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北承深黑的眼睛盯着她,语气更沉:“有了孩子,你必须跟我结婚。”
像是被这一句击中,季宁整个怔住。
很长时间里,眼睛都忘了眨。
两人之间猝不及防陷入安静。
人就在怀里,严北承很容易就发现,她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很快。
看来是被结婚两个字吓到了。
外面风雨声依旧急促,又一道闷沉雷声滚过时,严北承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往床边走。
直到被放置到床上,塞进被子里,季宁都不能完全回过神。
——有了孩子,你必须和我结婚。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这句话像开了循环模式,不停在脑中回放。
身边男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舒缓。
季宁睁着眼睛静静看着,用视线描摹他的脸部线条,一颗心渐渐发胀。
渐渐地,她不再满足于只用眼睛享用,伸手过去,食指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深邃的眉眼。
感受到他真真切切的存在。
真实地跨越千山万水,来到她身边。
眉心被轻轻点触,严北承稍稍顿了一下,但没睁眼。
见他没反应,季宁以为他已经睡着,胆子又大了几分,碰他眉眼还不够,手指还摸了摸他鼻梁上的驼峰,而后又沿着往下,缓缓来到他削薄的唇。
不知想到什么,她脸颊还莫名其妙地红了红。
可就在这时,之前一直静静躺着的人忽然张口,咬住了她指尖。
没舍得真咬,不过是用薄唇抿住。
气息薄薄喷洒到手指背,季宁心跳瞬间漏拍。
面颊也倏然间红透。
他薄唇停了半秒,松开,“真想结婚?”
“……”
季宁收回手,食指指尖很烫,悄悄藏进被窝。
她找了个理由小声说:“我渴……”
静了片刻,严北承一言不发起身,下床走到厨房,烧水壶里只剩个壶底。
倒进杯子里,端过来。
“够吗,我去车里再拿点?”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季宁用力摇头。
黯淡的光线里,严北承沉默两秒,没忍住似的,长指微屈,指节不轻不重地擦过她脸颊,像是对她胆子小成这样的无奈惩罚。
“发烧了?”
指节要收回时,忽又顿了顿,掌心转而向上,贴上她额头。
“……没有。”
季宁咬了咬唇,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出差。”
严北承回了她轻描淡写两个字。
出差倒是不假。
自手机收到暴雨预警,第一时间联系赶过来也是事实。
雨势太猛,一路上阻碍重重,很多道路严重积水,甚至最后一段路由于积水太深,车根本进不来,他是下车直接淌水过来的。
不过严北承没有讲述这些,并在季宁疑惑地问出“半夜出差么”时,似是嫌她问题多,抬手将人搂在怀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季宁被闷得再说不话来,嘴角却慢慢地,弯起上扬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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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紧不慢走着,迈入六月时,季庆波的案子有了结果。
听到当庭释放,压在季宁心头的石头也缓缓落了地。
可对于自己爸爸,她已经无力再说什么,出了法院看他一眼,无视他心虚带着讨好的笑,第二天便折返回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