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摘——东边的小周
时间:2022-02-14 08:42:49

  陆明悦上了回府的马车,阿蛮和南枝已经在车内等候多时,看到小姐手中的折扇上多了一枚显眼的玉佩,阿蛮好奇的问:“可是皇上赏的?”
  “太傅今日赢了马球赛的彩头,赏给我的。”陆明悦还在气太傅催她回府的事,提起这个人都觉得气恼。
  “太傅平日里从未练过马球啊!”南枝惊讶地说道,又看了眼姑娘手中的双鱼佩,欢喜地说:“这双鱼佩的寓意很好,小姐你可要收好了。”
  虽然今日不曾饮酒,但是一大早就梳洗换装,又在马场边站了半日,陆明悦感到累极了,于是早早熄灯歇下。
  睡得正香甜,她突然感到嘴唇似是被什么温润的东西含住,一条霸道的蛟龙翘开她的贝齿便横冲直撞进来。
  “唔....”陆明悦瞬间清醒,奋力推开身上压着的黑影,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她惊讶的捂住嘴,“太傅...你怎么...。”
  魏宁侯周身充斥着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坛酒。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眼内血丝密布,可是近日睡的不好?
  不过此刻陆明悦没有心情关心太傅的睡眠质量,她伸手掩住袒露的前襟,怒道:“太傅喝多了,快从我房内出去。”
  魏宁侯似是没听到她的怒斥,又压了上去,火热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亦快把她熏醉了。
  “本候真想割开你这个没心没肺女人的血脉,看看你的血会不会是冷的。”
  陆明悦本在激烈的挣扎,闻得太傅此言却是安静下来。
  黑暗的房内只有二人彼此纠缠的心跳。
  “太傅可否告知,你为何爱慕明悦,是...”
  魏宁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本候又不是柏恒那毛头小子,被你三言两语便糊弄了去。”
  “既然太傅对明悦了如指掌,便应知晓,明悦年纪虽小,但饱经世故,很难对陌生的男子打开心扉。”
  “南疆的风气果然开放,陆姑娘竟然可以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林间拥吻。”
  不提这些还好,说到上次林中的事情,陆明悦又气又恼:“太傅对小女威逼利诱,半强半迫,这般与登徒浪子无异的行为,还妄想小女对你敞开心扉。”
  “好,好, 好啊!本候是馋你身子的登徒浪子,你的成璟表哥是循规蹈矩的君子,可你困在水牢中的半年,他又在哪里?”魏宁侯气到嗓子冒烟,合着在他眼中浓情蜜意的半年相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成璟将军在南洋为国抗敌,怎可为小女一人弃南疆百姓于不顾。”
  “陆姑娘真是遇人不淑,这种蹩脚的借口也就只能哄哄你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女子,若是本候得知心爱的女人被人囚禁,还管他什么狗屁南洋,直接率兵马踏平圣殿。”魏宁侯面含讥讽,极为不屑。
  陆明悦知太傅现下就是浑不讲理的醉鬼一个,也不想与他辩出个是非,只好放下身段好言相劝。
  “太傅喝多了,还是放开我,快些回屋把。”陆明悦柔声细语地相劝。
  “不放,除非你告知本候,为何不愿对我敞开心扉,若是本候如柏恒公子一般,愿意三媒六聘,纳你为正妻,你可愿意?”
  说完此话,二人皆是一愣。
  魏宁侯感到这半个月压在心中的巨石被卸下,管他以后朝堂上会怎样议论,管他史官想怎样编撰,他魏宁侯的天下是自己打下来的,何须依仗女人的身份为他锦上开花。如果不能把眼前的美人娶到手,即便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亦是索然无味。
  陆明悦双眸闪亮,呆呆地开口询问:“如果娶了小女,便与皇位无缘,太傅又当作何取舍?”
