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盯着他, 还没开口,原峰就先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原峰,姑且算姜灵的......男朋友吧?”他笑了一下,回头看姜灵,似乎在为自己这个恶意的笑话沾沾自喜。
姜灵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原先生。”
“别见怪,她就是这样伶牙俐齿。”原峰没有继续和姜灵纠缠,他转而又把视线移到江酌脸上,笑得很和善:“毕竟长辈一直在催我们的婚事,她不免有些小脾气,这也能理解。敢问一句,您是姜灵的?”
他又自顾自地猜:“哥哥?”
江酌深吸了一口气,平视着原峰,他的话术里无时不刻都在透露着自己和姜灵的亲密,他想,这就是姜灵口中的“骚扰者”吧。
“我不是姜灵的哥哥,不是她的任何亲属。”江酌开口了,语气平静,姜灵对他仍是抱有期待,如果江酌能说出她满意的话,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臭男人或许就会知难而退了,她也不用再花那么多气力。
主要是,她想听听,江酌对于自己在他们关系中的定位是怎么样的。
“哦?”原峰的笑脸快要完全退去,“那是什么呢?”
江酌看了眼原峰价格不菲的西服,以及背后那辆同样价格不菲的车,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他又被姜灵骗了。
“我是姜灵的高中同学。”
姜灵没说话,她看向江酌,在他心里,他们的关系竟如此简单。
“原来是同学啊。”原峰松了一口气,笑容又浮了起来,他早注意到这个男人那条瘸腿,还在想姜灵怎么会背着他找一个这样的男人,看来是他误会了。
不过像姜灵这样的女人,身边多几个男人也不奇怪,要是一个都没有,魅力反而大打折扣,他也不会对她那么甘之如饴了。
“既然你是姜灵的同学,那么也算我的同学,”原峰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江酌,“不过,你们是住一起吗?”
江酌看了一眼名片,声音有些干涩:“我刚到北京,只是暂住。”
“这样啊,但是我想,孤男寡女有点不太合适吧?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提供住宿的地方。”
原峰话刚说完,姜灵甩头就走,转身抛下俩人进了刚开门的电梯。
江酌回头见电梯门将要关上,匆匆地婉拒了原峰的建议,转身去追姜灵。
趁着最后关头挤入电梯,江酌有些狼狈地站在姜灵的身旁。
他知道,他又惹她生气了。
姜灵瞥了一眼他手里捏着的名片,忽然夺过来撕成了碎片。转眼梯门打开,姜灵毫不犹豫地走出去,进了房门,她把名片的残渣丢进垃圾桶,转身回了房。
全程没有和江酌有过一刻的交流。
江酌来到她的门外,欲敲的手最后默默放了下去。
他回到客卧,心绪纷乱。
那个叫原峰的男人显然不是姜灵口中“陌生的骚扰者”,或许俩人没有在交往中,但是很明显,那个男人在追姜灵。
他的条件,是肉眼可见的好,江酌知道,就算自己再喜欢姜灵,也不该去破坏她本该有的姻缘。
姜灵不会明白,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尽管他想说的有很多。
如果姜灵本该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那他这么做就是无比可恶与可耻的了。
江酌躺在床铺上,一夜难合眼。
次日,江酌照常准备好了早饭,但是姜灵洗簌完换完衣服后就风风火火地准备出门,一眼都没看他,他急忙开口:“姜灵......”
不等他说完,她就已经夺门而出。
依旧是没有理会他的一天。
晚上,姜灵下班回家,桌上是满满的菜。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转身正好撞到江酌。
而他终于找到叫姜灵吃饭的时间,不料她先开口:“你自己吃吧,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好。”江酌落寞地垂下眸,多的话没再说。她是和谁吃的晚饭呢,同事吗,还是那个原峰,他摇摇头,这些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周二,姜灵终于肯理他了。
她在浴室大喊他的名字,让他帮她拿一下浴袍,就在她卧室的床上。
江酌一刻也不敢耽误,迅速去她房间里从床上取了浴袍,然后快步地来到浴室门口。
姜灵把门开了一条缝,一阵带着雾气的芳香流出,江酌的心跳没由来的紊乱了,不见姜灵的手伸出接浴袍,似乎在等他递进去。
江酌镇稳心神,手拎着浴袍探进门缝,“我给你拿来了。”
浴袍毕竟不是小件的衣物,门缝慢慢开大,直到他把整件浴袍送到里面,江酌的目光不敢往里看,惊慌失措地满屋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