,金色飞贼不见了。
怪不得除了拉文克劳队在场上为他们的击球手欢呼声外,还可以听到赫奇帕奇格兰芬多的支持者们发出一阵失望的“哦哦——”声和接连的喝倒彩声,而且赫奇帕奇的一名击球手似乎是为了发泄感情,把第二个游走球击向拉文克劳进攻的击球手,后者被迫在半空中翻滚一周避开了。
了解了下方才的情况后,卡米丽娅又问爱普莉,“现在的比分怎么样了?”
回答她的是佩内洛,“我们暂时领先五十分。”
“这下就看我们能不能先抓住金色飞贼了。”爱普莉插嘴道。
赫奇帕奇队在努力扳回比分,他们一口气进了两个球,还没高兴太久,拉文克劳便接连用更多的进球把分数补了回来,还甩了他们一大截。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拉文克劳队这场打得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卖力,看起来为了赢简直是不要命了。
在确定在比分上有着绝对的领先优势后,拉文克劳队不再热衷于进球得分,全队的重心有了个调整,几乎所有队员一门心思放在如何协助队里的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
拉文克劳的追球手只要一得到鬼飞球,他们瞄准的目标准不是赫奇帕奇守门员守着的铁环,而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里克,拉文克劳的击球手也是不断将游走球朝塞德里克的方向击去,就连拉文克劳的守门员也加入这场行动中,他常会暂时离开自己的岗位,将飞出去的鬼飞球一次次甩给追球手,好让他们能快速衔接起又一次攻击。
队员配合极为默契,明显这是他们这些天琢磨出来的新战术,是成心想让对方的找球手一直忙于躲避铺天盖地的进攻,从而没法将注意力集中放在金色飞贼上,而且现在他们的分数已经遥遥领先,完全不在乎那头赫奇帕奇一两次的进球,将宝全押在金色飞贼上,这叫舍小取大。
不得不说这个战术很成功,而且魁地奇本身就是一项野蛮的运动,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规则,隔壁斯莱特林队常年会故意用身体去恶意撞人,使用球棒试图将对手逐个击打下飞天扫帚,如此恶行在魁地奇的世界里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构不成犯规,关键看裁判是如何看待的,但最多的惩罚也不过是罚球什么的,所以用如此方法阻碍对方找球手,是被允许的一个高明的手段,就算如此也要比斯莱特林队的那些粗鲁行为要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