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念着诗。
“玫瑰花没有答复
几小时的夜沉沉
爱的颂歌不能把花后惊醒……”
【“你也没受伤啊。”
“谁说只有受了伤才能来的。……上次你要我去拿糖,等我回来你就不见了。”】
“你的歌
诗人啊
也这样徒然地歌唱……”
他看着用雪映进窗子里的光念诗的女人。她有一双清澈的绿眼睛,可此时,却不如说是一种墨绿色更合适。
为什么是墨绿呢,他也想不明白。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刚才觉得好像在布鲁克林。”
“不是……那个意思?——可我是那个意思。”】
记忆里的女人俯身一吻,满是年轻的活力和明艳。
而眼前的女人轻声读诗,眼里的光,都黯淡了。
他突然头疼的厉害,破碎的记忆翻江倒海的涌动着,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锋利,即将喷薄而出。
而三个词和一个问题的答案紧紧地堵在了门口。
一个问题,存在的意义。
一个答案,有关我,无关你。
他忍着极大的痛苦抬头望向她。
答案无关于你。
怎么会无关于你。
“不能在冷冰冰的美人心里唤起欢乐哀伤
她的绚丽震惊你
你的心充满了惊奇
可是
她的心依然寒冷没有生机。”
第一首诗念完了。
“还有一首呢。”她把诗集翻到最后一页,火车慢悠悠的开着,车厢里安静又舒服,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说真的,巴基,你虽然很擅长泡妞,可你写情书的——啊不,应该是找情诗的技能糟糕透了,简直比斯蒂夫还要垃圾。所以,是时候展示英国人的写情书——我是说找情诗的技巧了。感谢王尔德先生。”
她清了清嗓子,在开口前又补了一句。
“别忘了最重要的事,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夜莺把胸脯抵在玫瑰树的一根刺上
为树歌唱一夜
这根刺将刺穿她的心
她生命的血也要流进树的身体……”
玫瑰
这些诗的主题都是玫瑰。但他不觉得这是一种暗示,反倒更像是一种偏好似的。
兰开斯特……他想起历史上有名的玫瑰战争,可实际上,还是兰开斯特战斗机更熟悉些——
又是一阵记忆的闪回。
他痛苦的皱起眉,脑子里闪过展会的灯光、还有明晃晃的征兵广告牌。
“这样痛苦的牺牲
只为一朵红玫瑰
可是她义无反顾……”
念到这的时候,她笑了。
怎么会无悔呢,也许一开始是这样,但“义无反顾”到最后,也只是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回头去顾了吧。
身后空无一人,如果不前行,那也实在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