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闽夫人就地处理了吧。”陆明悦无力的爬进车内,闭上眼休息。
跟在小姐身边,毁尸灭迹这种事情是她最擅长的,阿蛮一边挖坑一边想,她的身上蛮力会不会就是从小刨坑练就出来的。
刚刚把闽夫人的尸体处理好,马车内突然传出小姐略带鼻音的呼唤。
“阿蛮...”
阿蛮打开门,看到小姐跪在软垫上。顿时大惊!
“小姐,可是方才受了内伤?”
陆明悦无力的摇摇头,此刻她脸上腮晕潮红,好个阴毒的闽夫人,刚刚她闭眼休息时,突然察觉的出体内的异样。瞬间明白方才闽夫人临死前骂得那句“小娼.妇” 是何用意。
她脑中的情巫印被闽夫人在临死前开启,此刻陆明悦身上燥热难耐....
第71章 .和好、本以为吃完这口蟠桃肉后,对她的痴恋会减上三分,那想到只是半日不见,便是心痒难耐。
“阿蛮, 不要叫醒车夫,你去驾驶马车,速速回宅。”
阿蛮应声, 抬脚把车夫踹倒一旁, 扯动缰绳,驾驶着马车朝京城飞奔而去。
陆明悦强压身体内的燥热, 在马车里被颠得东到西歪, 脑中全是太傅那张清冷的俊脸,阿蛮驾车的技术实在过于糟糕,此行西番还是要雇上一个靠谱的车夫,不然人到西番的时候屁股也该烂了。
她不停地胡思乱想,试图转移体内奇怪的感觉,却突然感到咣当一声, 马车似是和什么相撞。
陆明悦眼神涣散, 耳膜内奔腾的热血似鼓点在敲打, 震得她脑中一片浆糊,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马车上的幽帘被人撩开, 太傅大人谛仙般的俊脸居然出现在她眼前....
魏宁侯应付完身边的那群大学士们, 神使鬼差地朝暖阁走去, 恰巧在看到陆明悦和柳云舒在连廊下依依惜别,他站立在假山长亭间,清晰地听到陆明悦口中那句:我与太傅本就身份有别, 缘起相聚,缘灭相散。
好一句缘起相聚, 缘灭相散。亏他这半个月还在懊悔那日的诀别之言会伤透美人的心, 他这个不长记性的怎么又忘了, 陆明悦压根就没有心。
胸中憋着一股怒气, 魏宁侯骑上绝影从京城一路奔至郊外,吹了个透心凉才冷静下来,正在想着要怎么拉下脸皮,寻得借口再去陆宅一趟。却看到一辆马车七扭八绕地冲来,又慌不择路地撞到树上。
他定睛一眼,驾驶着马车的不就是陆明悦身边的那个大力丫鬟,见她脑袋上还有一块血迹,可是这二人又惹了什么事?
魏宁侯打开车门,一股旖旎的馨香扑鼻而来,只见陆明悦侧躺在软塌上,眼周红晕的片片漾起,一直染到她粉嫩的脖颈下,美人星眸涣散,看到自己时,竟然像小猫一般扑上来,狠命地往他身子里钻,饱满的绛唇在他耳边胡乱摩擦,口中带着哭腔似黄莺初啼,唤得魏宁侯身上一阵激麻,直窜颅顶。
这般主动的陆明悦是他从所未见的,他深吸一口气,拉下怀中滚烫的美人问:“这是怎么了。”
“明悦中了情巫,太傅...我好难受...”陆明悦又情不自禁贴了上去,只觉得太傅冰凉的身子甚是舒服,恨不得把他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好浇灭她体内燃烧的血液。
只离开她片刻的功夫,居然被人下了这种脏污的巫术,魏宁侯勃然变色,咬牙切齿问道:“给你下巫术的人呢?”
“死了死了...”陆明悦不耐烦的回答,只觉得眼前的太傅甚是墨迹,为何不能同往日一般死皮赖脸的贴向自己,好疏解她身上的难受。
魏宁侯见眼前美人一脸不耐烦,纤长的玉指开始野蛮地撕扯他胸口的衣襟,又气又笑道:“悦儿再忍忍,本候也需找到个僻静的地方,才好服侍美人。”
说完,她让阿蛮下车,自己则坐上车夫的位置,掉转马头,驾驶着马车绝尘而去。
陆明悦又被太傅塞回车内,透过没有关上的幽帘看到太傅端坐在车前,健硕有力的铁臂挥动马鞭,一下下抽打在马腚上,激得她心头燥热难耐,不由地出声喊道:“太傅这是要驶得九霄云外吗?还不快快进来!”
魏宁侯哭笑不得,把车马停在一片寂静的湖边,赶紧应美人的呼唤钻入车内。
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一辆晃动的马车,车内偶尔传来清喉娇啭,随着北风一吹,又消散不见。
陆明悦清醒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四肢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酸疼,但脑中的记忆却是异常完整,想到她在中了情巫后在太傅面前展露的媚态,羞臊得只想昏死过去。
虽然闭着眼,但能感受到车马在路上平稳行驶,她好奇地睁开眼,却看到太傅深沉的双眸正望向自己,他宽大的大氅正盖在自己身上。
羞耻地回忆再次袭上心头,陆明悦不由地往狐裘大氅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
魏宁侯见到醒来的娇人脸上浮上一道红晕,真是再好的胭脂也调不出来的颜色,心中一软,低头在她额间一吻:“渴了吗?”
