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摘——东边的小周
时间:2022-02-14 08:42:49

  美人喜形于色,在回去的路上主动红袖添茶,魏宁侯看向陆明悦娇艳欲滴的小脸,很想问上美人一句,不知再加上几个铺子,才可换得一亲相泽?
  车马未行太久便停下,陆明悦听到张忠垂头丧气地向太傅禀报到了,那声音沮丧得仿若刚掉了钱袋子。
  陆明悦下车后,微微愣神,这不是驿馆吗?
  “甘棠说你近日沉默寡言,本候便想把驿馆里的丫鬟带回府给陪你聊聊天。”
  魏宁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陆明悦转头对他感激地一笑。此事她一直放在心上,可惜未曾有机会向太傅开口提及。想不到太傅在今日带她出来散心后便直奔驿馆,让她带阿蛮回府。
  “你上去吧,本候就不陪你同去。”进出京的不少官员都会歇在驿馆内,魏宁侯不想露脸,徒增口舌攀谈。
  陆明悦谢过太傅,兴冲冲地蹬上楼,刚想推门,却听到屋内传出桌椅倒地的声响,其中还夹杂几声男人的怒骂。
  “呸,我家主子你也配惦记,一群狗东西!老娘....呜呜”屋内传出了阿蛮的声音,用的还是胡语,嘴巴似是被什么堵住了。
  “宰了这个野丫头。”略有熟悉的男声用胡语回答。
  陆明悦立刻推开房门,屋内混乱不堪,实木圆桌劈成了两半,圈椅也被扔至窗口,阿蛮此刻跪在地上,一条胳膊呈现出不自然的垂落,她嘴中被人塞了团破布,脖上还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而手持匕首之人居然是胡人四王子忽拓野。
  忽拓野在北朝的密事已经办妥,今天正准备掳走那日在客栈看上的美人,没想到美人不在屋内,却有一个力大如蛮牛的胡人丫鬟,趁着他没注意,撞翻了一个侍卫便要破窗而逃。
  正欲杀人灭口之际,美人突然便闯了进来。
  忽拓野用垂涎的目光肆意地打量眼前的美人。见她身材婀娜有致,不似胡人女子那般粗壮,却又比北朝女子高挑,皮肤细腻白滑,馨香扑鼻,幽韵撩人。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的容颜,居然比那日在窗下的远远一观还要美艳万分。只有这样的绝代佳人才能配得上他这匹草原上的雄狼。
  见到陆明悦进来,阿蛮眼里充满了焦色,嘴里呜呜直叫。试图挣扎起身,脖上立刻被匕首划出了几道子血印。
  “不知小女的婢女如何得罪公子,值得这般刀剑相逼?”陆明悦暗中观察眼前的情况,屋内除了拓拔野,还有五位胡人,也不知周围还有没有他的暗侍。
  屋内众人只觉美人含娇细语,宛若黄莺出谷。
  被美人明眸直视的忽拓野更是酥掉了半拉身子,当下收起杀气,放下架在阿蛮脖子上的匕首,也学起北朝公子哥那套,站起来对陆明悦行了一礼,用生硬的汉语说:
  “小王自那日遇到美人后,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望美人随小王回胡地,小王在胡地拥有牛羊万只,忠奴无数,保证美人在草原上过上北朝娘娘一般的日子。”
  “扑哧!”陆明悦被忽拓野不中不胡的言语逗笑了。笑靥如画的模样使得忽拓野一时都看痴了。
  “公子,倘若小女已有夫君,不能随公子离去,该当如何呢?”陆明悦边说边向忽拓野缓缓走去。
  “美人绝色,身边怎会少了狂蜂浪蝶,倘若美人已有夫君,小王剁了他顶上便好。”
  忽拓野此言倒是不假,在胡地,向来是弱肉强食,只有最强悍的勇士才配拥有美人,倘若不敌被杀,美人便如金银牛马一般,由胜出的勇士接手。
  陆明悦抬手在忽拓野脸庞抚过,似是惋惜地幽幽道:“公子容貌出众,气宇轩昂,可惜小女和夫君情比金坚,只能辜负公子的一片真情了。”
  忽拓野痴迷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嘴中喃喃道:“既然如此,那姑娘便带你的丫鬟走吧。”
