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征懵了懵,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心想:这特么也是他爸在外头惹的一笔桃花债?
倒是手下心细,望了眼前方季宁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犹豫着道:“会不会是严北承,听说两人是同学。”
“黎未?”严礼征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挖墙脚?”
“四年了,你见他对女人这种生物多看过一眼么?”
“与其相信他挖人墙角,倒不如相信他爹从此不碰女人。”
“……”
手下低眉垂眼,心里默默吐槽:他爹难道不是你爹?
提到严北承,不免想起最近他和顾家联姻的事,严礼征下意识地又扯了下领带,躁得很。
“不过你刚刚说什么?他俩是同学?”严礼征忽又微微挑了下眉,“那她男朋友呢?也是同学?”
手下:“这个不清楚。”
“去查查。”
不待手下应声,严礼征又蹙眉摆手,“算了,一个女人而已,会所多的是。”
“去会所。”
-
回到家,季宁倒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又洗了个澡出来,外面天色还大亮。
严北承要订婚了。
和本市顶级名媛订婚。
早就预料到的发展走向,季宁觉得她没什么好失落的,她只是有点……无聊。
对!无聊。
偏偏这个时候工作量锐减,想通过工作转移注意力都不行。
不经意抬头,扫到家里墙角堆着的一个大纸箱——是她前段日子网购的一个简易衣柜。
一直忙到没时间组装,今天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来对付这件事。
像捡到了救命稻草,季宁忙活起来。
可她心总是不太静,蹲在地上鼓捣半天,示意图没看明白,手指倒是先被划出一道口子。
伤口不算大,细小的血珠缓慢地渗出来,她没处理,就那么安静地垂眼盯了好一会儿,直到有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快递的电话,严北承的签证中介已经办妥并邮送到。
从下楼拿到这份快递再到折返楼上,季宁一路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直接写严北承的地址。
此刻面对这么个东西,她盯了好半天,正打算找个同城快递,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瞥见来电显示的刹那,心不争气地跳了跳。
季宁深呼吸几次,接起电话的声音很平静:“喂。”
结果对方比她还平静,开门见山:“拿到签证了?”
脑袋宕机两秒,季宁很快反应过来——中介给严北承本人也打了电话。
她忽然莫名有些想笑。
“是,过来取吧,一个小时,过期不候。”
心底翻涌的情绪冲出口之前,季宁径直挂断了电话。
挂完又忍不住后悔,挂那么快做什么,又不是她要订婚。
不到一个小时,严北承就来了。
这短暂又漫长的时间,季宁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给了签证就走给了签证就走。
傍晚发红的阳光笼罩,整个世界灿烂得如同失了火。
单元门门口,一片红彤彤里,那道清隽挺拔的身形无比熟悉,又有着强烈的虚幻感。
季宁走上前,没让自己与严北承对视太久,淡淡掠过一眼,东西递出去——
脑中预演无数遍的交出文件洒脱转身的场景没有上演,因为严北承没伸手接,而是下意识一般,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明明只是四个字的简单问询,却又带着自然的亲近。
季宁捏着文件夹的指尖不断收紧,钻心的刺痛一阵阵袭上来,她忽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问出那句紧紧压在心底的话。
“你是要订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