陆明悦点点头,刚想起身却觉得浑身酸痛,开口说:“起不来...。”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魏宁侯闻言笑了一下,先仰头喝下几口水,然后朝缩在狐氅里的陆明悦俯身而去。
竟然用这种方法喂自己喝水,陆明悦羞恼地将整个人都缩在狐氅里,耳边外传来太傅爽朗的笑声。
魏宁侯并没有把陆明悦送回陆宅,而是直接带到了龙泉寺的私宅内,山谷四面环山,北临宁海,谷内温度适宜,清幽宁静,最适宜在此养伤。
“明早把蚕农和花匠迁出谷外,你铺子的生意先缓一缓。”魏宁侯不容置否道。
此刻陆明悦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外袍,病歪歪地倚在矮塌上,听到太傅的命令,只是闭着眼懒懒地点了点头。
再过几日就是新元,皎月堂和呈祥布庄的的伙计们忙了大半年,正好趁机给他们放给长假。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来算计她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经过今日一战,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对付起闽夫人这种中庸之流险些丧命,不过想来白家也没本事请来南疆的大巫。
“太傅大人,燕婉夫人亦在谷内养病,要不要一同迁出谷外。”张忠小心翼翼地问。虽然太傅对陆姑娘一往情深,细心呵护。但鲁燕婉毕竟是鲁能将军的妹妹,他不好轻易得罪。
魏宁侯忘了鲁燕婉还在此地养病,不知为何,在陆明悦面前提及到他以前的小夫人,总会感到心虚,略显底气不足。
“谷外天气寒冷,不利于燕婉夫人腿上的旧伤...” 陆明悦虽然没有睁眼,但听到太傅良久未语,想必是感到了为难。于是好心出言解围。
“那便依悦儿所言。”魏宁侯让张忠退下,接过南枝端来的姜水,俯身捞起慵懒的美人哄道:“悦儿先把姜水喝了再睡,在外面冻了几个时辰,若是着凉就不好了。”
陆明悦这才睁开眼,星眸微嗔,雪颈粉红,略带怒气道:“太傅若是不捣弄上几个时辰,明悦自然无碍。”
明明第一次完事后她脑中的情巫就已消散,太傅大人却不知懈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索要....。
美人嗔怒的嘴脸甚是撩人,若不是念在她初经人事,魏宁侯真想再把她按在塌上细细品味一番,好让美人知道他通身的本事可不是几个时辰内就能展露完的。
陆明与推开太傅递上来的姜汤,方才泡完热水澡,身子酸乏的狠,只想埋在绸枕上睡他个昏天暗地。
“可是想让本候像方才那般亲口喂你?”魏宁侯薄唇微翘,意犹未尽地凑过来,作势要喝下杯中的姜水。
陆明悦腾地起身,夺过太傅手中的姜水一饮而尽,又在南枝的服侍下清了口,遂又板过身躺下,再也不想看太傅的嬉皮笑脸。
“悦儿可知对你下情巫之人是受何人指使?”魏宁侯一想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期,竟有人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迫害他的悦儿,心中既自责又愤怒。
床上玲珑有致的娇人略有一僵,闷闷的声音从被中传来:“明悦也不清楚。”
白秋水算计得不错,他手握自己身世的秘密,无论此事成败,她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是太傅手下的暗探遍布京城,今日之事若是被他顺藤摸瓜,她的秘密又能隐藏多久呢?
胡思乱想半响,感受到锦被内钻进一人,闻到太傅身上的皂角香气,她赶忙闭眼假寐,耳边传来太傅的轻笑,脸颊上落下湿润的一吻。
“今夜不闹你了,好好安歇。”
陆明悦松了一口气,贴在太傅温暖的怀中,缓缓睡去。
翌日醒来,看到南枝正在教阿蛮剪窗花,陆明悦才反应过来,过了今夜,便是新元了,她本以为今年的新元会与阿蛮在前往西番的途中度过,所以毫无准备。
“一会换药的时候把脑袋上的白纱布换成红绸带,我再给你剪一个金鸡图藏在绸带里,给你去去晦气。”南枝拍拍胸口,心中犹在后怕,昨日张管家急急找上她,说阿蛮和小姐出事了,现在龙泉寺内养伤,接她前去服侍。
待她到了龙泉寺,先是看到常隐抱着脑袋上有个血窟窿的阿蛮回来。然后等到深夜,太傅才把脸色煞白的小姐带回来。吓得她昨夜一晚都睡不好,心念今夜一定要多多点些炮仗,好驱走小姐周身的晦气。
阿蛮点点头,认同地说:“不到一年我就受了三次伤,是要挂点辟邪的,好南枝,你再给我剪点吉列的图案,让我放在荷包里藏着。”
“好嘞。”南枝甜甜地应声,抬头看到小姐正笑着看向她们二人。
“小姐醒啦,奴婢给早给您备好了花水净面。”南枝放下手中的剪刀,步履轻盈地朝外走去,虽然小姐受了伤,但是太傅大人却趁机同小姐破镜重圆,这定是说书人口中的患难见真情。
陆明悦走到桌前,看到桌上的一堆窗花,从里面挑出一张歪歪扭扭似狼牙棒的图案问阿蛮:“这是什么?”
