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和山本是怎么知道有人来——狱寺又怎么知道来的人是笹川兄妹?
小森裕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相当魔幻,动漫里的设定成为现实她才意识到之前以为不过如此的设定究竟是怎样的超常,在不讲牛顿定律的动漫世界正常貌似才是异类。
……所以她这种路人就是珍稀物种啊!建议保护起来,继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后再建立一个林裕保护基地。当然,研究和繁育就不必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等狱寺和山本解释时,天台的入口就已经走出了笹川了平和笹川京子两人。
灰白发的少年手腕和拳头处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嘴唇抿紧,明明是运动热血少年的模样,小森裕竟然从中看到了一股成熟的坚毅感。
好,好凶!
她偷偷在心里嘀咕。
这可比她上次见的时候凶多了,他难道是去哪里特训拳击了吗?
还是说他特训过程中其实不小心跌入洞府天地,被迫修炼几十年,虽然看上去是初中生,头脑却是成熟大人——不好意思,她串频道了,这是某点龙傲天修仙流和隔壁米花市限定剧情。
而他旁边的棕发少女和他的成熟截然不同,他们站到一起,少女洋溢的青春和活力更衬托得少年那如巨石般悠远的沉稳。
明明是兄妹,却毫无相似点的两人。
小森裕眨了眨眼,为不熟识的笹川了平刚才注视过来的视线感到困惑。
在来到这个世界里后,为了避免和主要剧情产生太多牵扯,她可故意避免了和这位未来的晴之守护任何交集,连京子几次邀请她去家里玩都被她拒绝了。
因此按照常理说,他不应当认识她是谁才对。
可是,为什么她从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里看到了类似于前几天阿纲他们眼中的情绪……
悲痛?
难过?
还是,某种很古怪的、深沉到粘腻的的…
执念?
没等她深想,笹川了平就立刻移开了眼,露出阳光的笑容冲着沢田纲吉他们摆手。
“哟,沢田。”他微微侧头,“还有狱寺和山本,你们可极限地悠闲啊。”
“彼此彼此,悠闲的可不止我们几个。”
“不如当作放假。”
“但突然放这么久的长假还是有点极限地不习惯,总想找点事让自己忙起来。”
山本武似是话里有话:“能让人忙起来的事不少,选择起来可很难,做之前要好好想想才行啊。”
……
少年们融洽交流同时,京子站定向不算熟悉的几人礼貌微笑作为打招呼后,就看向了如同幼猫一样露出呆呆表情的阿裕。
她的目光好像看着自家猫咪到处乱跑般慈爱。
“哥哥说得没错,果然可以在这里可以找到你啊,阿裕。”
“找我?”小森裕歪头疑惑。
京子温和道:“鹤川老师说找你和小花有点事,可能和上午小花提到的竞赛有关。小花没找到你所以先去了,让我找到后转告你。”
小森裕的表情立刻皱了起来,她试图挣扎:
“我不想去——我现在装病还来得及吗?”
无论哪个世界,她都讨厌参加竞赛。
毕竟竞赛这种东西就是块巨石,堵在了她通往游戏的路上,还顺便买一送一附赠了一把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而且任何形式的比赛里旁人的期待和鼓励最终都会发酵成焦虑,被人赋予的焦虑比自己生出的焦虑更让人难以忍受。
她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上次交卷的时候怎么就没动动脑?
控分都能失手,这要被林教授知道她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可能会被拿来当典型吐槽起码半年。
笹川京子无奈笑着摇头:“很可惜,来不及了哦。”
“大不幸!”
小森裕满不情愿,但她也明白这事和京子无关。
矛盾不能转移,所以要怪就要怪那个无情的鹤川老师,自从上次忘记中学正常水平,拿到的满分让他看到A班数学的希望后,他就一直试图劝她往数学方向发展。
什么嘛,谁想年纪轻轻就秃头预警啊。
今天鹤川老师又在劝她英年秃头,她记住了。
和阿纲他们挥挥手告别后,她气呼呼鼓着脸跟在京子身后离开了天台。
……
“有什么事发生了?”
