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三,周三上午的天文理论课考得还算顺利。波丽娜很确定她把每一颗卫星名字都写对了。天文学实践考试要到晚上才进行,下午他们考占卜。
波丽娜没有选占卜这门科目,但塞德里克和蕾哈娜选了。于是波丽娜还是来到了礼堂门口,她在走廊上找了条长椅,抱着一沓天文资料坐了下来。
大概有了一个多小时,五年级的学生们才出来,而七年级的学生们仍然在里面考试。波丽娜在人群中看见了哈利和罗恩,于是她把他们喊了过来。
“考得怎么样啦?”波丽娜从兜里掏出一把糖然后塞给他们。
哈利一边嚼着波丽娜送的糖一边说,“我完蛋了。我考试的时候把智慧线和生命线弄混了,我告诉班奇班教授说她应该死于上个星期二。”
波丽娜努力地憋住了笑。
“没有那么夸张,伙计。”罗恩无精打采地说,“我才是应该完蛋的人。我详详细细地告诉主考官,我在水晶球里看到的是一个鼻子上有个瘤子的丑八怪,结果一抬头,发现自己在描绘的是主考官印在水晶球里的影子。”
这下波丽娜绷不住了,她哈哈大笑着天文资料撒了一地。
“我们就不应该学这门无聊的科目。”哈利说。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波丽娜一边笑一边说。她蹲下来收拾着地上的资料。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管我的茶叶是不是拼出死亡,罗恩死亡的字样————我要把他们扔进垃圾桶,那才是他们应该待的地方。”罗恩做了个抛出去的手势。波丽娜蹲着地上笑地起不来。
*
夜里十一点,波丽娜信心十足的来到天文塔顶上。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风也没有云,可以很好的观测到星星的位置。波丽娜架好望远镜。现在只要教授一发话,她就开始填写发给她的空白星象图。
波丽娜在前半段时间都在认真地填卷子,而当她填完了半份试卷后,她感到右手边的蕾哈娜在戳她。
“你要问哪个?我只能告诉你三个答案!”波丽娜压着嗓子说,她以为蕾哈娜是在找她要答案。等班奇班教授转过来时,她又赶紧闭上嘴巴假装自己在观察星星。
“不……不是的……”蕾哈娜颤抖着说,“你快看海格的小屋!”
波丽娜赶紧把眼睛贴在望远镜上,当她把望远镜移到海格的小屋时,发现有几个人影正在鬼鬼祟祟的窥视着海格的小屋。
这时班奇班教授的视线移了过来。波丽娜只好低着头在试卷上瞎填着。当她打算再一次用看星星的借口来看海格的小屋时,却听见一声咆哮。回声穿透黑夜,一直传到了天文塔底下。这下波丽娜终于不用掩盖自己了,因为几乎所有学生都在和她一样看着海格的小屋。
“这是考试,还有二十分钟!”托迪福教授大喊。不过已经没有人关心那张该死的图标了。波丽娜看见海格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海格挥舞着拳头在咆哮,有七个人把他围在中间。从他们射向他的一道道细细的红光看,他们是想给他施昏迷咒。
“不!”蕾哈娜大喊,她手里抓着魔杖似乎想奔到海格身边去。
那一道道射向海格的红光不知怎的,它们似乎都从海格身上反弹了回去。海格仍然稳稳地站着,而且,从波丽娜看到的情形看,他仍然在反击。叫喊声、咆哮声在场地上回荡着。一个声音嚷嚷着,“海格,冷静点!”
海格吼道,“去你的理智吧,你们休想就这样把我带走,德力士!”
而回应他的是更多的红光咒语。这时,海格身边的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它似乎叫牙牙,它被一个昏迷咒击晕了。海格怒吼一声,把那个施咒的人整个儿从地上拎了起来扔了出去。那人飞出去足有十英尺,再也没有站起来。
突然,两个让波丽娜感到极为熟悉的声音出现了。是卡佩教授和麦格教授!她们穿着同样的碎花晨衣从城堡大门走了出来————波丽娜不合时宜地想她们已经成了闺中密友。
“你们怎么敢这样!”麦格教授边跑边喊,“你们怎么敢!”
