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吧。”
希尔的鞭子用得总算入门，勉强可以当做辨认的标准。
“你是叫我……打你？”
“你打得到在下？”
他一步步后退拉开距离，低声唤出异能的名字，像是赋予了黑大衣生命，黑色凶兽呼啸而来，已经是一种答案。
眼看凶兽的牙齿咬上希尔四肢，却突然按了暂停一般停住，进而消失不见。
希尔向他走过去，芥川一动不动，鬓边发丝微微颤动显露他在和大脑内的入侵者抗争，希尔没有开口，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
从他身边走过后撤了心灵感应，顺便把鞭子塞到他手里，芥川吃瘪一次没有放弃，愤懑不平追过去，嘴上说着不信，心里信了七八分。
“希尔……”
希尔停下了，目光怪异：“你不是不信吗？”
芥川面无表情：“中原先生面前装乖巧，太宰先生面前装体贴，在下面前本性毕露，除了你还有谁？”
希尔想早点休息来着，一听这话立刻就不困了，虚假一笑：“搞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竞争者。你还指望我对你多乖巧体贴？”
再者说这家伙开口配不上太宰先生，闭口配不上太宰先生，她是性子好，但也不是泥捏的，还不能有点火气了？
芥川：“在下……从来没把你当做竞争者。”
话是这么说，解法有很多，单纯的否认这种关系与嘲讽，前者暂且不谈，就说后者，很容易让人误解成“你不配是我的竞争者”，再加上芥川天生沉静带点冷意的语气，就更像了。
希尔也算了解他，乍一听不太开心，随即明白了，他嘛，没那么讨厌她，也不至于话头上羞辱她。
这下她也不着急走了，望着天边挂着的圆月，声音很轻：“有句话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告诉你。”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美，还是风太温柔，芥川感觉自己有点心律不齐，仿佛是泡温泉的后遗症，脸上散发着奇怪的热意，低下头，手掌虚握抵在唇边。
“什么话？”
“感谢的话，你听吗？”
原来是这样，他不至于那么紧张，又生出点失落来，淡淡地说：“你不说，在下怎么听？”
“那天，我跳下去，听到你喊我的名字了。”没有多余的话，挽留之意溢于言表，还发动了异能救她，一个求死之人，不管求死的原因是什么，有人愿意拉她一把，都是一件暖心的事。
希尔心是暖了，芥川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忘记的画面又被唤醒，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提前哪怕一秒推开那扇门，罗生门就能把她救下来。
妹妹不爱说话，却劝了他很多遍，希尔都回来了，不要问她当时为什么跳，促使她那么做的一定是她当时最绝望的。但既然是她先提起那天的事，那他就问问。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就算太宰先生抛弃他们出走了，就不能找找吗？竟然跑去自杀，真是弱者行径，让他瞧不起。
“这个问题啊，你还是第一个问我的。”
中原先生体谅她在港黑对立面什么都不问，银怕揭她伤疤，也没有开口。
就只有芥川了。
芥川偏过头：“不想说就不说。”
希尔：“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想知道太宰先生自杀时的想法。”一不留神不叫太宰君了，蹦出来一句太宰先生。
芥川没注意到这点，他痛心疾首：“在下早就告诫过你，不要擅自揣摩太宰先生的想法。”不听话，你看怎么样，穿越了吧？
希尔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笑：“现在不会了。”
“啊——！”
熟悉的嗓音不满的拖长，洒了一走廊，声音的主人大步过来，挤在两人中间，不满的视线看看芥川，成功把他看得浑身紧张后，又转移到希尔身上，每一个音节都写满控诉。
“希尔！你对我说要早点休息，结果你和芥川在这月下谈心？”
“太宰先生！”芥川突然兴奋。
希尔看到了满脸无奈跟在太宰先生身后的中岛敦，他温声解释：“我们去厨房找夜宵，回来的时候听到这边声音。有点担心……”
希尔按住要往自己身上蹭的太宰治，“厨房有夜宵？我怎么不知道？”
中岛敦眉眼一弯：“是太宰先生做的茶泡饭，非常美味。”
话音刚落，芥川就炸了，“什么？？太宰先生给你做茶泡饭？人虎你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