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摘——东边的小周
时间:2022-02-14 08:42:49

  “方才为本候上药的时候,脑子里可是在想着其他人?”魏宁侯闭上眼,不再去看这摄人魂魄的小妖女。
  太傅大人可是对她下了读心蛊?陆明悦被说中心思,一时不敢言语。
  魏宁侯睁开眼,眸中炽热的欲.望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怒气。 “陆姑娘是否也曾这般面对面为成璟将军疗伤?”
  “太傅这问题好生奇怪,成将军的伤自由军医负责。况且成将军乃是正人君子,不会在袒露上身,强迫女子为他素手亲敷。”陆明悦嘲讽道。
  魏宁侯无视她的揶揄,继续咄咄逼人问:“那方才陆姑娘在想什么?”
  “小女在想,太傅既已决定和南疆联手,那...何时准许小女离府?”
  魏宁侯轻笑一声,身体后仰,将脑袋枕在陆明悦柔软的腿上,嗅得美人馨芳满体:“陆姑娘莫要天真,既然本候决定与成璟联手,你这枚’质子’便应该乖乖呆在本候府内。”
  “承蒙太傅高看,可惜小女已是南疆弃子,不堪质子大任。”陆明悦强压下把腿上这颗脑袋推下去的冲动回答。
  “陆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成将军和闽南王二人心中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魏宁侯觉得美人的玉腿分外香软,突然嫌弃起榻上的玉枕。
  陆明悦沉默片刻说:“那便依照太傅所言,小女就厚颜在府上叨扰了。太傅,药已敷好,天色也不晚了,小女先行退下。”
  她伸手欲推开太傅大人金贵的脑袋,却被魏宁侯一把抓住双手,放到他额头上说:“望陆姑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本候现下头疼得狠,想借陆姑娘纤纤玉手疏解一二。”
  陆明悦觉得此刻的太傅如三岁小孩般粘人,但他身上的伤的确是拜自己所赐,便不欲再和他泾渭分明。于是取来湿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在太傅额间不轻不重的按下。
  片刻后,陆明悦终是忍不住道:“太傅把眼闭上吧,别再老盯着小女。”
  魏宁侯顺从的闭上双眼,感受美人手指尖传来舒适的力度,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馨香,渐渐睡了过去。
  陆明悦感受到太傅发出平稳绵长的呼气声,惊讶地想,太傅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待确认太傅真的入睡,她不禁莞尔一笑。太傅心可真大,就不怕她被白家或者周氏皇族收买,趁他熟睡后来个手起刀落吗?
  陆明悦轻轻地把太傅的脑袋放在枕上,为他盖上薄毯。
  她一边捶打发麻的双腿,一边打量太傅的睡颜。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紧闭的凤眼也掩去往日的戾气,这等容颜真是无可挑剔。
  只是此人位高权重,而且....陆明悦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指上的牙印,还有点色胆包天,睚眦必报。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提醒自己,切莫不要把太傅的一时新鲜当作是一片真心,重蹈传闻中那位圣女的覆辙。
  陆明悦刚从房里刚退出来,榻上的魏宁侯便睁开双眼,随即坐起身,他伸手抚过陆明悦方才坐过的位置。
  刚刚他的确是睡着了,可是陆明悦一动,他便醒了。
  即便闭着眼,魏宁侯也能感受到陆明悦在打量自己,随后听到她的一声轻叹,什么意思?嫌弃自己面容丑陋吗!
  待王势攻下了闽南,他要亲自去视察陆明悦提及的矿山,借此机会也好观摩一下成璟将军,到底是何等容姿?
  见陆明悦退出屋,张管家应身上去问:“陆姑娘,热水已经备好了,要不要梳洗一番?”