“只有趁着邓布利多在法国才敢来的丧家犬是吗!见鬼的英国魔法部!”卡佩教授用生硬的英语大喊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法语脏话。
“放开他!我说,放开!”麦格教授的声音穿透了黑夜,“你们有什么理由攻击他?他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不该受到这样————”
但是没有一个人听她们的话,小屋周围的人影同时冲着卡佩教授和麦格教授射出至少五个昏迷咒。卡佩教授离得没有麦格教授跑得快,所以大部分的昏迷咒射中了麦格教授。刹那间,麦格教授好像是个发光体,周身透出一种诡异的红光,然后她双脚离地,重重的仰面摔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而卡佩教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瞬间摔倒在地。波丽娜透过望远镜,通过那抹粉色判断出施咒的是乌姆里奇。
“狂奔的滴水兽啊!”托福迪教授喊道,他似乎也忘了考试,“连个警告也没有!真是无耻的行径!”
“胆小鬼!”海格怒喊,他挥起两只大手,朝两个离他最近的进攻者扇去,那两个进攻者立刻瘫倒在地上,看来是被打昏了,“该死的胆小鬼!尝尝这个————再尝尝这个————”
“抓住他,抓住他!”乌姆里奇尖声说着,“帮助布莱克救走逃犯的人就在眼前!只要有人抓住他部长会给你丰厚的奖励!你们知道的吧,部长很有信用,前两天给举报人的那些金加隆就是证据!”
但尽管如此,也没有人听她的话,因为所有人都不愿意走进海格拳头够得到的地方,除非你想尝尝被扇飞的感觉。海格再次咆哮,他一转头拽起牙牙就开始朝着远处的大门奔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心惊胆战和沉默,每个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下面的场地。托福迪教授有气无力的说,“唔……同学们,还有五分钟。”
波丽娜再没了心思填试卷,她脑子里不断想着乌姆里奇那句话————帮助布莱克就走逃犯的人————
到底是谁告诉魔法部,海格就是帮助布莱克的人呢?如果海格真的被抓住了,波丽娜以从塞德里克嘴里对英国魔法部的了解,她估计只要海格进了魔法部,那么就只有认罪的道理,因为他们急需找到所谓的真凶来稳定魔法部的威严————当然,这是在邓布利多来不及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
终于考完了。她和蕾哈娜把望远镜胡乱地放回架子上,飞快地冲下旋转楼梯。同学们都没有去睡觉,都聚集在楼梯脚下,激动的大声议论着刚刚目睹的事情。
“他们居然半夜三更偷袭海格!”赫敏气喘吁吁地嚷着。
“海格真是好样的,不是吗?”罗恩说,“那些咒语怎么都从他身上弹开了呢?”
“可能是因为巨人血统。”赫敏声音发颤地说,“可怜的麦格教授和卡佩教授……有四个咒语击中了麦格教授的胸口,还有一个咒语给卡佩教授来的那一下可不轻————她们都不再年轻了,是不是?”
“是的……但是我在想,到底是谁举报的海格呢?”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把视线往波丽娜身上看,“你前几个星期说过————”
“不,不是她!”波丽娜冷静地说,“她已经被我说动了,绝对不是她举报的。而且为什么不是别人举报的呢————”
“别人并不知道海格脸上的伤痕和缺课的事情,一般人不可能怀疑到海格头上,只有霍格沃茨的学生或者是魔法部的官员!但如果是魔法部内部官员,乌姆里奇喊的就应该是那个人的职位或者是名字,而不是一句,举报人。”赫敏抖着嘴唇说,“我知道海格最近显得很可疑————但只凭这几点不能定他的罪……而且谁不知道只要把海格举报出去,就是压头认罪了呢……”
“我知道。”蕾哈娜突然说,“我知道是谁举报的海格。”
“是谁!”哈利压着嗓子着急地问。
“玛丽埃塔。”蕾哈娜一边回忆着一边说,“我们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她看海格眼神就很怪————而且我还见过她偷偷进猫头鹰棚送信,第二天一小袋子金币就摔到她的桌子上。”
“她说那是她这个月的零花钱!”波丽娜也想起了那件事。
“里面都是金加隆。”蕾哈娜瞪着眼睛说,“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魔法部部长女儿!”
波丽娜闭上了嘴巴。
“她得吃点苦头!”罗恩恶狠狠地说。
“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波丽娜说。
蕾哈娜打断她,“那就去好好问问她,你知道的,好好地。但首先让我溜进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偷到我的撬棍。”
作者有话要说:
很粗长的一章!
第66章 校园恶霸
看着蕾哈娜凶狠的样子,没有人蠢地去反对她。于是她准备叫上波丽娜一起去趟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现在已经很晚了,亲爱的。”波丽娜打了个哈欠,抹掉了眼角的眼泪,“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如果是好好跟她说道,那么你偷撬棍干什么?”罗恩不解地问,“难道你没有拳头吗?”