  忽拓野身边的侍卫闻言皆是一愣,王子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打算做上一回高风亮节的君子来成人之美吗?一时间也有些犹豫,并没有松开按住阿蛮的手。
  “小王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放人!” 忽拓野的声音忽然加重,隐含怒气。
  几名侍卫只得松手放了阿蛮,陆明悦赶忙上前扶起阿蛮,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此刻脸色煞白,走路都有些不稳。
  陆明悦来不及摘下阿蛮嘴里的布,低声道:“快走。”
  阿蛮很有眼色地忍耐身上的剧痛,用一只完好的胳膊架着陆明悦快步离去。
  就在二人快要步出门外之际,忽拓野突然暴喝一声“拦住她们。”
  陆明悦叹了口气,差魂萤刚出卵不久,力量还是太弱了,再加上忽拓野本身就是意念坚定之辈,若不是方才被她的美色所迷,略有失神,怕是都得不了手。
  屋里的侍卫只觉得摸不着头脑,王子后悔的速度也闷快了。
  趁着他们犹豫不决之际,阿蛮拖着陆明悦冲出了屋。
  忽拓野大急,方才他只觉得精神一阵恍惚,嘴巴居然不受自己控制,说出同意让陆明悦离开的话,待他努力挣脱精神上的束缚,却发现陆明悦正要带着那个力大无穷的丫鬟离去。
  可惜他刚刚清醒,身上感觉无力,只得大喊侍卫们拦住她们,却没想到侍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美人本事不小,只是遇到小王,注定插翅难逃。”忽拓野感觉到身体力量恢复,迫不及待地向外冲去。
 
 
第11章 .吃醋、不知陆姑娘口中的那位头顶绿野的夫君,现在何处高就
  忽拓野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上陆明悦,伸手向她擒去,突然感到一阵凛冽的掌风冲自己袭来,只得抽回手闪躲,却还是挨上了毒辣地一掌,打得他后退数步才勉强止住身形。
  忽拓野抬头怒视,见美人正被一男子紧紧护在怀内,而她的丫鬟则被嫌弃地丢在一旁的走廊上。
  莫非此人就是美人口中的夫君,可待他看清对方男子的容貌,却是瞳孔一缩。
  居然是魏宁侯!
  忽拓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他的亲叔叔天威将军被魏宁侯斩于马下的情景。
  一个照面之下,魏宁侯也认出忽拓野,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把陆明悦交给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阿蛮,嘱咐她们先行离去。
  他斜睨忽拓野,目露杀气道:“大胆胡人,居然敢当街掳掠民女。”
  忽拓野顿时气到要呕血,魏宁侯这厮居然不认识自己,想到他此行到北朝刚刚办完差事,若是被当作普通胡人抓走,怕是会徒增不便。于是便打算自报身份。
  “小王乃是胡....” 话还未说完,就被魏宁侯飞起一脚打断。身边欲来帮忙的侍卫也被太傅身边的人手缠住。
  当下,忽拓野的兽.性也被激发,伸出拳脚相迎,可真当与魏宁侯缠斗起来,才发现他的招式处处透露出要人性命的狠戾,一招一式尽是通过战场上的近身肉搏演变而来。
  才几个回合,忽拓野身上就已挨上重重地几拳,只觉得骨头都快要碎裂,再接着打下去,真有可能会被魏宁侯活活打死。无奈之下,他在硬挨了一拳后偷偷放出暗器。
  几枚如竹叶般大小的锋利短刃从忽拓野袖□□.出,紧擦魏宁侯胸口划过。
  忽拓野借着空当大喊出声:“小王乃是胡王四子,魏太傅若是在此杀了小王,就不怕挑起两国争端吗?”