阿蛮骄傲地挺起胸脯说:“葫芦啊,不过...小姐....我这张葫芦已经答应送给常侍卫辟邪,阿蛮再给您剪个更好的。”
陆明悦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宫内,魏宁侯正在御书房批阅文书,因着明日就是新元,桌上的文书并不多,按理说这点公文花不了他多少时间,可是不知为何,今日的文书看起来格外吃力,自己的心神总是跃过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翻过宫墙,一路朝着龙泉寺谷内飘去。
想到美人昨日在他身下春光乍泄,眸含秋水的媚色,更是心神不宁,本以为吃完陆明悦这口蟠桃肉后,对她的痴恋会减上三分,那想到只是半日不见,便是心痒难耐。
这般祸国妖姬之色,今夜定要狠狠惩罚!
第71章 .离别、魏宁侯的心尖似是被什么撞出一块缺口,只有眼前之人能够刚好能为其填补
今夜宫内有宴席, 陆明悦以为太傅会在宫中用膳,没想到在下晌时接到张忠的消息,太傅今日会早下朝。
“太傅可是要在谷内过年...可是小厨房的人都被太傅遣走了。”
陆明悦疑惑地问, 莫非太傅今晚还想尝一下她的厨艺?
“姑娘不必操心, 太傅已在酒楼定下晚膳,奴才一会便去取。”张忠看到陆姑娘跃跃欲试的表情, 赶忙浇灭她的热情。上次太傅吃完陆姑娘所做的炭烧土豆丝, 当夜在恭桶上蹲了大半宿。
大年夜的,可不好差使太医过来。
日暮后,太傅提着双凤斋的食盒进入龙泉寺的谷内。
离着老远,他就看到了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的宅院,一串火红如柿的小灯笼悬挂在房檐间,窗棂上也贴上了大大的福字。正院门口对联上龙飞凤舞的字迹甚为熟悉。
“满门天赐平安福, 举室人迎富贵春。”
魏宁侯浅浅一笑, 还真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小财迷。
进入院内, 看到今日让他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正披着火红的的貂绒斗篷,垫起脚和她身旁的两个小丫鬟在窗棂上贴窗花。
看见他回来, 美人莞尔一笑。
魏宁侯的心尖似是被什么撞出一块缺口, 只有眼前之人能够刚好能为其填补。
“太傅回来的正巧, 有副对联正等着太傅写下呢。”
陆明悦见太傅凤眼含笑,牵起她的手走进屋内。骨节分明的长指亲手为她解下斗篷,正欲言谢, 脸上就被对方轻薄了一口。
“可有想我?”魏宁侯搂住美人的纤腰,看到她娇羞地捂住方才被他啄过的脸颊, 唇角忍不住高高翘起。
“昨日不是刚见过...”陆明悦害羞地瞥向一旁的两个丫鬟, 二人赶忙退下。
“本候可是时时都在想你...” 魏宁侯垂头抵在陆明悦略有冰凉的额间。
“太傅莫闹了, 快来把对联作完, 好让南枝在晚膳前挂在门上。”陆明悦推开太傅,走到书桌边开始研磨。
魏宁侯走到美人身侧,接过她递来的毫笔,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写下两行字。
“琴瑟调和正,麒麟化育多。”
这...这等不着调的词句,看来只能挂在床头了。
用过晚膳后,魏宁侯非要拉着陆明悦走到谷内偏僻的林边消食。
昨日刚和太傅坦诚相见,再加上她两次被太傅拽进小树林里不太美好的经历,陆明悦果断地甩开了对方的手。
魏宁侯不明就里,转过俊脸挑眉看向陆明悦:“悦儿为何不走了?”
“乌漆麻黑的,太傅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陆明悦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警惕,太傅若是要趁着月黑风高在此地行事,她是断断不会应下的。
“再往西边走走便到了。”
陆明云顺着太傅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地沉下了小脸,若说此时二人所站之地还有点星月之光,那太傅所指的那个角落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太傅...请恕明悦在这等黑灯瞎火之地实在生不出情致,若是...若是太傅实在...憋忍不住,咱们回屋里可好...。”说道最后,陆明悦羞得声若蚊蝇。
魏宁侯微微一滞,随后星眸流转,嘴边噙起一抹坏笑。他一把捞起羞赧的美人:“本候却觉得这黑灯瞎火之地却别有一番风味。”
“什么风味,也不怕惹上风寒。”陆明悦急急地说道,双手推开太傅健硕的臂膀,试图扭身下来。
“悦儿莫要心急,一会回去再与本候化育麒麟也不迟。”魏宁侯迈着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指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