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佩里是我的妹妹。
这是事实。
我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了,每次想起佩里,脑子里都会回荡着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戴着兜帽的人曾对我们说过的话。
【“这就是你即将开启的未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佩里,可现在想想,也许也是对我。
前几天斯蒂夫来看我的时候,我们说起佩里。说她最近不知道又跑到哪去,再这样下去,神盾局都快要给她下拘捕令了。
我说,那可不行,这样佩里只会跑的更远。
斯蒂夫说,他知道,所以他会帮我照顾好佩里。
我看着我那依旧年轻的旧时恋人,他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有许多未完的话。但我们都知道,这些话不需要说出口。
我和斯蒂夫总是这样默契,从前在军营里就是这样。现在,漫长的七十年之后,也是如此。
*
最近我总是在做一个梦。
梦里我登上了一列长长的列车,站牌上说这辆车从温暖潮湿的英格兰而来,要到寒冷的西伯利亚去。周围乘客的面容模糊不清,却好像都分外熟悉。
直到我看见了霍华德。
梦醒。
*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我想起佩里,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佩里嘴里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咕叽咕叽的。
我看了眼时钟。
“你是不是又在办公室吃外卖了?”
“没有!”又是一声吞咽。“监控录像为证!”
多年的特工经验让我下意识说出一句。
“你肯定让你电子信息部的合租室友帮你打掩护找死角了。”
半晌——
“就一次嘤嘤嘤……玛格丽特嘤嘤嘤……局长无良让文员加班还不让在办公室吃饭嘤嘤嘤……你的佩里小仙女要饿死了嘤嘤嘤……”
我好像听见了蚊子在我耳边叫。
“佩里。”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以后你怎么办。”
一阵安静。
*
她总是像个孩子。
她似乎永远都是个孩子。
如果有一天——而我猜这一天不会太晚了——我不在了。
那么,佩里应该怎么办呢。
*
一次次昏睡,一次次入梦。直到今天,霍华德开始对我说话。
“小佩!”
他身边坐着他的妻子玛利亚,霍华德指了指桌上热腾腾的融化奶酪。
“奶酪火锅,来呀?”
车窗倒影着的人影,女人穿着一件丝绸的红裙子,画着精致的妆。她很年轻,卷发光泽靓丽。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也许很多问题的答案,我已经没有办法得知了。
但这是他们的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
又是一声催促。
我看着霍华德,笑了笑。
然后欠身落座。
*
今天佩里去员工休息室倒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手抖,开水壶里滚烫的热水全都被自己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