  魏宁侯置若罔闻,又补上几脚后才收手,毫无歉意的上行拱手礼道:“四王子怎么不早说,平白伤了和气。”语气敷衍至极。
  忽拓野突然怀疑魏太傅是否一早便认出他来,只可惜毫无证据。
  “本候不记得刑部司门郎中递上过四王子的入京公文,王子身上可有通关的铜鱼符?”
  忽拓野从怀内掏出一枚铜鱼符交给魏宁侯答:“想是太傅大人日理万机,没有看到小王那份公文。”
  魏宁侯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中的铜鱼符,铜鱼尾上隐约有被重新修复的痕迹。
  北朝数年前曾与胡人开战,以至于暂停了两国的通关,直到魏宁侯摄政,才重新恢复两国贸易,但入京的胡人需先获得司门郎中的批文,再附上通关的铜鱼符方可入京。
  在魏宁侯执政前,刑部司门一直归白家把持,每只铜鱼符尾巴上都印有“白”字。可自打他接手刑部,就命人销毁了之前的铜鱼符,使用新铜锻造。
  他敢断定手中的鱼符不是刑部司门所出,到底是胡人仿制的,还是白家赠予?
  “四王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有什么魏某能帮的上忙的,尽可言来。”此刻魏宁侯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和刚刚招招要命的嗜血阎王判若两人。
  忽拓野不禁抽动了下嘴角,面上却摆出愧疚之色道:“小王在胡地时得知二哥想利用蛊虫在北朝宫宴的比试上取胜,深感不妥,于是前来制止。怎奈二哥一意孤行,与小王争执后不欢而散。”
  他此行北朝是有秘事要办,坑他那愚蠢的二哥亦是顺手而为之。
  那日进了驿馆,他对二哥忽拓蛮说此行北朝必要杀一杀他们的威风,不然若被北朝强压一头,胡国便会像西番那般年年交上纳贡。父王若是得知二哥手下的勇士在此次比试中大胜,肯定会十分欢喜。
  争强好胜的忽拓蛮欣然自喜地收下了激血蟾,还滴血让其认主,并命令乞塔尔服下蛊卵。却不知此举动若是被发现,强行催出激血蟾,则会遭到反噬,蛊虫会当场嗜主。
  若是忽拓蛮被蛊虫杀死,既能铲除与他争夺王位的二哥,又能让北朝背负起看护王子不当的责任。本应是一箭双雕的完美计划,却没想被魏太傅识破蹊跷后,居然干脆利落的放箭射杀蛊虫。
  想到如此,忽拓野瞟了一眼目光凛然的魏太傅,如今他行踪暴露,魏太傅绝对会派人暗中调查他近日在京的行踪,即是如此,还不如透露出激血蟾一事博取太傅信任。
  果然,听闻忽拓野此言,魏宁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四王子果然深明大义,难怪深得胡王喜爱。”
  二人虚情假意地恭维上几句,若不是忽拓野身体内骨头生疼,真怀疑刚刚那番毒打只是黄粱一梦。
  身体上的巨痛提醒他今日必不能让魏太傅痛快,于是故作无知道:“方才那位美人可是太傅的娇妾?难怪拒绝了小王,美人直言,小王虽然容貌出众,气宇轩昂,但是她与夫君情比金坚,只能辜负小王的一片真心。”
  果然,魏宁侯听了忽拓野这番话,本是如沐春风的笑脸瞬间化作寒冬腊月,冷得都要结出冰碴儿。
  当下他也懒得再与其客套:“二王子前几日就已离京,本候劝四王子快马加鞭赶紧追上,不然到了胡王面前,二王子先告一状,谁是谁非,便是不四王子能够掌控的。”
  言毕,他也懒得再看忽拓野一眼,快步朝驿馆外的马车走去。
  车马上,陆明悦已经恢复体力。她帮阿蛮接好脱臼的手臂,摘掉嘴里的破布。
  阿蛮的嘴巴刚得释放,就急吼吼地喊道:“小姐,你终于从魏贼的魔窟中逃出来了!”
