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小深……怎么了？”顾深抬眼，墨司司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叫了他多少遍，他摇摇头，觉得心底一片混乱，“我没事儿。”
他拿着衣服匆匆进了浴室，内心一片混乱，两军交战，杀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而他避无可避。顾深躺进浴缸，屏住呼吸，将自己全部浸没水底，温热的水漫过鼻息，浮过眼睑，霎时间，整个人仿佛脱离了现实的世界。
“你干什么！”顾深猛地被拉起，他睁开眼睛，水珠从额头上滴落，掉到眼睛里有些难受。面前是墨司司表情愤怒的脸，被误会了。
顾深张口刚要解释，墨司司已经吻了上来，这个吻激烈且极具攻击性，仿佛要将他吞噬。浴缸内的水飞溅而出，墨司司放开他时两人都已经气息不稳，顾深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墨司司也跨步进了浴缸里面。
“你想要自杀？”
顾深摇摇头，在墨司司瞬间松懈下来的眼神中，再次吻上她的唇。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妻主，要吗？我愿意给你……”只给你。
墨司司似乎同样想到了什么，用了点力咬住他的唇，“有时候，真恨不得杀了你算了。”
顾深也不反抗，仍由她咬，只是在喘息之间低下眉眼，温和顺从。
第 28 章
两人从浴室做到床上，顾深被弄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墨司司将他从床上捞起来，用吹风筒给他吹干半湿的头发，然后又给他穿上睡衣。顾深睡得很沉，仍由墨司司摆弄，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墨司司关掉床头的台灯，抱着顾深，沉沉睡去。黑夜中，顾深睁开眼睛，静静躺着发呆，过了很久，才再次闭上眼睛，跟着睡了过去。
早上墨司司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的手伸过去没有触碰到人，突然的心慌席卷而来。她赤脚跑了出来，直到站在楼梯口，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听到了做饭的声响才稍微稳下心神。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呢？家里没有佣人吗？”墨司司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醒来不见他心慌，所以说话急了一点。
顾深正往碗里盛粥，突然听到墨司司的声音，回头正见墨司司眉头微皱，他端着碗的手晃了晃，无意识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墨司司看到他的反应，心间一沉。
顾深在害怕。从前的顾深不会因为她一句简单的质问就道歉，更不会在她面前害怕的下意识后退。
“小深竟然会煮粥了，跟杨叔学的吗？”墨司司压下心中那些许的不舒服，故作轻松转移话题。心想，让他害怕一点也好，这样他就不敢离开她了。
“不是，是……我自己学的。”顾深停顿那一瞬，略过了凌初的名字，她应该不会喜欢这个回答。
“那我待会可要好好尝尝。”墨司司笑道。
“嗯。”
顾深轻轻应了一声，不再理会墨司司，继续舀粥。墨司司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浮起不加克制的眷恋。往后的日子这么长，墨司司想，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宠他，他总会淡忘这些不愉快的经历，即使现在留下他依赖的是他对自己的恐惧，墨司司也不在乎。
无论他留下的原因是什么都无所谓，爱也好，恨也好，恐惧也好，只要顾深还在她的身边，这些都是次要的。
墨司司洗漱好下楼，顾深很乖巧的坐在餐桌前，从她到G市遇见顾深之后，一切事情都顺利得不可思议，或者说比她预料的还要好上太多，顾深的表现让她感到欢喜，但同时又有些不真实的害怕。
墨司司递给顾深一个盒子，“这是公司出的最新款手机型号，我还帮你重新办了一张卡，你要是有什么朋友可以把电话存过来，以前那些人都不要联系了。”
那些墨司司没有说出口的，顾深大概也能猜到。比如这个手机有没有窃听装置，是不是装了定位器，墨司司从前小心翼翼遮掩的，现在可以光明正大摆放在他面前了，他没有了跟她吵的底气。
两个人从来都是不平等的，墨司司宠他时，还会编织几个谎言，而因为他不自量力戳破了这个谎言，所以她便残忍的告诉他真相。这本就是他自作自受，而凌初才是被他卷进来的无辜者，他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更不应该因为他经历那样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顾深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墨司司后他总是频繁的回想起凌初，“我没有什么朋友要留下的，本来到G市几个月而已，哪里会认识什么朋友。之前的朋友跟你离婚后就没联系过，本来也没什么感情的，算了。”
“我看之前你跟……”
“我没有朋友。”顾深打断了墨司司的话，“也不需要朋友。”
“妻主。”顾深低头，手里的勺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目光瞥向墨司司，“你中午还回来吃饭吗？”
墨司司被他这声“妻主”叫得一愣，本来想说的话都忘了，顺着他的问题答道：“中午跟人约好了，晚上我回来陪你吃晚饭。”
顾深看着她道：“那你早点回来。”
“……好。”这样的顾深让墨司司招架不住，她已经不记得上次两人产生这样甜蜜又日常的对话是什么时候了。
“我之前那个手机还有一些你跟我的照片，我想留下来。”
“我回头让人转给你。”墨司司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