  魏宁侯还当她是在介意彼此身份的差距,担忧自己娶她为后会遭致群臣反对。不由心疼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啄。
  “我看是悦儿醉了,本候若是即位,还收拾不了那群谏官的口舌。”
  陆明悦眼中的亮光稍有暗淡,她自嘲的一笑道:“太傅醉了,快些放手,回屋歇息吧。”
  “不放,本候就要牢牢地禁锢起你这只狡诈的妖狐。”魏宁侯搂她更紧,把脑袋探入她滑腻的雪颈狠狠地吸取美人身上的馨香。
  “太傅?”陆明悦感到身上的人逐渐没了动静,扭头去看,却见太傅已然紧闭双眼,眉头舒展,双手亦是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她把太傅推至身侧,怎奈睡梦中的太傅还记得方才说过的誓言,双臂仍是牢牢地禁锢着自己。
  陆明悦尝试几下,觉得若不拿刀砍掉腰上铁打的双臂,怕是今夜只能和太傅相拥而眠了。
  陆明悦望向悬挂在床帏上的双鱼玉佩,那对纠缠不清的双鱼在月光下发出碧绿的幽光,像极了此刻她与太傅二人。
  清晨鱼肚泛白,魏宁侯睁开眼,看到怀中呼吸绵长的的美人。
  昨日在马场,当他把彩头交给陆明悦的一刻,便下定决心,无论此女心中有没有自己,也要紧握不放,他不想如成璟将军一般,在放手后又追悔莫及。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但见陆明悦在马场上所作画中并无自己,且在晚宴上竟和白望山在一起有说有笑,魏宁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悲愤之余便把酒水当醋狂饮。
  后来借着醉酒踏入陆明悦的房间,在她床边坐了许久,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发现往日心若磐石的自己,如今却多了一道软肋。
  可恨这道软肋竟然把他当作无用的六指,气得他狠狠地叼住熟睡之人饱满的红唇。
  想到昨日醉酒下的冲动,魏宁侯又开始蠢蠢欲动,可叹昨夜他脑子不太清醒,竟然如猪八戒吃人参果般囫囵吞下,全然忘记细细品味内里的滋味。
  现在怀中的美人恬静温顺,少了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诱得他情不自禁又低下头想一亲芳泽。
  陆明悦没有睁眼,只在魏宁侯贴近脸颊的一刻轻笑,“扑通”一声,登徒浪子便从床上掉下。
  陆明悦终于睁开眼,她懒懒地撑起脑袋,香肩半露,看着地上的魏宁侯笑道:“小女怕太傅情难自已,还要诬赖别人存心引诱,于是睡前在脸上涂了麻药,太傅若是坐怀不乱,也不至于大清早的就睡在地上。”
  魏宁侯也不回应,闭目调息片刻便起身走至床边。
  陆明悦惊讶太傅的强悍内力,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除药性,她慌忙钻回蚕丝被中,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
  把躲进蚕丝被中的女子揪出来,魏宁侯凤眼含笑,脸上一派邪气:“大胆细作,竟然敢药翻本候,让本候细细查验,看除了这脸蛋,还有那里涂了药水。”
  正欲对这位南疆习作上下其手,屋外突然出来了南枝的询问。“姑娘,奴婢已经备下清水,可要现在净面?”
  陆明悦惊慌地捂住太傅正欲开口的嘴。上次被南枝和阿蛮发现太傅睡在她床上,就在藏娇阁内掀了个天翻地覆,连着好几日都被奴婢们面含笑脸相待,光是想想就觉得别捏。
  看到眼前的美人难得地露出乞求的姿态,魏宁侯推开陆明悦禁锢自己的玉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说:“舍本候一口香泽,我就翻窗出去,绝对不会让你的丫鬟们察觉。”
 
 
第36章 .面首、太傅与采花盗亦是志同道合,所求相同
  门口再次传来南枝的询问, 语气中还带有一丝疑惑。
  “我...正在更衣,你们稍等片刻。”陆明悦闭上眼,飞快的在魏宁侯脸旁贴了一下。
  顾不得眼前喜笑颜开的登徒浪子, 陆明悦打开耳房的窗户四下张望, 然后催促魏宁侯快点离去。
  虽然嘴上允诺的好,真到了窗边, 魏宁侯一边把长衫往腰间扎一边嘀咕:“在本候自己的府上, 见你一面还如同做贼一般。”
  陆明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乱臣贼子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到美人的白目,魏宁侯感叹眼前的女子可真是薄情寡义,把自己全然当作讨要香软的泼皮无赖般打发,无奈他口味刁钻, 独独相中这个浑身是刺的美人。
  “一会本候过来陪你用膳。”说完, 他长腿一迈便从窗外离去。
  陆明悦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略略整理下自己的衣衫,平静地唤南枝她们进来。
  南枝和阿蛮候在门口半响, 听到屋内窸窸窣窣的声响, 也不知姑娘大清早的在忙些什么。
  等到姑娘终于唤她们入内, 南枝推开门,只觉得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怎么这么大的酒气,姑娘昨晚在宫宴上不是没饮酒吗?”
  “半夜起来突然有些嘴馋, 饮了些果酒。”
  南枝朝桌上望去,可不, 桌上还有剩余的半瓶子果酒。姑娘的脸蛋也还红扑扑的, 看上去像宿醉的模样。
  “收拾出两份早膳, 太傅一会要过来。”洗漱后, 陆明悦想起方才太傅的嘱咐。
  “好嘞”南枝开心地出去小厨房安排早膳。
  “小姐,泄魂蛊已经醒了,要不要奴婢...”阿蛮瓮声瓮气地问,眼中闪起亮光。
  “咳...”陆明悦正在饮茶,听了阿蛮的话差点呛到,待缓过气来严肃地说警告她:“这蛊切莫用在太傅身上,若是被他发现了,把你塞进夜香桶里,小姐我可拦不住。”
  泄魂蛊是陆明悦闲来无事在南疆发明的,用巴豆等泻药培育出的一种虫蚁,若是被咬伤一口,饶他平常身体再强健,也会蹲在恭桶上三天三夜,不拉出整副肠子不罢休,等蛊效过去,三魂七魄都被拉飞了。故名泻魂蛊。
  南疆那些欺男霸女的权贵们没少遭到陆明悦的惩戒,虽然她身为圣女,但面对鱼肉百姓的王室们却是束手无策,只能用些江湖上下三滥的法子来惩治他们。
  阿蛮吐了吐舌头,想到说一不二的冷面太傅,还真有可能把自己按在恭桶里关上三天三夜,决定还是听小姐一言,暂且忍受他每日前来作威作福。
  早膳刚端上桌,魏宁侯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陆姑娘昨夜睡得可还安好?”
