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您才是公主的替身!——似宫
时间:2022-02-14 08:03:34

  欧阳德紧绷了一天的精神放松下来,他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我是你的夫君,你肚子孩子的生父,我不回来我去哪里。”
  李玉姝心中一酸,刚要说出去太后那里,被她强行咽回去了。
  此事暂不可提。
  “你、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李玉姝抽了抽鼻子,也不看他,像是在撒娇。
  秦晔明白她指的是之前告诉她想要天下的事情。
  “这是自然,为夫不骗你,而且,为夫说过要立你为后的事情也是真的。”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李玉姝大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好不伤心。
  秦晔怕她哭坏了身子,皱眉呵斥一声:“别哭了!”
  李玉姝哭的更大声。
  秦晔眉心直跳,有一种败给她的感觉,叹一口气,声音降了几度:“怎么了。”
  声音温柔了几分。
  “我才不要什么皇位之位,哪有要当皇后的人被人像狗一样拴着,我是公主,我有公主的尊严,呜呜……”
  秦晔眉毛舒展开。
  原来如此。
  他看着她细白柔嫩的手腕有几道干涸的血痕,不免心疼,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给她打开,又把她抱在怀里,亲自给她上了药。
  李玉姝一直哼哼唧唧的,秦晔眸光幽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别诱惑我。”
  李玉姝把头埋在他怀里,脸上的笑意收敛。
  第一步,取得信任,完成。
  ……
  御书房中的李玉婻几乎三天没怎么睡过觉了,今天终于等到了宋颐的一封信。
  信里他写到了现在南疆及闹的最欢腾的两府情况,云南王的态度尚不明确,可以争取,目前最坏的情况就是流民很多的两府,他在信中提了办法。
  在两府施行最新土地法,同时与云南王交涉,得到他的帮助,两边同时,可以从根本上瓦解秦弦润的叛乱。
  末尾,还问了她安好。
  李玉婻那颗坠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不少。
  可同时,另一边的折子上关于西北战事的事情,她忧愁不已。
  “这个陈兆到底还行不行……”
  她头痛的念了一句,没想到得到了旁边玩耍的李熙的回应。
  “陈兆哥哥是兵王,陈兆哥哥战无不胜!”
  李玉婻猛地看了过去,见他正缠着打瞌睡的桃鸯转圈圈,并无什么异常。
  她走了过去,看着李熙,轻柔问道:“熙儿,你怎么知道陈兆哥哥?”
  “陈兆哥哥给我说过啊,他还给我讲过兵法呢,好厉害的,他没事就用石子演练,他说他已经打了上万场战争了。”李熙歪头道。
  十几岁的李熙的确是知道陈兆的。
  可是他这回答她的时间点太过蹊跷,李玉婻不得不起了疑心。
  李玉婻突然严肃了表情,大声呵斥:“李熙,你是不是在装傻!”
  这声把瞌睡的桃鸯都给惊醒了,她浑身一抖,连忙站了起来,四处张望:“谁,谁装傻?”
 
 
第70章 、一生中最勇的时刻!
  ◎太不容易了……◎
  室内一时安静, 李熙张着嘴错愕的看着李玉婻,突然嘴巴一合,嘴角下拉,蹲了下去, 自己把自己环住, 然后大哭:“姐姐说我傻……”
  鬼哭狼嚎。
  李玉婻太阳穴疼。
  正在此时, 柯衍跟凌燕快步走了进来, 神色异常。
  李玉婻顾不得他们,立马转身走了过去。
  桃鸯见到凌燕在公主耳边说了什么, 公主脸色微变,三人匆匆出去。
  她目光收回,放到面前哭的像傻子一样的李熙身上。
  “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她嘟嘟囔囔。
  没想到李熙的哭声戛然而止, 看向了她。
  桃鸯被这略显凌厉的眼神看的一愣,但想着他脑子已经坏掉了,便肆无忌惮道:“别哭了,赶紧起来,吵的我耳朵疼。”
  李熙抽抽搭搭的捏着她的裙角擦眼泪,擦完了还不放开,满脸委屈:“桃鸯姐姐也觉得熙儿傻吗?”
  “那当然。”
  “不许说熙儿傻!”
  “你就是傻!”
