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时间不够。”提起孩子们,织田作之助就不由的带了几分微笑,虽然表情变化不明显,但还是能让人知道他的心情:“最近又各自迷上了棒球和网球,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满。”
听着,晴子也不由得会心一笑,有幸介带头,每个孩子都很懂事,也都很有自主性,能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为此认真付出努力这点是最让人放心的。
中原中也虽然见过齐木楠雄,但没有见过齐木空助,虽然之前织田作之助也属于港口黑手党,但和太宰治不同,他对中原中也并不熟,同时也没见过齐木空助他们,所以晴子担当中间人给四个人互相做介绍。
知道齐木空助和齐木楠雄是晴子的哥哥时,织田作之助只是普通的接收了讯息,在得知中原中也和晴子也以兄妹相称后,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后就接受了。
似乎,只要是晴天就没有什么需要意外的。
和织田作之助的安稳淡定不一样,中原中也有几分不自在,晴子在介绍他的时候,齐木空助皮笑肉不笑的“哦”了一声,似乎纯粹是给晴子面子才敷衍的搭理他一下。被晴子努嘴扯了下袖子之后,才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晴晴酱叫你尼酱,但我才是晴晴酱最喜欢的尼酱。”
占有欲很浓的发言,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变化的是那双眼睛里面的冰冷更冷了几分。
他见过一面的齐木楠雄依旧面瘫着脸,对他点了下头后,就坐正身体看着舞台方向。仿佛那一次和他聊晴子小时候的事情聊得很开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且,他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敌意。
【楠尼,你讨厌中也尼了吗?】
晴子在心里偷偷问齐木楠雄。
齐木空助对中原中也有敌意她能理解,他对每一个和她有接触的男孩子都是排斥态度,所以她不意外。但她记得上次齐木楠雄和中原中也见过面之后明明相处的不差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见面就有种不想理人的意思在里面了。
完整的了解到晴子的疑惑的齐木楠雄微顿了一秒后,回答。
【他在心里说你很久没去找他。】
中原中也确实有在心里想过晴子很长时间没有联络他,他不知道那只经常空降到他帽子上的小麻雀就是晴子。
听了齐木楠雄的回答,晴子忍不住笑了下。想到中原中也每次都想把她赶走又不想对一只小麻雀动手的别扭态度,就觉得很有趣。也为齐木楠雄不喜欢别人对她有一点不好想法的在乎感到开心。
太宰治这边三个人聊得很愉快,主要是凤妈妈在提问,太宰治回答,凤爸爸有时接个话。
凤妈妈主要问的是太宰治和晴子是怎么认识的,有过什么接触,对晴子是个什么想法之类的问题。
太宰治表现得完全不像是还没表白过的人,更没有解释他和晴子并没有他那句半开玩笑的关系。顺着凤妈妈的问题一个个的回答。
在被问明确问到追求到什么程度的时候,才害羞一样的笑了下,说:“其实我还没敢真的追求小晴天。”
“啊。”凤妈妈眼露惊讶,随后理解的笑:“别怕,只要你是真心的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说着,凤妈妈嗔了凤爸爸一眼:“男孩子年轻的时候总容易犯这种毛病,开玩笑的样子什么都能说出口,一动真格就不好意思了。”
被影射的凤爸爸想想自己年轻时候追求凤妈妈的事情,满是讨好意味的笑了笑。
没办法呀,年轻的时候看到真心喜欢的人就是容易胆小啊。不小心对视一眼都会紧张的连手该放哪里都不知道。
“加油哦,只要你是真心的,我们都会支持你。”凤妈妈安抚的拍了拍太宰治的手背,眉眼中全是鼓励。
她还记得之前想过的,只要晴子在这边有了心上人就可以一直留在这边的想法。这时候看着太宰治颇有种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意味。
齐木楠雄扫了这边一眼,没表露什么。总之不是动什么坏心眼就好。
这点事情······嗯,这点事情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肉眼可见的失落气息,仿佛看到了最想吃的咖啡果冻,结果发现自己没钱了一样。
晴子察觉到的靠近了一点,小声关心:“楠尼?”
齐木楠雄扭头看过来,颇有种老父亲韵味的叹。
【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什么啊,因为这个呀!