  明知故问,陆明悦连眼皮都懒得抬,专心致志地喝着眼前的瘦肉粥。魏宁侯见美人爱答不理,也不介意,坐到她对面开始用起早膳。
  “十日后秋猎就开始了,你这几日准备下,随我一同去行宫狩猎。”看到美人气鼓鼓的腮帮子撑的老满,再不哄哄,若是撑丑了,亏的还是自己。
  陆明悦略感吃惊,蹙眉问:“太傅马上就要离京,若是在秋猎时出什么意外,怕是要随了某些人的愿。”
  “水至清则无鱼,本候就是要在离京前把这一池清水搅乱,不揪出府内作鬼的人,我也不放心离去。”
  陆明悦闻言点点头,看来太傅是要在走之前威慑一下朝内的人心,毕竟京城与南疆相隔千里,若是朝堂内人心浮动,门右相处理起来恐怕会力不从心。
  天气转凉,太傅又亲手为陆明悦描绘了几套衣裙送至呈祥布庄赶制出来,等这几套衣裙送到她手上,陆明悦不由赞叹太傅大人真是文能安.邦,武可定国,就连描绘得衣裙都比布庄里的老手艺人更加精妙。只一半的分红还真当是亏着太傅了。
  阿蛮看到小姐正在铜镜前笑盈盈地试穿新衣,忍了半天终究是没憋住问:“小姐,太傅怎会对您的身量把握得如此精确?”
  “太傅大人...百步穿杨,眼力自然非同凡人。”陆明悦睁着眼说瞎话。
  “阿蛮的眼力不佳,前几日打扫房间时在耳房的窗边看到一个硕大的脚印。”阿蛮摇头晃脑,似是不经意的说出来。
  “那你可处理了?”陆明悦无奈地投降。
  “自然处理了,若是让南枝看到,还以为咱们屋里进了采花盗呢。”
  “哎···”可不是,太傅与采花盗亦是志同道合,所求相同。
  “小姐,阿蛮在您身边这么久了,您也不必瞒着奴婢,且跟奴婢说说...您是作何打算?太傅的皮囊到是极品,若是床上功夫也不赖,小姐你是打算暂且受用着?...还是...”
  “阿蛮你在胡说什么?”陆明悦发现自打进了太傅府后,阿蛮便动不动语出惊人,这都是跟何人学的?
  “小姐不必大惊小怪?以往的圣女也有收过面首,可惜太傅在北朝的身份太高,可能不愿意和小姐回南疆。”阿蛮一本正经的在帮她家小姐分析。“成璟将军辜负了小姐,您在北朝借太傅疗伤,阿蛮亦是能够理解的。”
  “我...没有想借太傅疗伤。”陆明悦跟不上阿蛮发散的思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和她怎样解释自己和太傅的关系。
  “那...那...小姐你不打算对太傅负责了?莫非小姐···你只是看中了太傅的身子,打算有了骨肉后卸磨杀驴?”这下可轮到阿蛮吃惊了,小姐不愧是南疆圣殿之主,魄力不同常人。
  “阿蛮,你先不要说了。”陆明悦连忙阻止她再继续胡说下去。
  “可本候还想再听听这位丫鬟对她家小姐卸磨杀驴的看法?”
  屋内的主仆皆是一愣,陆明悦心想,以后定要给太傅定制个带铃铛的靴子,免得他总是在背后听人墙角。
  “你怎么不说了?”魏宁侯面色阴沉,星目含威盯向被吓傻的阿蛮。
  “明悦一早就与太傅说过,阿蛮年纪小,偶有口不择言,太傅不要动怒。”
  “那便让教坊司教教她该怎么服侍主子。常隐,带她下去掌嘴。之后送到教坊司去学规矩。”
  常隐闻得太傅此言,挎着脸道:“太傅,这丫鬟力气极大,怕是能给小的扇到护城河边,要不···奴才还是直接把她扭去教坊司吧。”
  陆明悦也走到太傅身边摇着他的手臂哀求:“太傅罚阿蛮也是应该的,可是明日就启程了,阿蛮力气大,在猎场和行宫也能护我周全。”
  魏宁侯瞪了一眼吓傻的阿蛮。“还不下去,再有下次,直接丢出府去。”
  常隐很有眼色地把阿蛮拉走。房内只留陆明悦和魏宁侯二人。
  “太傅可已准备妥当?”
  陆明悦见阿蛮已被常隐安然无恙地带下去,便松开拉扯太傅的手,转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魏宁侯凤眼微眯,阿蛮那个丫鬟虽然蠢,但有句话却很是戳他的心窝。悦儿对他的亲昵并不排斥,是否只是为了借自己疗愈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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