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七年又七年,佩里·兰开斯特的生命里是可以有无数个七年的。可这无尽的寿命凭什么只能在这高塔里度过。
佩里不想一辈子都待在伦敦塔里,只能去幻想玛格丽特说过的会有人爱她的世界。
后来,对于英格兰的红蔷薇家族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越来越多的巫师血统在觉醒。
摆在明面上的历史只知道约克家娶了个巫婆,可是谁都忘了,巫婆伍德维尔那同样叫伊丽莎白的女儿嫁进了兰开斯特家。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佩里这一生从未下过任何诅咒,但那个“让兰开斯特充满和自己相同的异类”的除外。
兰开斯特的噩梦开始于血统和诅咒。
兰开斯特真正的兴盛也开始与血统和诅咒。
八岁的时候,佩里回到了兰开斯特。
而她的姐姐玛格丽特,早已死在一场来不及逃离的动乱里。
如果觉得面前的困难难以解决,那么睡一觉就好了,佩里。
这一觉,是昏昏沉沉的五百年。
*
“如果你爱我,玛格丽特。请你放下最后一颗草莓糖,我甚至可以拿这个酒心巧克力和你换!”
佩姬·卡特看着自己手心里这块淡粉色的草莓糖,又看了看佩里手上那盒还未拆封的巧克力。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正握着的,是一根金条。
“佩里……”佩姬一点点走到她身边,同时也一点点的扒开了草莓糖的玻璃纸。“我得替巴恩斯中士提醒你一句,那可是他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巴基·巴恩斯哪有最后一颗糖重要!”
佩里坚定的喊出了声。
然后,她看到佩姬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把糖塞到她手心里,拍拍她的肩又离开。
顺着佩姬离去的路线,佩里还看到——
医疗帐篷的帘子下,正站了一个没有糖重要的巴基·巴恩斯,他瞪着圆圆的蓝色眼睛,带着一副受伤的表情。
佩里几步冲到巴基面前,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他。
“巴基我好想你!”
“不,我没有糖重要。你别想我。”嘴上这么说,巴基还是搂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摔着。
佩里立刻把最后一颗草莓糖塞进他的嘴里,还顺便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既然巴恩斯中士已经吃了它,那么你就和这颗糖一样重要。”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这颗糖?”
“不用了不用了,我喜欢的都是宽容又大方的。”
巴基挑眉看她,眼神里带着戏谑。“卡特医生用到了双关的修辞手法。”
被戳破的佩里笑的更开心了。“都是巴恩斯老师教得好。”
*
仗一直在打,军营驻扎的位置也一直在变。不变的是,隶属于战略科学部的咆哮突击队始终都会在一次次任务结束之后回来。
十二月,冷的要命的月份。过了圣诞节这一晚,明天就又要出发了。
“你去过英国吗?”
医疗帐篷里,佩里递给巴基一块酒心巧克力。
“做任务的时候经过英国几次。”巴基接过那块巧克力,放进了嘴里。“也许在我们胜利之后,我可以去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
“如果你要来,请务必带上一大束红玫瑰,我最喜欢那个了。”
巴基笑着在佩里的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闻到了佩里发间淡淡的玫瑰香气。
“啊还有,你如果去了伦敦就一定要陪我看场电影。看电影是我最喜欢的事了。”佩里在巴基的怀里动了动,捧着他的脸亲了回去。
“看十场,一百场,看到你腻为止。”巴基在佩里的脸上又亲了一口。
“看八百场我都不会腻的,巴基。”佩里笑着迎上了他的又一个吻,她揉乱了巴基的头发,在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望见了自己。
绿眸徜徉在一片蔚蓝深海中,浮起又落下。
“外面下雪了。”她说。“我不太喜欢冬天。”佩里看了看左手上一小块冻伤的印记,那是她唯一没让它消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