  “不必了,阿蛮和南枝已经在藏娇阁备好水了,张管家,太傅大人已经歇下。小女也要回去了。”陆明悦对张管家打过招呼,拖着发麻的双腿离去。
  张管家在陆明悦身后悄悄打量起来,算算时间,太傅大人这次应该是得手了吧,不过太傅也真是吃饱了打厨子,念完经打和尚。就连陆姑娘这般绝色的美人,居然也不肯留宿,让人家酸着腿回去。
  藏娇阁内,阿蛮已把水烧了三遍,还没见小姐回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
  南枝看她抓耳挠腮地转来转去只觉得眼晕,不禁开口说:“阿蛮你能不能别晃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阿蛮没有应声,伸手摸了摸木桶里的水说:“水又凉了,我再去热一遍。”
  南枝没有起身,肯定地说:“我看不用热了,这么晚了,姑娘肯定是在太傅的房里歇下了,阿蛮你是不知道,是我在府里这么多年,姑娘可是第一位在太傅屋里歇下的夫人,也难怪,姑娘这么美....”
  “我家小姐才不要当什么狗屁夫人,她今夜一定会回来。”阿蛮生气地把木勺甩在盆里,击起的水花溅了南枝一脸。
  南枝叫了一声,把脸上的水珠抹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阿蛮喊道:“我说你个榆木脑袋里灌得都是些什么浆糊!非要陆姑娘这么不当不正,没名没份的住在太傅府吗?”
  阿蛮懒得跟南枝言语,推开她的手欲去救小姐,刚刚跑到门口,却跟进来的陆明悦撞了个满怀。
  南枝惊异地望向陆明悦,欲言又止。
  “小...小姐, 魏...太傅有...有把您...?”
  “上完药后,太傅又觉得头疼,让我帮他推拿头穴,所以耽误了时辰,水热好了吗?”陆明悦知道阿蛮担忧什么,怕她又口不择言,赶紧解释。
  阿蛮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小姐,见她衣服虽然有点褶皱但并无破损,才安下心来。
 
 
第14章 .药膳、若有下次,可能要亲手摘了小姐的肚兜
  翌日,陆明悦兴致冲冲地让阿蛮取来装有珍珠蚕的盒子,张管家甚是细心,昨夜就已在盒内放置了从龙泉寺摘下的鲁桑叶。
  她仔细观察珍珠蚕排出的粪便,惊喜的发现这批蚕宝宝已经到了五龄末期。想必再有几日便会达到熟蚕的阶段,之后吐丝化蛹,最终变成蚕蛾孵卵。
  还好当前是初夏,天气合宜,为了确保这批蚕宝宝能够顺利进化到蚕蛾,陆明悦特地在院外开辟出一片空地,每日喂食珍珠蚕新鲜的鲁桑叶。
  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天后,十只熟蚕开始吐丝结茧,半个月后,蚕蛹破茧而出,成了蚕蛾。随后便被张忠送至龙泉寺的山谷内准备大量繁殖。
  陆明悦收集好珍珠蚕的唾液和蚕茧,准备在下次制作胭脂和水粉的时候加入。
  在此期间,魏宁侯一直住在京郊兵营,未曾归府。陆明悦猜想,太傅可能正在编排,训练此去南疆的魏家军。
  虽然太傅人不在,但在他安排下的御医们却是陆陆续续踏进门来。
  太傅在出行前,把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请进府,语重心长地说:
  “皇上新册封的陆画师身体赢弱,需要几位圣手调理。此外,本候自打从西番归来,时而会感觉疲惫,希望御医们给陆画师开具的药方亦可供本候服用,务必要同时同地服用。”
  御医闻言细细打量起太傅的气色,举手投足之间中气十足,不像有气虚血亏之症,反观太傅明眸善眯,皓齿红唇,青筋略浮,都是精血旺盛,无处发泄的表现啊!
