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灵看来,面前这个小男生耷拉着一张脸,要哭似的,而她像正在收压岁钱的妈妈。
姜灵哭笑不得,这群毛小子在演戏呢?兄弟情深?她成反派了?
黄毛咬牙切齿,“放了七哥。”
姜灵松了手,元若七瞬间脱了力,整个人跪坐到地上。
完事儿,姜灵扫了眼腕表,竟然这么迟了!
许安宁肯定要着急死了。
姜灵拎起地上的东西,不顾众“恶霸”的目光,飞速离开了现场。
黄毛想去追,元若七拦住他,他不安,“她要是报警怎么办?”
“钱都拿走了,要报早报了……嘶,腿麻,快扶我起来。”
元若七在黄毛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七哥,你这装的还挺像,差点以为你真被她降服了。”
元若七虚虚地笑了笑,“逗她玩玩罢了,真要动起手来……呵呵,打女人也不是我的作风。”
黄毛对他的敬意又深了几分。
“嘿,你们看,这是啥?”
小寸头兴冲冲地上前,手里晃着一部皮卡丘外形的老人机。
“刚从地上捡的,好像是那个女的落下的。”
元若七一把夺来,掂在手里仔细瞧了瞧,不应该呀,这年头谁还用这破机子?
他一把揣进兜里,那个女人的名字他都还没弄清楚,有仇无处报,这下不是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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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刚到客厅倒水喝的江酌放下杯子,走上去开了门。
门外是许安宁,她面色惶恐,手里紧攥着手机,“小江,你见到了灵灵了吗?”
看着许安宁一脸的慌乱,江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没,怎么了?她还没回家吗?”
“是啊,急死我了,手机也没带!培训班的老师说她早就回去了,可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许安宁抓了抓头发,六神无主,“怎么办,现在要不要报警?是不是没到报案的时间?我……我现在去外面找找。”
江酌抬头看了眼客厅上挂着的钟表,学校晚自习放学是十点多,姜灵的培训班差不多同一个时间。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先别急,您等等我。”
江酌返回卧室,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想了想,又把抽屉里的那部小灵通捎进裤袋。
他边穿边往外赶,心里忍不住一阵阵愧疚。
他早应该在校门口等的。
江酌快速地在玄关处换好鞋子,“我跟您一起去。”
俩人一块儿出了小区,分头四处寻了寻,还是没见着姜灵,于是打了辆车赶去培训班。
许安宁叮嘱师傅开慢一点,好让他们看清楚路边的行人,说不定就有姜灵呢?
许安宁如坐针毡,不停抖着腿,打开车窗,死死地盯着路边。
已经凌晨,路上行人稀少,姜灵背着画板,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是没有,哪儿都没有她的身影。
许安宁快崩溃了,带着哭腔开口:“怎么办,都已经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啊?……都怪我,我应该去接她的,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江酌抚了抚许安宁的肩头,却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也恐慌得不行。
江酌额前细汗直冒,望着街角,根本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声身影。
情急之下,江酌想起了那个小灵通。
姜灵没带手机,会不会带了这个?
想着,他赶忙从裤口袋掏出,急急地拨了姜灵的号码。
良久,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男声。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有病是吧?”
江酌身体僵了半截,各种恐慌猜疑席卷而来,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问:“你是谁?这部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