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校门口,江寓林不安心地回头,又看了看江酌的脸色,还是没什么血色,“要不还是和老师请假算了?”
江酌振作起精神,坚决地摇头。
今天可是考试的最后一天,他怎么会去请假。
见他独自下了车,江寓林摇下车窗在后面叮嘱:“不舒服的话记得和老师讲,要不然就打电话给我,听到了没!”
江酌没回头,抬手摆了个“OK”。
上午是考物理和生物,坐在考场上,江酌觉得脑袋有些晕,鼻腔里呼出来的气都是炙热滚烫的,眉心一阵阵发疼。
他强忍下来,集中注意力去看卷子。
考完了一场物理,江酌几乎是虚脱的状态,思考速度明显比平常慢了很多,他赶紧喝了两口热水舒缓,紧接着准备下一场的生物。
上午的考试结束,大家收拾着东西从考场里出来,互相讨论着考题。
江酌从考场出来,默默地整好东西。
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原来是魏青天。
他大大咧咧地揽着江酌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还好。”
“你怎么和舒若楠回答的一样!行吧,你们这种学霸都是这个个性。那个生物我觉得还好,可是物理,我靠,到底是什么题,我直接懵了,算了算了,只能说我果然不是学物理的料。”
江酌笑了笑,没什么气力与他侃。
“诶,物理倒数第二道大题的第一小问,距离d你求的是多少?是15吗?”
耳边是魏青天是嗡嗡嗡的声音,江酌脑袋都跟着嗡嗡嗡起来。
“嗳,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魏青天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手探了探江酌的额头,“我靠,兄弟,你这是发烧了啊。”
啊,居然是发烧了么。
江酌迷迷糊糊中听清了他的大叫,怪不得脑袋那么沉,他以为只是个稍重的感冒,没想到竟然发烧了。
外面是火辣辣的日头,这种天气,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发烧。
江酌甩甩头,这可不行,下午还有英语,他得快点好起来。
江酌强打起精神,抓住魏青天手腕有些急切地问:“怎么才能快些退烧?”
魏青天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蒙圈,“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医务室量一下体温吧,我看你烧得有点糊涂了。”
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江酌收回手,魏青天不放心地又看了他一眼,“中午你去医院吊个瓶吧,或者吃点退烧药窝在被子里睡一觉。”
江酌点点头,吊瓶是不太现实的了,中午才多少休息的时间,下午一来就是考试,哪有时间吊瓶呢。
魏青天陪着他到医务室拿了点退烧药,又好心地帮他叫了出租。
“你这状态就不要自己硬撑着走回去了,姜灵那边我会帮你说的,你赶紧回去吃药吧。”
江酌过意不去,结果被魏青天按进车里,这才没法地顺从了他的旨意。
回到家的时候,江寓林已经去工作了。
桌上是热好的饭菜,江酌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俩筷子,稍作休息了一会儿,便赶紧按医嘱服了药,回头又把冬天的棉被搬进屋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躺在床上。
设置好了闹钟,他蜷在又闷又热的厚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点起床,江酌背后汗淋淋,脖子上也是一圈的热汗,他却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似乎是那几片退烧药起了效果,他欣喜地下床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考试。
按计划,江酌急匆匆地上楼找姜灵,想找她一块儿去学校,结果她家一个人都不在。
想着姜灵可能先走了,他有些沮丧地进了电梯。
江酌没心情一个人走,索性搭上了公交,选了个角落默默坐下。
过了几站,熟悉的困意再次袭来。
江酌揉了揉太阳穴,坐直身体,窗外不断更迭的景色在眼中却犹如一个搅乱了的调色盘,色彩斑斓,不断扭曲。
“小伙子,你怎么啦?”
身旁的大婶见他面色不对,忍不住开腔询问。
江酌摇摇头,他死咬着下唇,感到些许痛楚后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公交到了站,他吃力地站起来,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下了车。
考场内,听力试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