晴子好笑的笑了下,然后牵着齐木楠雄的手摇了摇:“楠尼永远是楠尼呀。”
“晴晴酱又和楠雄说悄悄话。”齐木空助吃味的声音。
晴子又牵着齐木空助的手笑:“空尼也永远是空尼哦。”
齐木空助表示他很愉快的接受了安抚。
台上的演出要开始了。灯光暗下去之前,晴子回头对坐在后排的中原中也眨了下眼,小小声说话:“中也尼也一直是中也尼。”
精彩的表演一幕幕的上演,到最终落幕的时候,故事中传达出来的感动和美好依旧盘旋在观众的心中。
“一个好故事。”这是织田作之助的观后感。其他人还没表态,凤妈妈带着骄傲和几分心疼的声音就传入了大家的耳中。
“小树和小翼他们真的很努力呢,从后台布置到完善表演都是他们自己进行。学校并没有配备专门的后勤组。现在结束了演出之后,那些器材也都要自己整理好。亲爱的,我们去帮忙吧。”
凤妈妈这么说着,看了凤爸爸一眼后,将视线落到了其他人身上,明显的表达着期待。
中原中也挠了下头发,猜测着意思:“那,我们也去帮忙?”
“啊!可以吗?你们真的都是好孩子。”惊讶欢喜的模样,凤妈妈拍了拍齐木空助和齐木楠雄的肩膀,又笑着对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招呼:“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和亲爱的来带路。”
“对了,治君就留下来帮忙照顾晴酱吧,拜托了。”
“!”
齐木空助和中原中也同时警觉,然而一个被齐木楠雄拉着,一个被凤妈妈拉着,被迫离开观众席向舞台下方走去。
笑吟吟的挥手目送齐木空助他们被带走,直到看不见背影了之后,晴子才侧头看太宰治,视线由下往上的挑看方式,眼中的戏谑清晰可见。
“太宰先生对妈妈他们说了很多谎话呢。”
第220章
观众们没几分钟就全部离场了, 偌大的会场只剩下晴子和太宰治两人,灯光在一盏盏熄灭, 太宰治低头回视着晴子,为自己辩解。
“面对那么可亲可敬的女士,怎么敢说谎?”
晴子好笑的看着他:“所以,太宰先生是打算将谎言变成真实吗?”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太宰治转身看向明亮的舞台,似乎在回想刚才的剧目。
“今天看了一个很美的故事。”
“喜欢吗?我很喜欢,虽然家里有台本, 已经看过很多次,每个人物的台词都记住了。但每次看的时候依旧会很喜欢。”
“因为是很美的故事啊。”半垂着眉眼,太宰治仿佛沉浸在微温的湖水中一样, 声音轻缓:“虽然因为意外而不能一起实现共同的梦想, 但两位主角都将彼此当做自己的心灵支柱支撑着自己。特别是阿列克西斯,如果没有兰巴托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的敲门, 他总有一天会在自我封闭的阁楼中在黑暗和自我厌恶中永远的沉寂下去。他走出阁楼的那一幕, 我听到了观众们感动落泪的声音。”
“兰巴托也一样。”晴子补上自己的感想:“如果没有阿列克西斯那些笨拙的安慰, 他早就无力维持他的笑容和坚强, 更无法坚持梦想之路。”
这两位主角是互为彼此的依靠,互相需要,最后互相救赎,所以才会在和好的时候让观众动容不已。
“你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 我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
这是两位主角在童年时互许的誓言。太宰治完整的复述了这句台词后,转身面对晴子,微垂着眼浅笑着牵起晴子的手放在胸口, 说出了阿列克西斯贯穿全剧的台词:“给你我的宝物吧。”
不是开玩笑的态度,浅褐色的双眼中藏着期待得到回应的光芒, 并非亮的耀眼,而是与之相反的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拒绝的那种微光。
“阿列克西斯只有兰巴托才能救赎,太宰治只有在齐木晴子身上才能看到生命光辉。”
掌心所贴近的地方是跳动中的心脏,晴子微讶,眼中的戏谑消失不见。
“既然把我俘虏了过来,不如一直俘虏下去啊。”
“绑都绑来了,再丢掉不要的话,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带了点耍赖的鼻音,说完,太宰治微微倾身,视线与晴子相对不让人闪躲的同时,用似乎带着无限渴求一般微哑的嗓音说出秘密话语:“我需要你啊,小晴天。”
扣放在胸口的手掌,他所抓住的手腕上的脉搏重重弹跳了一次。
一句“需要”明显比什么都管用。
观众席的灯尽数灭了,只有舞台上的灯还亮着。按道理舞台的灯应该更早灭掉,不过此时没有人去在意。
织田作之助非常耿直的在帮忙整理着器材,中原中也被凤妈妈牵着过来后就被交给了凤树和柊翼,现在早已被凤树带跑了思路一边帮着忙一边聊晴子在偶像区的事情。