  几位御医给陆明悦号过脉后,关在书房里进行的激烈的讨论,最后决定撬了御膳房的墙角,兢兢业业地列出了数十种药膳。
  “甘棠,一会你把这些的妆粉,胭脂和口脂分一分,给四位夫人送去。”
  陆明悦看向桌上满满的瓶瓶罐罐,内心极为满足,是时候去太傅赏给她的铺子上看看了。
  “姑娘...可是打算和几位夫人攀交?要不奴婢请示下张管家,在姑娘的阁内安排场小宴供夫人们小聚?”甘棠一边挑选妆粉一边问。
  太傅的几位小夫人们平日里涂脂抹粉,锦衣玉食,光彩照人。想必和京中贵妇们的品味和喜好相同,眼界可不是她身边的几个丫鬟能够比的。想到如此,陆明悦颔首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你去找张管家安排即可。”
  正在一旁归拢衣裙的南枝暗暗咂舌,她家姑娘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上次如此不客气的对几位小夫人们下了逐客令,居然还敢安排小宴。
  甘棠见陆明悦赞同她的提议,便又对她提及几位夫人的背景。
  “姑娘那日所见的几位夫人都是太傅的妾室,只是府内目前没有正妃和侧妃,所以奴婢们都唤声夫人,其中的大夫人吴氏年纪和太傅相仿,是太傅祖母选的开脸丫鬟。”
  甘棠见陆明悦认真听着,又继续说:“二夫人本名姓鲁,名燕婉。她的兄长是太傅麾下的冲锋将军鲁能。”
  陆明悦略感吃惊,脑海中浮现出鲁将军狗熊一般粗壮的身姿,想不到他的表妹长得倒是小巧妩媚。
  “三夫人白濯清和四夫人白濯华在一年前入府,是白家所出的一对双胞胎庶女,在酒宴上被白丞相献给太傅。四位小夫人均无所出。”
  这下陆明悦真是大吃一惊,这么说,三夫人和四夫人居然是白秋水的远房表妹。太傅大人果真是色胆包天,连白家的女儿也敢收进府内。
  不过想想白濯华白濯清二位夫人,一位灵动可爱,一个温婉可人,真是让寻常男子难以拒绝。
  陆明悦八卦够了,让甘棠给几位夫人送去水粉,然后招来南枝,问问今日午善可否容她食一些人间烟火。
  这半个月的药膳甚是清淡,还总是带着股中药的苦味。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确有好转,不再似往日那般无力嗜睡,但一日三餐皆是药膳,也真是饿坏了她肚里的馋虫。
  南枝得知陆明悦所求,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姑娘休要任性,这些都是太傅大人和御医商议后为您量身打造的食谱,奴婢观您这几日气色甚好,不涂胭脂脸颊都白里透红好看的紧呢。”
  陆明悦垂头丧气,看来太傅那日还是生气了,得不到她的身子,便要活活把她馋死。
  说曹操曹操到,半个多月未曾归府的魏宁侯刚刚迈进屋,就看到陆明悦嘟着粉唇,拖着娇柔的长音哀求南枝再为她安排道叉烧鸭下饭。
  这番赖皮如小奶狗的模样,倒是从未在他身前展示过。
  “太傅大人!”南枝见魏宁侯进来,欢喜地屈膝行礼。
  再看陆姑娘,见他进来的一刻瞬间收起方才的娇俏表情,恭谨地冲他行礼。她身边的黑壮丫鬟和南枝的热情相比,更是敷衍,连身子都懒得弯一下。
  真是一对养不熟的白眼狼主仆!
  魏宁侯冷哼一声,坐到桌前对南枝说:“速去厨房备膳,本候今日抽空回府,晌午过后还要返回兵营。”
  陆明悦面露不惑问:“太傅可是要在此用膳?”
