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你没事吧?”芮妮赶紧扶起她,怀疑是自己把她撞疼了。
“……我没事。”赫敏苍白地说,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庆祝已经结束了吗?”
“已经接近尾声了,你怎么没来呢?我好像一直没有见到你。”
“我——我在练习,新的变形作业——”
芮妮打量了一下她,试探性地说:“刚刚我见到拉文德和罗恩从教室里离开了。”
“……是吗。”赫敏似乎漠不关心的擦了擦眼角,“说点开心的事情,好不好——你会来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会,对吧?”
“我想是的,前几次聚会还算愉快,所以我想这次也把纳威带去看一看。”
“哦……多好啊,你和纳威,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赫敏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可我还没有想好邀请谁当我的伴儿。”
芮妮谨慎的没有把罗恩·韦斯莱这个名字说出口,而是轻声问:“也许你可以看看身边的其他人呢?每个人都想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所以你只要问一问,就有无数个人争相想要拉住你的手。”
赫敏似乎被安慰到了,凄惨的面色逐渐红润,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感激的语气对芮妮说:“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我得赶紧回休息室,趁那些魁地奇队员们还没有散开——还有你,芮妮,你也得快回去,否则过了时间,我就不得不扣你的分了。”
“啊,女孩,看起来你是恢复了。”芮妮调笑道,“那个铁面无私的级长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赫敏和罗恩和拉文德这个时候简直是一笔烂账……
哈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实惨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7章 第47章
芮妮从未感到如此轻松过,仿佛身边的所有事都循着她的计划进行。
《预言家日报》上的讣告随着圣诞节的临近愈发减少,就像食死徒们也相约过圣诞似的;
少许与她情感生活相关的流言也在她和纳威始终坚定不移的感情中消退。
芮妮变得用情专一,这样的消息也使她总算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走了下来——她不再频繁换人的举动让她变成了普通人。
隐形咒的研究也有了进展,在弗利维教授的帮助下,她在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会前,总算掌握了其中的技巧。
“好极了!”弗利维教授举起自己的手,仿佛掌心握着什么东西,“你已经能够做到让花瓶隐形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呀!”
“可是,教授,”芮妮抿着嘴唇说,“假使我需要做到一些更加复杂的事情呢——就像一本书里,我只希望让第一页的墨水字消失,而不是让整页羊皮纸消失。”
弗利维教授沉思了一会儿,用魔杖将手中的雕花瓷瓶恢复原样,稳稳的放在书架上方。
“这需要施咒人拥有十分细腻的观察力和精细的操作,稍有不慎便会使魔咒出错——最轻的错误也只是让更多的墨水或是纸张消失。”
“这么说来,我仍然需要继续练习,是不是?”芮妮不甘心地问。
“显然是的,霍克,”弗利维教授用尖细的声音鼓励她,“但是别担心!你的魔药成绩同样十分出色,能够在魔药学成就不俗的学生,对于细致的掌控力也会更加有把握——或许你能够在毕业前就成功呢!”
那她练习隐形咒的出发点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芮妮心想,摸了摸自己怀里贴身放置的记事本。
不过她还是极有礼貌地同弗利维教授道谢,慢慢地从办公室中退了出来。
“你终于出来了。”
纳威穿着薄羊毛马甲和法兰绒长裤,正笔直的站在门口的甲胄旁,一板一眼的模样就和亮着长明灯的甲胄一模一样。
自从圣诞节将至,城堡里的装潢打扮都点缀了起来,纳威便像位骑士般护送芮妮上下课,或是去礼堂吃饭。
因为除了楼梯栏杆上都缠绕着冬青与金箔以外,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着大束大束的槲寄生,稍不注意就会和旁人一起挤在一丛槲寄生下——而在槲寄生下发出的亲吻请求,是不可以被拒绝的。
纳威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燃起了斗志,芮妮去哪儿他都跟在身边。
只要有人试图在槲寄生下接近她,他就会立刻挺起胸脯冲上去,礼貌的显露自己锻炼出来的大块头,并且对他们说:“对不起,请离开这里!这束槲寄生下已经有人了。”
“纳威,今天晚上我们八点钟在门厅见面,可以吗?”刚结束一个槲寄生下的吻,芮妮气喘吁吁地问。
“当然,我吃过晚饭就立刻回去换衣服。”纳威兴奋地说,他还没有参加过鼻涕虫俱乐部的任何聚会,此时看起来有些紧张和期待。
“你们以前的聚会都是在做什么呢?我应该怎样自我介绍才好?”