“你不觉得那把撬棍更有威胁力吗?”蕾哈娜做了一个挥打的手势。
波丽娜又打了个哈欠,“那你不如去厨房借把刀,相信我,玛丽埃塔看你第一眼就会哭着告诉你事实。然后————”她伸手对蕾哈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你就会被她告进阿兹卡班。”
“至少现在打消这个主意吧,明天还有一门魔法史。”波丽娜耐不住困,她冲着所有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如果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去探望麦格教授和卡佩教授。”说完她就走回了休息室。
不过等她回到休息室时,发现休息室里还聚集着不少人。他们都是别的年级的,刚刚巨大的声响把他们吵醒,现在他们都在耐不住地问别人怎么回事儿。
“波丽娜!”金妮在人群中看见了她,她冲波丽娜喊了一声,“怎么啦,你们不是在考试吗?”
“唔……是的。”波丽娜勉强睁开眼睛,“很抱歉金妮,其他学生很快就回来了,我真的太困了,我想先睡觉。”
“快去吧,你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金妮夸张地说。
*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蕾哈娜把波丽娜叫了起来一起去找玛丽埃塔算账。她们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到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蹲守玛丽埃塔,而刚好,半个小时后,她们在走廊里堵住了从图书馆回来的玛丽埃塔。
“你们要干什么?”玛丽埃塔看见她们就立马警惕了起来。
“是你举报了海格。”蕾哈娜出口惊人。就连一旁的波丽娜都瞪大了眼睛。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玛丽埃塔尖着嗓子吼,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和,苍白的脸更凸显了她脸颊上的难看的雀斑。
“我看见你的信了!就在几周前的周三!”蕾哈娜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几分把握,“我看到了,你在上面举报了海格,就为了那一千金加隆!”
“不是我干的,我没有!”玛丽埃塔身体瑟缩了一下,然后疯狂地摇着头,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却越来越明显。她高高的马尾扬起来,差点甩到波丽娜脸上。
“你还不愿意承认吗?”蕾哈娜死死地瞪着她,“如果你再撒谎,我会用这把刀子————”蕾哈娜摸出一把用餐巾纸包裹着的刀子,然后展现给她看,“这是家养小精灵们切猪肉的刀子,你知道的,我不愿意听你的假话,如果答案再不能让我满意,我会用它刮烂你的脸。”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可以!”玛丽埃塔看见这把刀子后瞬间慌了神,“你不可以,不!邓布利多校长会阻止你,其他教授也是!”
“也许一个魔法部部长的女儿就可以解决这一切?”波丽娜体贴地说,她死死地按住了玛丽埃塔的肩膀,不让她像上钩的鱼一样挣扎,“我们会刮烂你的脸,挑断你的手筋,让你像废物一样活着。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找我的麻烦,因为我父亲是法国魔法部部长。”
话很残忍,波丽娜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口的,就连蕾哈娜都偏头看了她一眼。
“法国魔法部部长,听见了吗,玛丽埃塔。”蕾哈娜很快收拾好自己惊讶的表情,她恶毒地说,然后拽掉纸巾,右手捏着这把刀子,用刀背轻柔地在玛丽埃塔的脸上划着。
冰冷的金属贴在玛丽埃塔的脸上,玛丽埃塔一下子崩溃大哭起来,“别伤害我,别伤害我,是我干的,就是我举报的海格!”说完她就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波丽娜和蕾哈娜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先对着她们周围施了个静音咒和忽略咒才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做?”蕾哈娜收回了刀子,蹲在地上看着她,然后拽开她掩着面的手愤怒地问,“你凭什么举报他?你有证据吗,你能证明吗,我猜你给魔法部交上去的信上只写这,‘报告魔法部主人,你忠诚的走狗玛丽埃塔发现一个和邓布利多走得近的一个教授,我在没有证据而且明知道您是什么货色的情况下还找您举报他,请您干掉我的教授’。这样对吧?”
“自私。小姐,我不得不说你相当自私。”波丽娜冷淡地说。
不过听到这句话的玛丽埃塔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我自私?!”她干掉的眼泪和鼻涕糊在脸上,显得她可怜又可笑,“我有什么错?!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在魔法部上班,我只是想用通过这件事让他们的职位更高一点,让我的家庭更轻松一点————我有什么错!我为了自己,我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侮辱我,指责我!你们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