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基地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医生。”冬兵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颇为诚恳,很有一副为帕尔着想的感觉。
她挑眉看他一眼。“那你会吗?”
冬兵点点头。
于是她立刻拍板钉钉。“那就你来!”
“长官,你其实应该是最莽撞的那一个。”
“啊,我是不是应该就让他们给你洗脑忘记之前所有乱七八糟的长官啊——”
“——为斯特拉克男爵,应该是的——”
“——斯特拉克?”帕尔恍然大悟。“对啊,斯特拉克也是你曾经的长官,那他呢?他比我好吗?”
他突然抬起眼眸看着这个半倚靠在墙上,肩膀上一片血迹的女人。
似乎伤口出血、过分的疼痛都不是她现在的最大困扰,相反的,那个问题才是。
所有他一切下意识的、机械的回答此时就都成了空白。
没人告诉过他这个时候该怎么回答。或者准确的来说,是该如何应付一个女人。
“不是的,长官。”
他突然蹦出来几个词,又在开口之后把一切思绪都连贯流畅的抒发出来。
“至今为止,你才是最好的那个。”
“哦,是这样么?”
帕尔不置可否的回应道。
“我本以为你会把我有关于上一个长官的记忆都清洗掉。但你没有。”他依旧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呢。”
“清洗记忆……之前那些人都这样做了?”
“是的,但我偶尔还会记起。我本来以为你也会的。”
“我不会清洗你有关于之前任何一位长官的记忆的,人活着不就是因为过去而存在于现在么。虽然曾有一位长者对我说过,过去的已然过去。”帕尔笑了笑。
“可我不希望你忘记你的过去——”
照片上笑容灿烂的青年形象再一次闯入脑海。
“——因为我希望,哪怕以后不是由我来接手你,你也依然能记得我的存在。”
帕尔微微向他的方向倾身。
“你会么……士兵?”
承诺……是要能做到才被称为承诺啊。
“我会的,长官。”
冬兵郑重点头。
“以后还是叫我医生吧,长官什么的,不熟的人才那么叫我。当然,你也可叫我名字……”
帕尔很明显的顿了一下。
帕尔塞洛珀。
妖女……
而佩里,则是……
“也可以叫我佩里,取的是全名的前一半。”
“佩里?”他重复一遍。“P-E-R-I,意思是仙女?”
一瞬间,就好像身处于战时前线的小酒馆,而自己身穿军装,正和对面同样的军装青年在喝酒。
依旧时空错位感。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眼角有湿润的水光。
“你怎么了?”
冬兵的声音平直没有起伏。
“没什么。”她低下头去,拭去眼角的湿润。然后又抬起头来。
“没错,佩里的意思,就是仙女。”
*
“冬兵,任务快要结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