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蕴及气结，不想说任何话了。
陆湛笑，起码沈蕴及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她原本真实的自己，还是五年前那个淡漠又有些戾气的小姑娘。
到了医务室，陆湛把小姑娘轻轻放到床上，不顾沈蕴及的阻拦，动手帮她脱下高跟鞋。
而后握住她的脚踝，想帮她上药。
沈蕴及惊了，想要挣脱。
但陆湛很温柔很温柔地说:“乖，疼就哭出来，我轻一点。”
沈蕴及突然就有点想哭，只有在她很小的时候，在沈家还没有成为沈氏集团的时候，父亲母亲对她这么说过。
后来，沈父不在意沈蕴及，而沈蕴及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她无论意外受伤，或是打架受伤，都在心里告诉自己:“沈蕴及，你不能哭，必须忍着，你没有资格哭。”
而今少年的温柔，是她久违的温柔了。
陆湛上完药后，打算离开。
沈蕴及不自觉问:“去哪？”
陆湛垂眸:“帮你报仇。”
沈蕴及没有拒绝，如果陆湛不出手，她自己也会去找李嫣然算账的。
陆湛离开医务室后，给季凌川发微信“帮我截个人”，而后前往礼堂。
季凌川正截住李嫣然在礼堂侧门等他。
一见到陆湛，李嫣然就楚楚可怜地说:“陆湛，你不要相信沈蕴及，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对她那么好。”
少年清冷:“她不值得？在我面前，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她一句不好。如果你再找她一次麻烦，你可以试试。”
李嫣然说:“我爸是新锐集团总裁，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是么？”少年笑，学了沈蕴及的几分戾气，“我的陆，是临江市陆氏集团的陆，新锐么？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李嫣然霎时脸色苍白，没有人没听说过陆氏，那是人人敬仰的存在，李嫣然很快道歉，虽然不甘心，但也承诺自己不会再去找沈蕴及的麻烦。
李嫣然走后，季凌川问:“湛哥，你，和妹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six
五年前，临江市。
陆氏集团在全国可谓人人敬仰的存在，此外沈氏集团虽不及陆氏集团，但在临江市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而陆湛是陆家独子，父母都出身于豪门，父母恩爱，堪为豪门夫妻典范。
他从小便被当作接班人培养，凡事须得做到最好。
可是他的世界很空白，他喜欢的IT被父母反对，少年虽然表面不显，但内心无光，灰暗一片。
陆父与陆母平时忙碌，几乎都在公司或是出差，少年自己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打架，学会了以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时，陆湛遇到了沈蕴及。
一次宴会上。
少年由于疲于应付，独自到酒店的天台吹风，天台黑暗一片，陆湛肆意地倚在栏杆之上。
突然，少年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
黑暗中看不真切，看身形隐约是个女孩子。
女孩也看见了陆湛，那时的沈蕴及很想找人聊天，于是问:“可以陪我聊天吗？”
明明是请求，却透露出几分少女淡漠的语气。
陆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说了声好。
现在想来，可能是注定。
沈蕴及是真的难过，十二岁的少女被娇宠长大，但却无意间撞破了一个秘密，她知道宴会过后，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会破灭，但是她现在却没有底气去阻止什么，于是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无力与难过。
沈蕴及蹲在墙边，与陆湛隔得不近，她摸黑走到少年旁边。聊完一些有的没的后，沈蕴及问:“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失恋了？还是梦想破灭了？”
陆湛觉得女孩挺有趣的，答:“算是后者吧，但是也不算，我的梦想，被全世界反对，我连靠近都不行，何来破灭？”
沈蕴及挺淡漠地点头，其实按少女的脾气，她从来不会管跟自己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