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整个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严北承头低下来,闭眼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
清甜沁入心脾,是昨夜与他抵死缠绵的味道。
怔了两秒后,季宁心脏开始怦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怕严北承听到,又怕他听不到。
难以言说的无措慌乱下,她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抬起,覆上严北承左胸口,先发制人:“你心跳好快。”
“它一向不听话。”
严北承的声音是与他心跳完全不相符的坦然沉静,带点低低沉沉的哑。
不知怎么,季宁从这话里听出了深深的无奈。
然后,盛夏里甜甜的橘子汽水,又开始咕噜噜地由心底往上冒泡泡。
没忍住,在严北承看不到的角度,她悄悄弯了弯唇角。
严北承松开一点垂眼看她,季宁忙又抿了抿,仰着脑袋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眨巴了两下眼睛。
好半天,严北承也不说话,就那么长久而安静地凝视着她,眸色浓郁,又有些细碎的光,仿若星辰璀璨的深静夜空。
季宁被这目光盯得渐渐受不住,觉得心里的小鹿要出卖她时,严北承拇指指腹轻蹭她腰身,低声问:“身体怎么样?”
“……”
这句一出,季宁浑身的血液都升温了。
严北承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加剧了她的羞窘,温度晕染上脸颊的前一瞬,她倏地低头,将脸埋到他胸口。
声音闷闷的,像委屈,更像嗔怪:“不怎么样。”
反正她黏黏糊糊的样子他都看过了,季宁眼一闭,什么也不想了,就赖在他怀里软声控诉:“疼。”
严北承指尖无意识地轻轻蜷了蜷,发麻。
“抱歉,没忍住。下次,”他愈发低哑的声音顿了一下,“我会小心。”
听到下次两个字,季宁脸更红,羞赧到又开始不讲理,轻轻捶了他一下,小小声咕哝:“反正都怪你。”
这次,不止指尖,整个胸腔都蹿过酥麻感。
严北承深吸了口气,试图压下,却无济于事。
他闭眼,头再次低俯下来,放任自己沉溺在她的气息之中。
手上揽着她的力道也不自觉收紧,又收紧。
季宁窝在他怀里,脸上蒸腾着红晕,唇角却偷偷抿着笑。
其实并没有多疼,包括上一次也是,严北承只是看起来冷漠无情,事实上落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吻,似乎都包裹着温柔的呵护。
倒是她,感觉上来时不管不顾的,在他身上落下不少印记。
而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贪恋在他怀里撒娇的感觉,顺便从他这里讨到更多的心疼而已。
效果好像还不错,严北承搂紧了她,气息蹭着她亲了又亲。
良久,顺着她的话,接了低而闷的两个字:“怪我。”
两人归责划分完毕,牛奶也已经放置了好一会。
严北承松开季宁,重新热了一杯给她,又打开冰箱看了看。
“煎蛋吃吗?”
季宁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喝,凝神注视着小厨房里男人的侧影。
莫名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也是这样修长挺拔,不过那时候的他表情很淡漠,眼睛里像是藏着一片深寂的雪原,带着强烈的人神勿近的距离感。
那个时候的她,也绝对不敢想,有一天他会和她一同窝在这个不足六十平的小屋里,给她做早餐。
他站得这么近,季宁仍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严北承。”
不自觉地轻声喊了下他的名字。
像是确认一样。
男人侧头望过来,眉眼如初。
季宁顿了两秒,“我要吃两个。”