“草壁刚才找到我,小森这次被校方列为帝丹中学和並盛中学所联合的数学竞赛参赛者之一了。”
“…云雀?”他拧眉,“这场竞赛有什么问题吗?”
“她上次竞赛的成绩让校方注意到她,试图把她往数学方面培养。这次她再赢得大赏的奖杯,可能会派去帝丹中学当为期三月的交换生。”
“交换生啊…”
“…上次这个时间点,阿裕参加了竞赛吗?”
“记不清了。”有人说,“当时的阿裕和我们并不熟悉,但能得知的就是阿裕上次没有离开过,自从六道骸事件过后,阿裕从来没有离开过並盛町一次。”
她十年里唯一一次离开並盛町,是选择了死亡。
沉默了一会,少年打破沉默:“我不支持去交换,改变有时候不一定会走向好结局,那家伙太脆弱了,一不留神可能就又会重蹈覆辙。”
“我赞同,阿裕不能离开我们视线这应该是大家的共识。”
有人持反对意见:“但是这样替她做决定极限地有点过分,虽然我们的目的是阻止小森走向原本的未来,可这和操控她的人生不能混为一谈,假如她知道可能更不能承受。”
“别说笑话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根本不可能有让她知道的机会。”
“你太绝对了,狱寺。小森她从始至终都是普通人,你这套手段拿来对她极限地不合适,不能因为曾经发生过错误就把一切都变得极端化。”
“我绝对?我看是笹川你这家伙太优柔寡断了,她是什么性格相处十年你还不清楚吗?只要有一点余地留下,她就可能会顺着这点缝隙封闭起来,留给她自由的后果就是我们最后还是会一无所知地再一次后知后觉,难道你又要等到她——”银发少年的话戛然而止,他沉着脸偏过头去,激烈的情绪骤然冷静下来。
他低低道了声抱歉:“我没有要提起那件事的意思。”
“嘛,你们先都冷静一点,在这打起来可很难办哦。”
“…在场真正想打起来的只有你吧,山本?”
被点破了想法,山本武的笑容始终不曾变化:“我不否认这点。”
“挑事可没必要,想打——”灰白发少年在棕发少年温和注视下及时变换了词汇,“想切磋可以随时来拳击社找我,拳击社里最近正缺陪练。”
“听起来还不错啊,是拳击社的首席和我切磋吗?”
“只是让你报名试试手气,想和我切磋的社员可是排到了巨蛋体育场。”
眼看几人又要陷入争吵,栏杆处忽然响起了清脆的敲击声。他们同时闭嘴,看向了一直温和倾听的棕发少年。
“关于这部分的讨论可以暂停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的演武场。”
棕发少年一句话便终止了隐隐剑拔弩张的氛围。
然后,他语气一转,面色平静地做出了最后的决策。
……
远离了天台的小森裕没有第三只耳朵去听到他们的对话,又一次被鹤川老师寄予厚望的她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居然就在自己离开后的几分钟里被决定了。
她现在正忙着连连点头,敷衍鹤川的套话,努力做出感谢老师、老师你说得都对的神色。
好不容易终于听完了鹤川老师的废话,生怕他会再说出什么豪言壮语,诸如让她务必搬回金奖杯这种听着就头皮发麻的压力源泉,小森裕难得主动地拉着黑川花一起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她和皱紧眉头的黑川花对视一眼。
她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有老师经过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声施法:
“哇,鹤川老师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怎么能有人翻来覆去重复同一个意思的话,用词还不重复的,听了我满满一耳朵的废话诶!教什么数学啦,简直暴殄天物,去教国文啊,我要是打游戏的时候能有这个技术肯定能骂遍天下无敌手。”
“还讲期待我们的成绩,啊,这种,这种熟悉的发言——难道我还只是个青春美少女就要提前体验社畜被洗脑称压迫是福报的生活吗?绝对不要,期待绑架离开我的人生啊,再说了,成绩那是我能决定的吗?那可是我要沐浴焚香洗三遍手才能确定的东西,他说的轻飘飘,有本事也去考一下试试啦!”
