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她在浴缸内眯着,而下一刻刺耳的铃声却让她从甜美的梦境中唤醒。
“南遥。”苏别予轻声喊着,她说话本来就温柔,尤其在喊喜欢的人名字时,眼里的笑意跟吴侬软语一并袭来,简直是来磨人心扉的小妖精。
南遥穿着白大褂,长发被她拿发簪挽在了脑后,看清里边人在干嘛以后,她才故意拿手指堵着鼻子,啧啧两声:“你这种人都能守寡,真的没天理。”
苏别予娇俏的笑着,泡泡全都堆在胸前,她捏了一团放在手心里,然后做作吹了口气出去,“你说的没错,贵一点的浴缸真的好泡一点。”
南遥还在值夜,好不容易能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出来给她通风报信,她时间不多就得长话短说:“邀请函我发你了,上次我问他,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朋友带过来的人,最近大家有生意就玩的多了点。”
南遥面露为难:“我本来还想问的,结果——你也知道孟从州这人有多霸道了。”
那天晚上,她只提了那个人名字两遍,他就不开心了,天知道她为了哄好他费了多大的劲。
“姐们只能付出这么多了。”南遥叹了口气,“……你让我缓缓再来。”
苏别予笑的花枝乱颤,她们之间不用说谢,还真是难为她了。
“我给你买点东西补补。”
“去你的。”南遥面色绯红,“还不快收拾,都要迟到了。”
大学的时候,南遥也是在垃圾男人身上吃过亏的,后来跟孟从州在一起,好像他变成了那个吃亏的人。
既要狩猎,当然得拿出要捕猎的态度。
今晚的主场在“MORE",也不知道谁取得名字,还挺符合现状的。
苏别予到了以后才发现,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没那么吵,一层是对外开放的,二层是被透明落地窗环绕着的房间,应该就是南遥说的会员制。
苏别予一直对自己的外貌都很有自信,在国外也是如此,一旦化了妆,战袍加身,那就是全场最挪不开目光的人,按她国外同学那蹩脚的中文来形容则是——
“予,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是能抢走任何一个女人老公的危险品。”
无比夸大。
却很好用,美貌算是她用的最顺手的一招。
除了对那个人外。
他好像免疫了。
思绪回神,苏别予走稳脚下的台阶,一圈一圈的,这家店的老板一定看过电影《罗马假日》,而且应该还是忠实爱好者。
耳坠拉扯着耳垂藏匿在慵懒地发丝之中,随着她的步伐,每走一步就雀跃一番。
似乎也在为即将要到来的好消息而惊喜。
她跟着侍者一路走到尽头包厢,里边隔音跟其他间不同,进去后才知道别有天地。
没有吵闹的歌声,只有各玩各的兴致还有男人们聚在一起聊天,带不带女伴随意,但只要是正牌女友跟带出来一晚的,是能看出来的。
而坐在最中央C位的那位则是今晚她要找的人,也是南遥的男朋友孟从州。
苏别予不知道,她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其实就有友人跟孟从州说过了,她今晚拿的邀请函也是南遥付出体力赢来的,名正言顺的很。
孟从州没让她过来,自己则借故朋友来了脱身过去找她,有些话南遥可能不知道,但他爱屋及乌,自然得把话说在前边。
“孟总。”苏别予见他过来,丝毫未动,背脊笔直,一双修长的腿被丝滑的面料包裹着,凹凸有致,孟从州打量一番,都能知道有谁喜欢她这挂的。
“你穿成这样过来,有目标?”孟从州从小就在这种氛围里长大的,厮杀惯了,谁的眼里藏着善良,谁的眼里蓄满目标,他一看便知。
苏别予自是没回,她不愿意说,孟从州也不强人所难,但一想到南遥好几次为她掉泪,他就迈不开步。
“苏别予,这儿的人跟你国外同学party很不一样,看看你周围的人,不觉得自己闯了猛虎乐园?”
“其实不瞒你说,我在国外修的是兽医,最会对待小动物了。”她眼尾一挑,耳骨上的那颗痣明晃晃的闪在灯光下:“不劳你费心了,人在哪?”
孟从州:“……”
不识好歹。
顺手指了个方向给她,既答应了南遥,自得完成任务。
苏别予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又或许她初出牛犊什么都不惧,心中无惧自然天地广阔。
这里的女人想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太难了,而她偏偏选了最老套的那一种。
一杯香槟不偏不倚地洒在男人的西装外套上,正中胸口。
孟从州:……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