“别紧张,亲爱的。”芮妮贴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只是一些寻常的社交,斯拉格霍恩教授通常会准备许多茶点和饮料。如果你有不想回答的问题,那么就点头,微笑就好。”
在第一次聚会上,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怀笑意地询问她是否和著名的女歌唱家伊万杰琳·霍克有亲戚关系。
而芮妮则回答:“很遗憾的是,我和这位富有才华的歌唱家毫无关系,唯一的关系或许只有歌手与歌迷。”
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能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单独拥有过谈话,直到她的魔药作业在课堂上博得彩头,似乎才重新回到了他所亲切相待的队列之中。
“你只需要在晚会开头和教授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芮妮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之后我们就享受属于自己的晚会时间吧。”
晚上八点,芮妮穿着藏蓝色的法兰绒礼裙出现了,礼裙镶着花边和金丝线,收紧腰身又绕着下方鼓出来,看起来暖和又华贵——实际上是她从二手长袍店里淘来的好货,这还是她第一次穿上身呢!
她和卢娜一起走向门厅,准备和她们的同伴汇合。卢娜对哈利邀请自己去晚会的事情十分高兴,下楼梯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我还从没去过任何晚会呢!哈利说,他当我是朋友才愿意邀请我去的,他多好心哪!”
“那么,就祝愿你第一次晚会愉快,”芮妮说,“你的银色袍子可真有够闪闪动人。”
“谢谢你,我也这么认为,”卢娜愉快地说,“你的袍子也极好看,这些丝线是隐身怪用月光编织而成的吧?”
“我希望是,因为那听起来真的很迷人——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只是普通的金箔丝线而已。”
“哦,这倒也没关系,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那样稀罕的裙子的。”
不过短短几分钟,穿着得体的纳威和哈利就出现在了门厅边缘,看起来都挺高兴。
尤其是纳威,等他走近后芮妮才发现他有多么容光焕发。
“我有这个荣幸邀您一起去晚会吗?”他拿腔拿调地说,招惹了哈利有些奇怪的眼神,但他依然坚持前倾上身,将自己的右胳膊举在芮妮面前。
“当然,亲爱的隆巴顿先生。”芮妮也愿意配合他,甚至还使用了戏剧化的腔调挽住了纳威的臂膀。
他们两人双双把眼神扫向哈利,就连卢娜也饶有兴趣地看了过去。
而哈利身体一僵,像是怕极了卢娜也会期望他照做似的,狼狈不堪地拉着她匆匆离开了门厅。
芮妮和纳威顿时闷笑起来,他们相互打趣着走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
这里的装潢和从前大不相同,为了映衬圣诞节的气氛,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还有一盏金色华灯将室内照得明亮无比。
晚会现场多出许多不该出现在学校里的人物,虽然芮妮一个也不认识,但根据斯拉格霍恩教授待他们的态度来看,这些人一定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纳威脸上带着笑容,想要对走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问好,但他直接略过了纳威,草草对芮妮点了点头,便热情似火地将哈利从原地带走了。
“哈利!我的孩子!你总算肯出现了,快来……这里有太多的人想让你见见……”
“他没瞧见我吗?”纳威有些困惑地问。
“现在他瞧不见任何人,”芮妮婉转的说,拉着他来到放置饮料的圆桌旁,“眼里只有哈利和其他任何大人物——喝点蜂蜜酒还是蛋奶酒?”