“真是的,这种情况真是——”
“太可笑了。”
黑川花替她做了总结。
黑发少女一脸严肃,补充道:“我不认同鹤川老师这次的想法,考试成绩固然重要,但是要小裕你去放弃体育锻炼时间来练习数学可没这样的道理,我会替你向鹤川老师再提出异议的。”
“……诶?”
正义愤填膺的小森裕面上一停,她连忙摆手道:“等,等等,停体育课这件事很完、咳,很合理,竞赛当然要全神贯注才能取得优良成绩,不,不用去找老师提异议了啦!”
说会帮她联系松岛老师说说有关下次的体测免考,是藤川老师说过的所有话里最动听的一句。
她才不要小花打破她的美好未来呢!
黑川花努力保持表情不变,但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是吗?”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故意逗她,“刚才你不是还说不想参加竞赛吗?没事,我不怕鹤川老师,小裕不用替我担心。”
“没有没有啦!我很想参加!”
小森裕捕捉到她眼里的笑意,瞬间就明白了她只是在开玩笑。她应和着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大绝招,抱住她的胳膊开始撒娇。
“小花,我不要体测,也不想去体育课啦!小花~!我不要嘛!”
黑川话彻底失笑,她抬起了没被小森裕抱住的手臂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阿裕的头发不管什么时候摸都是软呼呼的,像是猫咪头摸起来的触感。
她不喜欢小孩和宠物,但是对于小森裕的撒娇却很受用。
“好了好了,别做这种笨蛋行径了。”
她无奈地笑道:“下午的体测我会和松岛老师说的,鹤川老师给了我你的免考证明。”
小森裕瞬间松开了她的手,振臂一呼:“好耶,小花万岁!”然后又立刻抱住了她,吧唧一口亲到了她的脸上。
“谢谢小花啦!”
她扬起大大的笑容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都是日常辽~
说好的团宠嘛。
阿裕的性格就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呜呜妹妹嫁我
*
这是上次更新时的存稿,本来打算下周放出来,但是发生了件好事情。
我上次考试成绩拿了HD啦!就是快乐,所以更新一下。
其他的坑…咳等我慢慢写,我昨天刚结束pre(因为紧张,我说得好快,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点扣分)……所以慢慢来慢慢来,我下个ddl是在二十多号,可以放松几天摸鱼更新啦。
感谢在2021-07-03 23:42:23~2021-07-10 07:58: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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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悠然的日常·其三
小森裕没精打采地走在中央,她以往带笑的脸上不仅没有笑容,眼睛满是不开心地垂下,整个人周身围绕着一股郁闷的气压。
从他们结束体育课回教室,到现在放学后,她都没有再露出过笑容,连沢田纲吉提到的红叶天妇罗都没能让她打起精神。
走在她两侧的三人抬眼彼此用眼神交流一番,山本武微眯起眼,面色不变地笑着第一个开口询问了:
“鹤川老师是说了世界末日的日期吗?”
“啊…什么日期?”小森裕刚才在走神,忽然被询问让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噢,你在说鹤川老师——那比世界末日恐怖多了。”
“说了什么吗?”山本说,“如果是数学竞赛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哦。”
小森裕压根没心情去怀疑以他和沢田的数学成绩——狱寺是唯一例外,他属于全科优等生——究竟是怎么说出可以帮忙这句话的,她很感激他们的安慰举动,要是困扰她的真的是因为竞赛,或许她的心情能宽慰几分。
但很可惜,虽然她嘴上说着鹤川老师恐怖,可实际上她的低沉与竞赛的带来的压力关系就像是欧拉公式,听起来都是一种东西,每个单拿出来都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