  近日,阿蛮在驿馆里无所事事,迷恋上去茶馆听书,那声“魏贼”颇得说书人的真传,喊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气势十足。
  陆明悦刚想开口解释,就见魏宁侯怒气冲冲地撩开幽帘探身进来,太傅谛仙般的俊脸绷得紧紧的。看来方才那声响亮的魏贼是清清楚楚地入了他的耳。
  阿蛮不明所以,只见一位气势非凡的英俊公子上了车,原是方才救下小姐和她的人。于是抱拳道:“阿蛮谢过这位英雄。”然后转头小声问陆明悦:“小姐,此人是谁?咱们要到哪去呢?”
  陆明悦悄悄瞥了一眼面若冰霜的魏宁侯,内心暗叹,阿蛮,眼前这位便就是你口中的“魏贼”,正要带咱们回他的“魔窟”去呢。
  “出去,和常隐一起回府。”魏宁侯努力压抑着一脚把这个蠢奴才踹出去的冲动。
  阿蛮不明所以,还欲开口,却被陆明悦按住嘴巴,摇头示意她住口。“且听魏太傅的话,出去找常隐,回府我再帮你看看身上的伤。”
  阿蛮大惊,不敢置信地瞧向魏宁侯,这...这与她想象中大肚翩翩,色.欲熏心的魏太傅大相径庭啊!唯一能有相似的,大概就是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了。
  怎能让小姐和魏贼共处一车。想到如此,阿蛮立刻把小姐护到身后。
  眼见魏宁侯的俊脸越来越黑,陆明悦不得不开口训斥:“阿蛮,不得放肆,太傅大人对我颇有照拂,你且听太傅的话,下车找常隐随我回府。”
  刚刚见到小姐,话还没说两句就被赶下车,阿蛮在心里给太傅打了个大大的叉,不情不愿的下了车。
  “阿蛮自幼就跟在明悦身边四处漂泊,言语略有粗俗,小女回府自当训诫她,望太傅不要和她一般见识。”饶是脸皮再厚,陆明悦此时也觉得有些羞赧。
  “本候才懒得与你的蠢奴才计较,倒是陆姑娘慈悲心肠,一直惦念着自己奴婢的伤势,却对救命恩人不闻不问。”
  陆明悦闻言向魏宁侯看去,果真在他胸口看到了几处伤口,只是今日他穿着豆紫色的长衫,若不细看,还真难察觉,
  她挪到太傅身前,小心翼翼地掀开划破的衣衫,还好,伤口不深,周围的血迹鲜红,不似中毒。
  不过陆明悦还是不放心,伸出手指轻轻沾了一点伤口处的血迹,放入嘴中。蹙起的眉头缓缓展开,她抬头凝视魏宁侯双眼道:“太傅请放心,此兵器无毒,待回府后让大夫消毒,包扎便可无碍了。”
  魏宁侯呼吸一滞,眼前美人的纤纤手指莹白如玉,饱满的绛唇上还沾有他的一抹鲜血,妩媚地大眼深情地望着他,妖艳至极。
  忽拓野就是被这种眼神迷得失了心智,从而招了她的道吧?
  想到如此,魏宁侯抓住了她细白的手腕,拿出手帕细细地为她擦拭手上的血迹,不咸不淡地问:
  “方才四王子说陆姑娘仰慕他的英姿,若不是有碍眼夫君相绊,便要和他私奔到胡地做一对野鸳鸯。不知陆姑娘口中的那位头顶绿野的夫君,现在何处高就?”
  陆明悦不明太傅又欲刮起那阵妖风?迟疑片刻,小声回答:“小女在太傅府蛊化了一只差魂莹,可惜此虫还未成熟,力量不够强大,小女只能信口开河,好分散四王子的注意力释放蛊虫。可惜终是棋差一招....。”
  看到陆明悦露出惋惜的表情,魏宁侯真是要被气笑了。“胡闹,本候便在楼下,何需你个小女子逞能?”
  “事出紧急,阿蛮命在旦夕,小女不敢耽误时间。”陆明悦好奇地望着太傅问:“太傅怎会突然进了驿馆,是察觉出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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