“事实上,我想来点儿火焰威士忌。”乖男孩纳威蠢蠢欲动地说,同时还用警惕的眼神环顾四周。
芮妮惊讶地扬起了眉毛,久不沾酒精的心思被撩/拨起来。
她也像做贼似的环顾四周,从桌台上另一方位端走了两杯浑浊的火焰威士忌,和纳威咯咯偷笑着躲到了角落里。
“这不像是纯粹的火焰威士忌,”芮妮啜饮一口,回味似的咂咂嘴,“里面肯定还加了别的什么……”
“是吗?”纳威惊讶地问,赶紧又喝下最后一口酒,似乎在努力回想,“我尝不出来……事实上,我以前从未尝试过这种烈酒。”
“啊!小姐的舌头可真灵!”一个顶着满托盘蜂蜜酒的家养小精灵途径此处,忍不住用古怪的口音大声赞道,“火焰威士忌里面加了樱桃糖浆和白兰地!是贝比和其他小精灵们亲手加进去的!”
“干得不错——贝比,你和你的朋友们都干得不错。”芮妮舌头有点大,傻乎乎的笑着说,“嗳哟……这衣服穿得我真不舒服,屁/股上像卡了个什么东西似的……”
纳威的脸涨红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芮妮。
那个叫贝比的家养小精灵也瞪大了玻璃球似的眼睛,激动得想要立刻对夸奖做出反应,但又不得不碍于头顶上的托盘和蜂蜜酒,只好用喘不过气的声音说。
“贝比替所有小精灵谢谢小姐的夸赞!贝比真是太高兴了——”
“呃,贝比,”纳威不停地眨着眼睛,虽然他的脸看起来比芮妮的更红,可他说起话来却显得更加清醒,“请你去其他地方转转吧,也许还有其他客人也需要来一点蜂蜜酒。”
贝比高兴又兴奋地走开了,晚会上还有这么多尊贵的巫师需要她的服务,一个家养小精灵还能有比这更加荣幸的事情吗?没有!
“芮妮,我想你有点儿……醉了。”纳威犹豫地说,他的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也许是在这个人群又多又杂,热烘烘的地方待久了。
“醉?”芮妮嗤笑一声,对着纳威身旁的一块天鹅绒帷幔板起了脸,“我从不会醉……不知喝过多少酒…我又不是没喝过火焰威士忌,从来没有醉过——”
“唉——我扶你去那边的座位休息一会儿,好吗?”纳威又好笑又高兴地搂着芮妮往沙发区域走。
平时的芮妮可不会提供这样的机会让他来照顾她。事实上在很多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芮妮反过来照顾他。
现在纳威看着醉酒状态中显得顺从糊涂的芮妮,在他的照拂下露出快活的神情,不由内心出现一种淡淡的自豪感。
“不舒服……”芮妮眼神朦胧地说,不断伸出手试图把自己的裙子捞起来,就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令她不高兴的东西。
“哦,不!”纳威惊呼一声,赶紧按住了她的双手,“芮妮,你不能在这里做这样的举动,这是——相当不合适的行为!”
“你在对我嚷嚷!”芮妮睁大了双眼,纤长浓密的黑睫毛扑在眼睛上下两端,看起来把含泪的绿眼珠放大了好几倍,“你——你对我嚷嚷!”
“什么?不……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唉……你现在不太清醒……”
“我活过几十年也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你才十六岁,哪儿来的几十年?芮妮,你真的喝醉了——让我先送你回休息室,好不好?”
“不太好,我……我反对这个提议……”
和醉醺醺的芮妮打交道,对纳威来说是件既甜蜜又痛苦的事情。
他从出生起也没和醉酒的人这样接触过——奶奶平常只会小饮一杯甜滋滋的苹果酒;阿尔吉叔祖父原先也是个酒鬼,只是年纪大了以后,便被艾妮叔祖母管得服服帖帖……
晚会上似乎没人注意到两个散发出酒气的人离开,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拓展人脉,炫耀自己,殷勤服务和不停买醉。
原先芮妮还肯跟着他走两步,后来走到了楼梯平台附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愿再走,只屈着双腿蜷在拱门旁,似乎打算就在这里睡下。
楼梯附近本已熟睡的画像被他们两人的动静吵醒,怨天载道的不断指责和催促纳威:“快把这个醉酒的女孩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