  狗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何况是李熙。
  他垮着脸,向桃鸯整个扑了过去,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住, 压在身下。
  桃鸯的脸逐渐变成酱猪肝色。
  李熙脑子是有问题, 可这具身体还是成年男子。
  男人的身躯覆过来时,一些被她刻意忽略的记忆立马在脑海里叫喧。
  桃鸯掐他:“快起来!”
  “你还说我傻吗?”李熙一脸骄傲。
  桃鸯伸手去推他, 却按了一手硬邦邦的胸大肌。
  她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 立马缩回, 闭着眼睛大喊:“你不傻,我傻,快点起来!”
  李熙这才放过她,坐起来还重复:“对,桃鸯傻,桃鸯才真傻。”
  桃鸯咬着牙坐起来,看着一脸臭屁的李熙磨了磨后槽牙。
  ……
  柯衍跟凌燕均发现朝中异常,有一股暗流在撺掇谋反的事情。
  李玉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晔。
  当初他莫名其妙消失在皇城,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看来不是死了,更有可能,他换了个身份,隐匿在周围,暗中操纵着一切。
  现在已经是危急关头,她需要尽快找到人。
  如果这样的事情李玉奷不跟着插一脚的话,很难说得过去。
  “凌燕,你与我走一趟三公主那里,柯叔,你带几个精锐一同过去,见机行事。”
  此时的李玉奷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既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还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秦家这事不一定会成,那她就带人远远在旁边观看,若看哪一方得势,她便立马出来添一把火,送一把柴,既让自己很关键,又不会一条路走到黑。
  想清楚之后,李玉奷端着茶盏,盯着烛火笑道:“李玉婻啊李玉婻,此刻你一定还被蒙在鼓里吧……”
  她话音刚落,突然屋内刮起了一阵风。
  她惊吓站起,听到背后有人凉凉说:“三皇姐,有什么事情,是本公主不能知道的呀。”
  李玉奷惊出一身冷汗,眼前白光一闪,她脖子挨上了一把雪亮的剑。
  面前站在她阴影之下的,是一个冷面女人。
  李玉奷半分不敢动弹。
  “三皇姐,说呀,本公主想知道。”
  李玉婻慢慢绕到她前面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长、长公主……”李玉奷说话都不敢张嘴。
  “本公主在呢,本公主想听听,三皇姐用什么法子想蹿了这大魏的皇位呢。”
  李玉奷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能慌,外面都是她的人,只要她一喊……
  “嗯?三皇姐不会以为你的侍卫团还有用吧,你忘记他们都属于禁卫军了,禁卫军大统领在外面呢,他们还会听你的?要想清楚了再说哦。”李玉婻眼中闪过几分揶揄。
  李玉奷动了动手指,再次让自己镇定,李玉婻不敢杀她的,她肯定已经听到了风吹草动,她就是来她这里获取消息的,自己对她还有利用价值……
  “这似乎不是谈事情的态度吧,长公主。”李玉奷道。
  李玉婻没说话,她从凌燕腰间摸出一把牛角刀,脱去刀鞘,刀子在李玉奷脸上滑来滑去。
  “李玉奷,没必要跟我绕弯,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的很,没错,我是来问你消息的,但消息不止你一个人知道,若你没有利用价值,那……”
  “噗呲”一声,李玉奷瞳孔猛地一缩,她听到了自己肉身与利器相碰的声音,初始还不觉得什么,渐渐疼痛从她的大腿传至全身,她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软倒在地。
  “李玉婻,你竟然敢!”
  李玉奷伸手捂住腿上的血窟窿,惶恐到眼泪飞出。
  “李玉婻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敢伤害我,我是你的三皇姐!”
  “李玉婻你要遭报应的,快给我喊人,我要不行了……”
  李玉奷哆哆嗦嗦,她一直以为跟李玉婻之间至多是勾心斗角,还不至于威胁到生命安全,但今日见她竟如此无情的往她身上捅刀子,她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李玉婻。
  她可以狠毒到为了消息伤害自己。
  “报应?呵,拿自己家的命脉去给别人献祭,李玉奷,我看你也就一些小聪明罢了,你快点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我还得去李玉妆那里,她肯定知道。”
  李玉婻拿着还流着血的牛角刀,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还有一丝不耐烦。
  李玉奷带着哭腔:“我本来也没打算全帮他们,我是被逼的!”