  魏宁侯打量起眼前的美人,不知是许久未见的原因,还是碧玉年华的女子本就处于含苞待放的花期,他总觉得陆明悦和半月前相比,又美艳了几分。
  “本候近日也感觉困乏,御医说陆姑娘的药膳同样适合本候食用。”
  陆明悦只觉晴天霹雳,定是太傅察觉出她偷奸耍滑的异心,前来亲自监督。
  待午善上桌,魏宁侯便开始大快朵颐,他是真的饿了,昨夜在兵营收到了王势寄来的物品,便连夜赶批文书,今日太阳刚刚露头,他就骑上绝影,一陆风驰电骋赶回府邸,只为一解对美人的相思之心。
  反观他这数十日心心念的美人,正愁眉苦脸地举着玉箸,一下下戳向眼前的乌鸡肉。
  “陆姑娘是胃口不佳,还是不愿同本候一起用膳?”
  陆明悦抬头看太傅面有不善地盯着她,顿时觉得自己这幅郁郁寡欢的模样是在丧人胃口。连忙道:“小女只是连续吃了十几日药膳,觉得没什么没胃口。”
  魏宁侯听了她的解释,倒是缓和了脸色:“御医们强调前一个月的药膳不易太荤腥油腻,你且再坚持半月,近郊兵营边有一片牧场,本候下次给你带一只乳羊来烧烤。”
  陆明悦双眼顿时一亮,仿若已经闻到了炙烤羊肉的香味,津津有味地吃起眼前的药膳。心中非常期盼下次和太傅同食。
  饭毕,二人用香茶净口,魏宁侯稍作休息后便要离去,他在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对相送的陆明悦道:
  “王势从闽南寄来十余种花草,其中就有蓝靛花,明日即可送到府上。你近日若是闲来无事,可以把这批花草移植到龙泉寺内。”
  陆明悦开心地谢过太傅,蓝靛花可是极为难得,用它的汁水和树灰相融可形成黑色石块,其外形如墨,遇水即溶,又称“眉石头”。把其装在海螺内便成了让京城女子趋之若鹜的螺子黛。
  想来其余的十多种花草也都是些不可多得的原料。没想到太傅对她的水粉铺子如此上心,真叫让人心生感激。
  “小女和张管家交谈后才得知,太傅所赠的两间铺子有价无市,明悦不敢托大,只当是太傅入股,若是盈利,必有太傅的一半的分红。”陆明悦自信满满地说道。
  魏宁侯观她嫣然一笑,只觉得这半日的疲惫顷刻间烟消云散,可惜美人投桃报李的内容太过庸俗,若是能施舍些香软,可比堆成山的金银珠宝都让他舒心。
  怎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魏宁侯风眸微闪,意有所指道:“本候此行归来,却是有一事要相求姑娘?”
  陆明悦微微一笑:“小女不知太傅所求何事,但若能帮得上忙,必然会竭尽全力。”
  魏宁侯似笑非笑道:“本候在京郊兵营孑然一人,夜深人静之时甚是想念姑娘,想要睹物思人以缓相思之情,却发现身无旁物。”
  说话间,魏宁侯伸手探入陆明悦半透明的纱袖内,从臂钏上抽走丝帕,放在他高挺的鼻下轻嗅道:“此物甚好,闻其香便如姑娘在魏某身侧。”说完,便施施然地把陆明悦的手帕收入怀中。
  若是换了常人,这番孟浪的操作,只叫被调戏之人羞愤恼怒,怎奈魏宁侯生得嫡仙般一尘不染的姿容,陆明悦觉得方才被他手掌触碰的手臂酥酥麻麻,脸颊上的红晕更是蔓延至粉颈。
  若再多言几句,不知又会被太傅忽悠走什么贴身东西,陆明悦匆匆道别,快步走回屋内。
  休息吐纳了片刻,陆明悦脸上的红晕逐渐散去,却听阿蛮在身边闷闷不乐道:“小姐,您以后可别再收太傅的东西,几盆花草便要了贴身的手帕,若有下次,可能要亲手摘了小姐的肚兜。”
  陆明悦正在喝茶,听到阿蛮的一席话差点没被呛死过去。待顺过来气道:“断不会再有下次,倘若太傅敢伸手过来,就休怪我放毒蚣了。”
  阿蛮闻此言倒是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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