齐木空助正坐在监控室,和凤氏夫妇一起。齐木楠雄站在他身后,双手压着他的肩膀。
看着监控镜头里面的画面,凤妈妈处于一种【治君这孩子真给力】的欢喜状态,凤爸爸也是一脸满意和鼓励。只有齐木空助面目狰狞,要不是齐木楠雄压着他,早就炸起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中原中也最讨厌的人就是太宰治。】
齐木楠雄突然给单独传了这么一句话。
正计划着第三百六十五种让人意外死亡的方案的齐木空助如齐木楠雄所愿的不再躁动了,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的太宰治,视线再次落到放在太宰治胸口的晴子的手后,隐隐还是有些蠢动。
齐木楠雄又补充【只对太宰治一个人有讨厌情绪。】
齐木空助顿时彻底安静了,狰狞的表情也没有了,开始在心里构思气死中原中也的三千六百六十六种方式。
“我一直都知道,太宰先生需要有人牵着才行。就像站在沼泽里一样,如果没有人紧紧抓住的话,太宰先生连求救都不会说会放任自己沉下去。我和织田先生都知道,所以一直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你能彻底走出来。”
半边黑暗、半边明亮的场地中,晴子在太宰治的注视中缓慢的说:“但我们做的好像有哪里不够,总觉得太宰先生没有真正的开心起来,心里空了一块没有被填满一样。我一直很苦恼,霸道、威胁、强硬、包容、纵容我都轮番试了,但都只能有一点点效果。太宰先生真的太会让人放心不下了。”
面上微微带笑,晴子弯着眼角:“我甚至想过该去哪里找到什么样的人能帮忙成为太宰先生真正需要的人。不过当知道太宰先生似乎偷偷藏着什么心意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为什么要是别人呢?明明是我的太宰先生,是我努力了这么久、在乎了这么久都快成习惯了的太宰先生,为什么要交给别人呢?我可不是那么大方的好人。”
“我以为太宰先生会一直不说,因为太宰先生有点胆小呀。”眼中滑过狡黠的光,晴子满足又愉悦的抿唇笑了下:“我想要被需要,想要被太宰先生需要,能得到这份需要,我很开心。”
“Hie~原来我早就暴·露了吗?”太宰治调笑一般说:“那么小晴天那次变成小鸟亲我嘴角是故意的咯。”
“是呀,我的胆小先生。”
“啊~啊~被小看了呢。”
“生气了?要报复回来吗?”晴子踮脚凑近太宰治的耳边,轻声细语:“可是呀,还有三个月才过新年哦,还有三个月我才到十六岁。”
太宰治闷闷的笑,顺着姿势一手抱在晴子背上将人揽入怀中,一手向下和晴子十指相扣,带着笑腔说:“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暂时放过你吧。”
静静的拥抱了会,晴子小小声像是提醒一样的唤:“太宰先生。”
“嗯?”太宰治应。
“你觉得中也尼会不会揍你?”说到最后似乎带了点跃跃欲试的期待:“上次你说中也尼没有主动找我之前,让我别主动见他,我这样做了哦,而且还把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你的提议留言告诉了中也尼。你猜中也尼会怎么生气?”
太宰治:“······”
太宰治:“小晴天······”
“嗯?”无辜又透着故意的声音。
“咳。”清了下嗓子,太宰治放开怀抱,十指相扣的手保持不变,他姑且确认一下:“你没告诉中也我在武装侦探社的事情吧。”
“啊。”晴子假装才想起这回事:“我忘了说了,待会告诉他吧。”
在太宰治委屈的注视下,她笑吟吟的抬手摸了摸太宰治头顶柔软的头发:“那今天先逃吧。”
“现在吗?小晴天想带我去哪里呢?”
狡黠眨眼,晴子露出你可以猜猜看的眼神:“去见当初我俘虏你过来的时候,助纣为虐的人哦。”
两人的身影从会场中消失了。监控室中看得一脸欣慰满足的凤妈妈回头就开始和齐木楠雄他们表示想见齐木夫妇。想一起商量一下晴子的婚事问题。
本来打算立刻找出可爱的晴晴酱被人哄着拐骗到哪里去了的齐木空助顿时被凤妈妈提起的话题绊住了脚。
婚事问题?在哪里举办婚礼?
这还用商量?当然是要回去办!怎么可能在这里办?
齐木楠雄当然不会让他就这样直冲冲的回答凤妈妈的问题。最后还是商量着找机会让两家父母见面商谈。
说完这个,凤妈妈又想起了什么。她刚才光问治君怎么认识晴酱,对晴酱什么感觉的问题了。都没问治君家里什么情况,现在在上大学还是在工作。既然看样子两孩子之间很有可能,那不仅要和晴酱的亲生父母商量,还要和治君的父母见面谈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