  李玉婻再次举起了牛角刀。
  李玉奷浑身哆嗦的厉害,面前的李玉婻就好似一个恶魔。
  “我说了你能不能不杀我?”
  李玉婻略微一停顿,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好,那好,我说……”
  当听到秦家的线人来找她时,李玉婻打断她:“什么人?”
  “我、我不认识。”
  “说谎!”李玉婻手起刀落,再一次扎在了李玉奷的小腿上。
  李玉奷整个人疯狂尖叫,嘴里直喊“疯子”。
  “再不说,可就不止扎腿了,本公主平时容忍你小打小闹就够对你宽容的了,这种时候再敢跟本公主插科打诨,你这条命,不要也罢。”
  说着,李玉婻再次举起刀子。
  李玉奷从未见过这般狠毒的李玉婻,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拼命后退,嘴里哆嗦求饶。
  “我错了,我说,他是欧阳德,是欧阳德!李玉姝的驸马!”
  李玉婻惊讶中有些理所当然。
  这里面有很大的疑点,当初她跟郁建祥出现在常宁公主府周围,的确可疑,但问题就在于他是跟郁建祥在一起的。
  因为宋颐的原因,她不自觉对郁建祥产生了信任,并理所当然,爱屋及乌的认为欧阳德也没问题。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早有图谋。
  今夜她悄无声息的来了一趟李玉奷这里,最后又将其打晕带走,布置了人在她府上应付。
  他们打算三日之后动手。
  似乎在寻求什么机会。
  李玉婻快速回宫,与柯衍共商此事。
  ……
  李玉姝终于见到了林直,看着地窖里被吊在上面的几乎不成人形的林直,她的眼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她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忍住哭音,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林直……”
  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林直被这熟悉的声音唤出一点意识。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地上模糊的人影,觉得自己好像又出现幻觉了。
  “林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林直……”
  李玉姝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这哭声久了,林直渐渐觉得真实,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人影,又察觉身上的疼痛,艰难说出了两个字。
  “别哭……”
  李玉姝一停,她不敢相信的仰头看着被吊着的人,泪汪汪的:“林直你说什么?”
  她以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都是问林直的,他虽然沉默寡言,但会真心实意的给她想办法出主意,不像其他人,能糊弄就糊弄她。
  “公主,属下知道他们都是谁,属下说你记下来,然后传给……长公主。”
  李玉姝一愣,立马四处找纸笔。
  这里怎么可能再有,她又是借如厕的原因出来了,也不能回去拿。
  见她急的团团转,林直喘息一口:“公主,蘸着属下的血,写在你的衣服上。”
  这提醒了李玉姝,她立马将外衫一脱,在白色中衣的下摆撕下一块来。
  林直脚下的确有一滩还在滴着的血,李玉姝脸色白了白,像是下定了决心,张口咬了自己的手指,“你说吧。”
  林直稍一愣,这才迟缓的知晓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她可是擦破一点皮都会哭的公主啊。
  在审问他的那些人中,聊天中透露了不少消息,还有一些布防,他都记得。
  过程中他看到公主几次咬自己的手指,几乎有些不忍心说下去,只能尽量简短。
  写完之后,李玉姝焦灼:“可是我现在又该怎么送出去……”
  林直说了这么多话,精力几乎耗尽,脑袋眩晕,有些听不清楚。
  李玉姝看他闭上了眼睛,害怕他死了,看看周围,搬过来凳子,站上去给他解拴着他手的死结。
  根本解不动,她想了想,又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尖头努力的戳断绳子。
  林直发现她的意图,艰难道:“公主……”
  “林直,我马上就放你下来。”
  “不要管属下,不要浪费时间,越快的送到长公主那里,才能有用。”
  “一直都是你护着我,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你一命!”
  李玉姝铁了心要救他,她的手指被簪子戳破多次,还有刚才写字的伤痕,手指刺痛,连着心脏都疼,可是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不停的戳着。
  等到最后一根绳子断开,李玉姝的胳膊酸到快不受身体控制,想放下来都很艰难。
  她咬着牙将他平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是她提前准备好的回魂丹,疗伤圣药,特别是对命悬一线的人有用处,还是父皇在时赏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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